============= 續 編 =============

 

大日原來(二十一)                     2016 年 10 月 24 日(週一)

「重新出發」

終於進入這趟「九州之旅」的第二天亦即「下半部」亦即本輯日誌(背景故事)的續編了。

怎麼?第二天就是「下半部」?你總共去了幾天耶?

六天!

哪太「不平衡」太「不合比例」了吧!?

看西鄉的冤情(我忘不了他),就該知道,這世界的罪義禍福從不曾「平衡」或「按比例」過。

否則,我們等主回來幹啥?

……

實不相瞞,及後那四天多的行程,花在JR往來上的時間,就有一天以上;佐世保及平戶「自駕遊」,看谷歌地圖找路也找了半天;而最後一天,從長崎折返鹿兒島再搭飛機返港,更是一整天都是「交通」,沒什麼「行程」可言。(參見下圖)

自然,佐世保、平戶再加上長崎,景點不可謂之少,只是我「旅遊」是習慣「心觀」而非「眼見」的。「景點多」不代表我「看得多」,更不代表我「感受深」。

說起來不誇張,我的「九州之旅」,好像是(這話有點玄):

回來以後才出發!

諸君知道,我平生的「重大旅遊」幾乎都是「因人而去」的,屈原、杜甫、孔明再加魯迅,就「引誘」我走遍大江南北。

九州回來之後,我才發現我是這麼「愛」西鄉的。於是,「因這個人」,我就「重新出發」,再「神遊」了一遍鹿兒島。又於是,我才寫得出長達二十篇的「前編」啊!所以「前編」所寫的,根本不是我那第一天行程的遊記,而是我回來以後兩個多月來(尤其是最近一個月)的心跡。

……

我的「不懷好意」

好了,閒話休提,看,火車都開出了!

我們第二天下午從鹿兒島出發,再到新鳥栖站換乘,挨晚才到達佐世保,好在酒店和租車的地方都跟火車站相距甚近。

佐世保火車站             附近街景

到佐世保看什麼呢?

早前已有提示:「不懷好意!」

大家無聊上網看看,「一般人」到佐世保去,以為「好看」的,不外是「九十九島」「豪斯登堡」

「九十九島」          「豪斯登堡」

但我對自然風光興趣一般,何況「一堆島」不見得有什麼好看。至於「豪斯登堡」這類人工合成的「樂園」,我更是零興趣。

行程編上佐世保,說起來是相當「勉強」的。

第一是「九州遊」編上「六天」,是因JR套票只有「三天證」跟「五天證」,三天(前後四天)肯定不夠,但五天(前後六天)又似乎「多了些」──因我原先只打算去鹿兒島跟長崎這兩個「點」。(大家還記得「點與線」嗎?)

按行程預算,鹿兒島跟長崎各佔大約兩天,除去交通往來的一天,還多出一天──哪天去哪裡好呢?

旅遊少不免是個「奢侈活動」,反正機票都花上一筆,不如在這兩個「點」之間「節外生枝」一下,多到一兩個景點甚至城市去看看。平戶稍後說,今天先講講我最終選定佐世保的原因。

佐世保的「九十九島」及「豪斯登堡」我都沒興趣,但有一樣「東西」,我是頗有「興趣」的──

美軍基地

從酒店下望,已經看見美軍基地,感覺上很近(留意左圖左上角)

第二天一早跑到海濱的公園去看,那就更近了:

自然,「軍事重地」,「可望而不可即」,加之市區不免被高樓遮擋,連看都看不清楚。於是,「自駕遊」就發揮它的作用了。

原來,九十九島不只是「一堆島」,還有若干個「觀景台」(展望台)。

不過「觀景台」自然在不同的山頭上,交通不便,兩條腿更走不過來。好在,有「自駕遊」(嚴格說是「他駕遊」,因為駕車的不是我)。

還是不過,雖則有「若干個觀景台」,不過我們只去了一個,還是最近市區最看不清「九十九島」的那一個:

弓張岳展望台

這「弓張岳展望台」有什麼「好」呢?

當然是「好」在能最清楚看見「美軍基地」!

1

近處的兩艘「斷估」是美軍的航母與驅逐艦。透過望遠鏡,連基地上走動的人的舉動都可以清晰看到。

問題是,到這裡看一看,管什麼用?

坦白講,除了過過癮,我也一直以為「沒什麼用」,直至昨天,看見兩則「新聞」,居然讓我「重新出發」………

 

 

 

大日原來(二十二)                     2016 年 10 月 25 日(週二)

不可能的任務

為幫助大家緊跟我的思路,不妨再說說我的「鴻圖大計」(或說「任務」)。

說到佐世保去「考察美軍基地」,大家「會意」,頂多是為過過癮,斷不會看出什麼名堂來的。

記得少年時候,像多數男孩子一樣,我也當過一輪「軍事迷」,喜歡看飛機大炮甚至軍事史之類。中學時就做過一個燈籠模型,做的竟是一架「米格十九」。還有交物理科功課,說什麼拋物線的,我居然畫上了一架俯衝轟炸機投彈的「拋物線彈道」。

 

看來,我是天生就不能「正正經經」做事的!

不過,人長大了,知道打仗(軍事)原來是要「死人」的──一個會「死人」的「興趣」,我便漸漸把這興趣或癮子放下了。所以,回來後,我也沒認真考究當天所見的是美軍「第幾艦隊」的什麼什麼「號」。

哪不是來看美軍基地,看什麼呢?

其實我最想看(知道)的是:

日本人對美國、美國人以至美國在日本駐軍的觀感。

我想:

──日本人難道真的那麼沒骨氣,甘心跟著安倍做「美國狗」,當美帝的「倍殖民地」嗎?

──日本人死在美國人手上的很多,單單兩個原子彈,就「炸」掉你十多萬人,日本人真的對美國人只有「感激」嗎?

──日本人難道完全看不出來,就是當「英美親密盟友」不見得只有好處,而沒有當打手做炮灰的更大壞處?

自然,「佐世保一天遊」就想「看」到這些重大真相,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任務」。

……

按我原先的「構想」,我是會看見滿街「美國大兵」招遙過市甚至醉酒鬧事,像他們經常在「沖繩美軍基地」附近幹的,然後引起當地人不滿,甚至示威遊行,要求遷走美軍基地……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構想」。

首先,從「物理」覺度看,即或真會發生這些事,我也不很可能看見,因為我的「佐世保一天遊」是十分名不副實的。

我於「九州之旅」的第二天挨晚才到達佐世保,翌日一早,吃過早餐後,就租車自駕遊往平戶去了(稍後說到),又到很晚才回到佐世保來。然後,再翌日一早,就搭火車往長崎去了。即是……

即是幾乎整個白天,我都不在佐世保啊!

當然,美軍醉酒鬧事怕也不會在白天鬧,入夜了,才是鬧事的「好時候」耶!

當晚從平戶回來,我們找吃的時候,也經過一些酒吧或「夜店」之類。可惜的是,我當時還沒有這「覺悟」,才十時許就返到酒店了。美軍大兵就是要醉酒鬧事,這時候怕還未曾「出動」哩!

結果,「任務失敗」,美軍基地沒看不出個名堂,美軍醉酒鬧事也沒有遇上,事實是街上連「大美水兵」的影也沒見過一個。

再說,拋開「物理」原因,從「心理」上講,就算我的行程編排得更好一些,也不可能知道真相。一者,是沖繩人跟日本人其實十分不同(稍後再說);二者,日本人的「曖昧」(心口不一態度含糊)我領教過了,就算我通日語,日本人也不會輕易告訴我他們對美國、美國人以至美國在日本駐軍的「真實態度」。

好在,我還不至空手而回,我還有「唯一收穫」,就是那個傳說因為佐世保長期有美軍駐紮,而引入的「美國文化」──

佐世保漢堡

我們居然嚐了兩回!──第一回是宵夜,第二回是早餐!

這是早餐

佐世保到處都是「漢堡名店」,還有教你去找這些「漢堡名店」的「旅遊指南」。

之不過,這也正好證明,佐世保市區真的「沒什好看」(除非你愛看「漢堡名店」),就是要看美軍基地,也要跑到稍遠的山頭從弓張岳展望台看,才較為「可觀」。

然則佐世保市區真的「沒什好看」嗎?

這幾天「重新出發」,我卻發現有一處地方是頗值一看的,就是──

這地方當天沒去,照片當然是網上「借」的

到底這「自衛隊」什麼的,有什麼好「看」?它又跟我這幾天以至近來讀到的「日本消息」,有甚麼關連呢?……

 

 

 

大日原來(二十三)                     2016 年 10 月 26 日(週三)

日本「自衛」隊

大家知道,我性喜「幸災樂禍」,尤其是針對「英美日」這三個真真正正的「邪惡軸心」。

十多年前的「九一一」,紐約世貿灰飛煙滅的一幕,讓我「重拾信心」──相信「我必親眼觀看惡人遭報」。至於英國,一場「脫歐醜劇」亦讓我看到大英邪國業已「氣數將盡報應不遠」。

但日本呢?

其實,對於日本人,我本來是頗有一點同情的(即或在「認識」西鄉之前)。想想:生活在一個長年「地震海嘯」,不知幾時「陸沉」的國家,難道不值得同情嗎?

可是日本人也「真行」,吃過原子彈,受過1923年的「關東大地震」(見下左圖)及沒幾年前的「三一一大海嘯」,居然都好像「挺過來」了,打不死似的。

上右圖就是當年「關東大地震」後的宣傳畫,看多「神氣」!

只是,日本人的「實在太行」,少不免讓我失落了對他們原有的同情心,而又要「幸災樂禍」起來了!

……

新聞兩則

就幾天前,兩則併起看讀「饒有深意」的「日本消息」,讓我「重新出發」,再發現或說更肯定日本跟他的「英美盟友」一樣,都「氣數將盡報應不遠」矣!

第一則「神氣」得很,你看那安倍:

安倍檢閱日本陸上自衛隊:安保環境劇變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周三(10月23日)在檢閱日本陸上自衛隊時表示,今年朝鮮核試驗和發射導彈,日本周邊安保環境發生劇烈改變。

日本陸上自衛隊周三在其位於東京近郊的駐地舉行檢閱儀式。約4000名兵員、280輛坦克、裝甲車等軍車,以及大約50架軍用飛機參加了當天的閱兵活動。……

「但是日本和美國彼此幫助,日美同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

他向自衛隊喊話:希望你們作為和平的守護神,打造精良強勁的自衛隊。……

不過,同日另一則「自衛隊消息」,就不那麼「神氣」了:

日本櫪木連環爆炸1死3傷 72歲前自衛隊員疑涉自殺

日本櫪木縣發生懷疑連環爆炸,最少1人死亡,3人受傷。

事發距離東京以北約100公里宇都宮市,差不多同一時間發生2次爆炸,一輛汽車著火,大批警察及消防趕到現場。

有消息表示,焚毀的汽車屬於一名72歲前自衛隊成員,他的寓所在汽車著火前亦發生火警。

這「前自衛隊員」死得真「不合時宜」,似要替安倍的閱兵「贈慶」似的。不是嗎?日本自衛隊員不「自衛」反「自毀」,豈不成了──

日本自毀隊?

顏面何存?安倍怎還不剖腹謝罪?

既要「幸災樂禍」,就二不離三:

日本通常被認為是男權社會,而自衛官更應該是強勢力量的象徵,但事實並非如此。按照《產經新聞》報導,自衛隊一直是日本自殺高發群體,自殺率最高達到全國平均水平3倍以上。社會地位不高、待遇水平下降加上生命危險程度的提高是重要原因。【來源

原來「自衛隊」是有個「自毀傳統」的。

這當然,他們的「祖宗」已經如是──大家忘了這個嗎?

二戰時的日本「神風敢死隊」

還有,「日本自衛隊」不止於在「自衛變自毀」這一點上名不副實。

我雖愛國,但中國把「南海九段線」劃到去人家門口,我都以為不免過分,可是「日本自衛隊」居然也「自衛」到南海去,也實在離奇、離譜,不遑多讓。

……

自衛不成終自毀?

回頭再說到佐世保看「海軍」的情況。

都說那「海上自衛隊佐世保史料館」我沒親身去過,網上傳言,「展出」的是日本「海上自衛隊」(包括其前身即明治維新之後建立起來的日本現代化海軍)的「史料」,當然包括大敗大清(甲午戰爭)甚至俄國(日俄戰爭)海軍的「威水史」,至於二戰中途島一役幾乎全軍盡墨,有沒有提,我就不太清楚了。

實不相瞞,你到佐世保去看「美國海軍」甚至「日本海上自衛隊」,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可即」的,倒是所謂的「日本海岸防衛隊」(我原先以為即是「自衛隊」,原來是有所謂分別的。參考請按)。

我們一早出到海濱,「美軍」甚至「自衛隊」都只能「遠觀」,見下兩圖:

可是什麼「日本海岸防衛隊」(Japan Coast Guard),就泊到我們身邊:

我這才忽然發現,日本人真是「曖昧」得超乎想象。

既有「自衛隊」,又有「防衛隊」,哪不是太「重複」了嗎?!

啊,我明白了,「自衛隊」是要「自衛」到世界各地去的(那算什麼「自衛」),於是乎,就要另外組一個「海岸防衛隊」來(真正)「自衛」喲!

海上保安廳擁有一支品質極其可觀的水面艦艇與航空巡邏機兵力,截至2010年,海上保安廳擁有巡視船艇約200艘,海事巡視飛機70多架,此外亦設有衛星監察所巡視海域。在全球海岸防衛隊中僅次於美國海岸警衛隊,超過鄰近東亞國家海岸防衛兵力的總和,整體實力甚至高出許多小國海軍,是日本不折不扣的“第二海軍”。【來源

說穿了,日本這個二戰戰敗後,據說不可以擁有「正式海軍」的國家,實質上擁有「海軍」,而且更有兩支之多,一支用於遠海進攻(自衛隊),另一支用於近海防守(防衛隊)。

大家心水清的話,就更應該發現,日本跟他的「親密盟友」美國一樣,都是「自衛隊」尤其多過人的,例如:

可是,一國國家如此諸多藉口巧立名目,擁有這麼多支「自衛隊」,就真能「自衛」嗎?還是「自衛」不成,終成「自毀」?……

事實上,考諸日本近代史,日本人的第一支「自衛隊」是在1865年已經出現的,只是當時不叫「自衛隊」,而是叫「薩摩學生」而已。那時起,日本人就急速引入西方的船堅炮利,據說就是為了「自衛」,之不過「自衛」很快就成了「侵略」,而「侵略」又終於帶來「自毀」。

人類「先而自衛繼而侵略終而自毀」,這條路,日本人明明已走過一次,可是那「血的教訓」,日本人似乎沒有汲收到。

……

都是一樣!

也不要只罵日本人,唉,我們的國家主席那個「要建立現代化強大軍隊」的「思維」,還不一樣?……

習近平表示,為維護國家安全和世界和平,必須建設同中國國際地位相稱、同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相適應的鞏固國防和強大軍隊。習近平強調,「強國必須強軍,軍強才能國安」……【來源

這「思維」其實歷史攸久源遠流長……

該隱造「人類第一城」,就是要先圖個「自衛」,到拉麥子弟「發明銅鐵利器」,就已經是「進化」到以「自衛」之名而過渡向「侵略」之實,結果大洪水前,就「地上滿了強暴」。再結果的結果,一場洪水,同歸「自毀」

這條「從自衛到侵略到自毀」之路,原來大洪水之前,人類已完完整整地走過一次了,而近代日本之所謂「維新之路」,其實也是一條「從自衛到侵略到自毀」之路,形神俱似。

我到日本九州去,表面上,是要偵查從「鹿兒島」到「長崎」這「兩點一線」的關係,其實我真要查究的,是從「自衛」到「侵略」到「自毀」這「三點兩線」的關係。

我們的「九州之旅」還未完成,但重新出發神遊佐世保,就在「日本自衛隊史」或「日本人的自衛意識」之上,我已經「查」到:

人越求「自衛」,越會「自毀」!

經上的話,是對的!

 

 

 

大日原來(二十四)                     2016 年 10 月 27 日(週四)

支那人?中國人?

今天的日誌,我很不願意寫,那不只是因為「支那人」三字帶有對中國人的侮辱性,更是想到「有人」居然可以如此「無祖宗無父母」,慘不忍提。

大家知道我說的,就是最近有所謂或不知所謂的「議員」宣誓時用上「支那」這個侮辱字眼,還夾著英文粗口。

細節不忍提。

重提這事,是因為這少不免使我想起「日本美軍基地」,跟我的所謂「佐世保之旅」或大或小有些關連。

罵沖繩群眾「支那人」大阪兩警遭處分

日本沖繩周二大批民眾示威抗議美軍基地工程期間,從大阪奉召到沖繩增緩的防暴警察當中,有兩名警員分別罵示威者是「支那人」和「土人」,激起民憤。兩名警員接受調查時稱,當時「情緒緊張、衝口而出,沒有侮辱的意圖」,大阪府警局了解事件後,決定對兩人給予警告處分。

日語「土人」是指未開發的野蠻人,「支那人」則是二戰時間侮辱華人的稱呼,兩者都被視為歧視性用語,不宜使用。

看到嗎?連日本人都知道「支那人」含有「侮辱性」,可是我們的「議員」居然不知道!還有「學者」替他們砌辭狡辯,說他們只說「支那」沒有說「支那人」,只是針對「北方政權」而非泛指「中國」云云。

從「支那」聯想到「支那人」,有多大距離?你罵「北方政權」沒有別的話可罵嗎?何必選用這個如此容易激起「辱華聯想」的字眼?這只證明,你們(包括替他們辯護的「學者」)心裡「無祖宗無父母」,故而對這「辱華字眼」連起碼的「感受力」都沒有。這是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做什麼「議員」「學者」?

俄網說十萬遍:

別以為民族感情家國意識跟信仰無關,人心裡要是「無祖宗無父母」,我無法想象,他會心存創天造地的上帝,會對伊甸家園有最起碼的回憶、思念與嚮往。

……

兩處大不同

何解同為「美軍基地」,佐世保跟沖繩的情況那麼不同?

原來,佐世保跟沖繩(琉球)有極大分別。

首先,沖繩人跟日本人根本「不同種」。

沖繩人視日本人為「外來人」,日本人視沖繩人為「土人」甚或「支那人」(暫不管其侮辱性),都是有「理據」的。因為琉球原本臣屬中國(日本人稱支那),是日本於明治維新之後才併吞過去的。

再者,二戰期間,美日在沖繩大戰,沖繩人夾在中間,被害得很慘很慘:

最後的瘋狂 日軍逼十萬沖繩人為二戰殉葬

1945年3月,54.5萬美軍攻打堅守沖繩島的日軍,這是二戰中最後一次大型戰役,持續了三個月,共有20多萬人喪生,包括約1.2萬名美軍官兵、9.4萬名日軍和9.4萬名沖繩平民。在此次戰役中遇難的日本平民,多數人是被日軍屠殺或強迫自殺,而不是死於美軍的炮火之下。

還有,我很疑心「美國大兵」對沖繩人也有種族歧視,就是他們不敢在佐世保向日本人幹的醜事惡事,都向沖繩人幹了:

美軍犯罪數千宗 曾輪姦小六女生

據沖繩員警統計,沖繩歸還日本後的 1972 至 2015 年間,駐沖繩美軍及其家屬的刑事犯罪共有 5,896 宗,其中在房屋、車內等的盜竊行為佔 50%;傷人、脅迫等「粗暴犯」佔 18%;殺人以及對女性的暴力、強姦等「兇惡犯」佔 9.7%。

約 20 年前,一名小學六年級的少女被 3 名美軍軍人輪姦;今年三月,美軍軍人在那霸市的酒店強姦了日本遊客,被逮捕及起訴。每一次發生此類事件,沖繩島內均會出現要求美軍「滾出去」的抗議運動,並構成日美安保條約的危機。

總之,沖繩人跟日本人有「血海深仇」,加之受日本人及美國人的「雙重歧視」,故「反美反日」的情緒極為高漲!

日本跟美國這兩個人以為「最文明」的「文明今國」,不過最會包裝,其實禽獸不如。「土人」或「支那人」就算帶「侮辱性」,起碼是「人」,而他們則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正跟那些「無祖宗無父母」的「議員」類同。

……

誰是「真中國」?

順帶一說日本人為什麼稱中國(人)為「支那(人)」。

這一詞彙於9世紀初通過佛教交流由古代中國經典傳入日本。江戶時代之後18世紀初,日本學者在學習蘭學(荷蘭學)時,將「支那」(梵語)一詞與西方詞彙「China」(同樣源自梵語)對應起來,作為其在日語中的梵音譯詞(China英音譯詞則為????),日語「支那」並非起源於英語的「China」,且「支那」的語音「希吶」和「China」之間也沒有直接關聯。

明治維新後,「脫亞入歐」的思潮在日本日益興盛,原乃佛教用語的「支那」一詞開始在日語中大面積地替換原有對中國的各種稱呼。「支那」成為日本民間一種對中國的普遍非正式稱呼,此用語在明治維新之後傳回中國,也一度在中國知識份子中使用。

1913年10月16日,中國駐日代理公使奉中國政府訓令拜訪日方官員,要求廢除「支那共和國」一稱,改稱中國自主選擇的中華民國國號,中方民間亦有此要求,然而日方無視中方民眾及政府的要求,交涉未果。在日本全面挑起侵華戰爭後,日本外務省開始追隨軍部稱呼中華民國為「支那」,此後「支那」被視為是一種種族歧視用語,是對中國人的貶抑。【來源

稱中國為「支那」,最初未必帶有「侮辱性」,但起碼有「低貶性」。

什麼「低貶性」?

日本人曾自稱「中國人」

在歷史上,日本人曾以正統中國人自稱。……

其實在大化改新之後,日本全面漢化。要知道當時的中國乃是全世界最牛的國家,當時日本的政治制度和文化習俗都深受中國影響。而且中國人的華夷觀念也影響了古代日本人。在古代「中國」並非我國名,而是正統王朝的代稱,在古代日本人的心裡學習中國文化的他們,是正統文明人,也就是中國之人,而認為北海道一帶未接受中國文化沐浴的地方是「夷狄之人」。

奈良時代,藤原廣嗣在給天皇的奏摺中曾寫道:「往古以來,中國有聖則後服,朝廷有變則先叛」。這裡的中國指日本本州地區。嵯峨天皇也曾寫道「今夷俘等,歸化年久,漸染華風」,這裡的「華風」也是指中國禮儀。而且剛剛進入文明時代的日本人穿漢服,行漢禮,寫漢詩等一系列行為都是文明人的象徵。而且日本人認同中國的文化,卻不認同中國的政權。……

日本人居然曾一度自稱「中國人」,是中華文明的「正統」。明清以後,我們「中國」日見衰落,日本人就更覺得「中國」二字是我們「配不起」的,他們日本才是「真中國」,而我們就漸漸成了「支那」了。【還有興趣,按此參考

話說回來,日本人稱自己「中國」稱我們「支那」,自是狂傲,但我反思,中國人喚自己做「中國」(居天下之中之國),少不免也是狂傲。

唉,天下萬國,誰不「自我中心」?誰不自視為某種「中國」?

天下烏鴉,哪有「白」的!

 

 

 

大日原來(二十五)                     2016 年 10 月 28 日(週五)

從「無聊」出發……

早前已說過,我的「佐世保一天遊」是十分「牽強」的,因為我幾乎一整天都「不在佐世保」!

到哪裡去了呢?

到了「平戶」去!

平戶又在哪?

請看地圖:

簡單說,平戶就是日本九州一個比較大的「離島」。

「離島」有什麼好看?

實不相瞞,我原先也不知道,甚至去完回來,「重新出發」之前,我還不知道。

大家明白,佐世保「沒甚好看」,我早心裡有數。美軍只可「遠觀」,自衛隊我亦無甚興趣(主因是我不想看日本人「耀武揚威」),至於「美國水兵醉酒鬧事引發當地民眾示威抗議」什麼的,更是我的一廂情願。

遊佐世保只為過癮,自己都覺得「無聊」。

既知無聊,就唯有找些別的甚麼景點「充實」一下。結果,就找上了「平戶」。但是如此一來,大家可想而知,我的「平戶遊」自必設計得相當「急就章」。事實上,從主觀到客觀上的條件限制,都叫我不得不急就章。

主觀上,我心繫「從鹿兒島到長崎」這「兩點一線」,對別的「旁出」的景點少不免比較「輕忽」,對這從佐世保「再旁出」的平戶,就更是先天地沒予以應有的重視。

客觀上,雖云自駕遊時間上稍易控制,但是往返需時(來回要三小時),而且平戶的景點很分散,少不免來去匆匆走馬看花,想及此,也就不特別用心「做功課」了。再說,平戶實在遊客也沒多個,我就是有心找遊覽資料,也十分不容易。

平戶怕是連居民都很少,看街上靜成這個樣子!(這是晚一點拍的街景)

總之,我原先計劃的「平戶一天遊」,不過是為了打發「佐世保(偽)一天遊」的「無聊」,但大家曉得,用來「打發無聊」的事兒,本身自必──「更無聊」!

……

然則平戶真的沒「看點」麼?

這又不然!

功課我還是有做一點的!

先看看一段「維基」:

平戶市是位於日本長崎縣西北部的城市,轄區主要位於平戶島,有部分轄區位於九州島北松浦半島的西北端,也因此成為在日本本土上最西端的城市。過去為平戶藩的城下町,在日本鎖國前為日本的主要國際貿易港。中國南明政權的將領鄭成功即出生於此,六歲之前都是跟隨母親住在平戶。

寥寥幾句,就見平戶還是很有「看點」的。

第一、平戶原來是比長崎和鹿兒島「開發」更早的「通商口岸」,我既要來看日本人之如何走上「歸西」之路,哪到平戶看看,也是很「說得過去」的。

第二、「國姓爺」鄭成功原來就出生於平戶,自己身為中國人,單單「出於好奇」,也很值得到此一看啊!

於是乎,我就抓住這兩個「焦點」,匆匆忙忙大大概概地設計了我這大半天的行程。大家先看看這圖:

留意,藍點標示的地方是我沒去過的,加在這裡,卻是「饒有深意」的。

有什麼「深意」?你慢慢「對比著看」,就很分明了。

……

話說當天,我們從佐世保一早起行,先上「弓張岳展望台」「考察」過美軍基地一會兒,然後就驅車往平戶進發了。

車子沿彎彎曲曲的山路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來到「平戶大橋」,看上去頗為壯觀。我們不能免俗,就都下車拍個照留個念,不在話下。

入得平戶市中心,已近正午了。先找吃的,就在一家麵店(下左圖)吃個午飯。沒想到麵店旁邊居然有這樣的一個碑子(下右圖),寫著鄭行功跟平戶的「關係」云云。

但這個碑何以放在這裡,有點莫名其妙,鄭行功「具體的出生地」離這裡相當遠,我們也要稍晚一點才會去到。

……

好了,吃個午飯,不如先透一透--究竟「國姓爺」我們能否找到?平戶究竟是怎樣的一座「城」?這裡跟「西方」往來,究竟又有一段怎樣的曲折?更重要是:

日本人心目中的所謂「西方」,說不定,曾幾何是,是「東方」……

回來後「重新出發」,再看平戶,讓我看到,此行並不無聊。

 

 

 

大日原來(二十六)                     2016 年 10 月 31 日(一)

「成功」之旅

按實際行程,「鄭成功紀念館」是我們「平戶半天遊」的最後一站(吃晚飯不算),但為敘述方便,我把它提前至此。

究竟我們這趟(尋找鄭)「成功之旅」會以「成功」或「失敗」告終?

……

話說我們一行四人的「香港遊客的西行」(從佐西保去平戶就是「西行」喲),原本是很神氣的,更且「胸有成竹」。

一者,我們有「自駕遊」,「自駕」(自我駕馭)嘛,少不免有點「一切盡在我手」的神氣,何況車上還有「衛星導航系統」,而且是曉得「日語發聲」指路的!

二者,我們一行四人,個個都「身懷絕技」,一個會駕車,一個通日語,一個曉得看導航地圖,還有一個「深藏不露」(車程幾乎睡到尾,沒打擾任何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這只是「理論」。

實際是:畢竟人生路不熟,會駕車的顧不得看導航,通日語的原來不懂看地圖,會看地圖的又不通日語……。結果,大家手忙腳亂,車子就在路上迷糊亂闖,最後爽性用我們自己手機上的導航算了。

但這也好不了多少。這「鄭成功紀念館」什麼的,位置也實在偏遠【再看下圖】,就是手機地圖都顯示得不清不楚。

又混闖了不知多久,只知是「大約到了」,但仍搞不清具體位置。

下車問人,誰知街上靜得「根本無人」:

終於找到一家店子找到人問。問到了,好在離此不遠,算是「找到了」。

誰知,皇天竟負苦心人……

去到「鄭成功紀念館」一看,「規模」小倒不太介意:

「閉館」∼∼∼

「閉館」∼∼∼

(注意:日語「無料」是「免費」之意。)

好在……

「好在」什麼?

好在這「鄭成功紀念館」,其實閉不閉館,都是一樣可以「看到」的。

首先,「主展館」其實就是一間小房子,內部就不過這樣:

進不得,但從窗外望,幾乎完全可以看到,以下照片就是從窗外拍的:

房子外的園子也很小,主要就是鄭成功母子的塑像,屋後就是民居。

更妙的是,又有另一家白色小房子,我們原以為是「廁所」,走近才發現是個「辦公室」吧。許多展覽品(包括可自由取用的小冊子)就放在房子外,在「外面」看就可以,根本用不著「進館」。

就剪貼幾段小冊子的內容給大家看看,了解了解:

可是,山長水遠,就來看個「用不著進館」的「展館」嗎

太「失敗」了!

好在……

又「好在」什麼耶?

好在,附近還有好些「相關景點」,又看看小冊子:

問題是,好些「具體位置」不明!「衛星導航」可不是「伯利恆之星」,不會具體指引你去找鄭成功的「兒誕石」的。

結果又是駕著車子亂跑一氣,好在還是找到:

旁邊還有個「鄭成功紀念公園」,但除了有座「鄭成功像」,實質只是個沙灘。

我「心有不甘」,於是,再上路找那個「鄭成功廟」

看「衛星地圖」,「近在咫尺」,但我們竟找了近半小時,好幾次「過門不入」。原因是這「鄭成功廟」要拐過好幾條分支小路才找到,但「衛星地圖」根本沒顯示或沒準確顯示這些小路。

終於找到,就是這樣的「小廟」一間,我們的車子幾乎比它還大:

至此,我們的「成功之旅」總算是「完成」了,只是不知道,這算不算「成功」!

感覺怪怪的……

……

失敗與成功

我想,假如「閉館」的是屈原、諸葛、杜甫或魯迅的紀念館,我怕我就是不發瘋,也要悶悶不樂老半天。

但離開這一帶的「鄭成功古跡」,我卻沒太大感覺。

我疑心原因之一,是「鄭成功」的「成功」──驅逐荷蘭人「解放台灣」,給我的感受不是很大。

你或說:你不是很憎惡殖民主義者的嗎?不是很想見到他們「遭報」的嗎?

我說:荷蘭早已「沒落」了啊,但比荷蘭人更邪惡更可憎的殖民主義者多著,可他們或他們的子孫至今仍然風流快活不可一世,「鄭成功」之「成功驅逐荷蘭人」,遠遠未足以滿足我的「復仇願望」!

第二、「鄭成功」之「成功」不只「範圍小」,而且「很短暫」,解放台灣第二年就掛了,真慘,何況他還有個「鄭克塽」不俏子孫(鄭克塽後來投降滿清)。台灣之後又淪為日本殖民地,更慘是「日本殖民」得很「成功」,部分台灣人還十分愐懷「日治時期」!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多年前的「金門行」留給我的一個印象。原來當年鄭成功為「解放台灣」(實質是要「據台」作「反清基地」),不惜大砍金門的樹木來造船,結果造成金門極嚴重的風沙問題,因此金門人十分不喜歡這位「國姓爺」。

抱歉得很,我在鄭成功的身上實在沒看到多少「成功」,故而我也不以為我之「找不著成功」有什麼「失敗」。

……

但你又必問:

然則屈原、諸葛、杜甫或魯迅,誰「成功」過呢?

我總覺得,鄭成功或「成功」或「失敗」,都是在「功業」上說的,是相對性的(例如金門人就不認同他的「成功」),是偶然性的(例如荷蘭當時已是強弩之末,換上大英邪國,就很可能是另一個故事)。

屈原、諸葛、杜甫或魯迅(現在還包括西鄉)卻是不同,他們的「成功」跟「失敗」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們的「理想太高」,不可能實現於現實人世,故而命中注定要「失敗」。他們的「人格太高」,人間成敗對之絲毫無損,故而又命中注定要「成功」。

舉例來說,屈原不是「不幸遇上昏君佞臣」才失敗,而是本乎他的人格與理想,他不遇上昏君佞臣,不被誤會排斥,才是「真失敗」哩!

成敗得失,本來就不是甚至「不該是」那麼一目了然的,而鄭成功的或「成功」或「失敗」,都太「一目了然」了,一句話,「層次低」

「層次低」是一種「失敗」。

 

 

 

大日原來(二十七)                     2016 年 11 月 1 日(二)

何處辨「西東」?

曾幾何時,日本人是「身向西時心向東」的。

……

除了「鄭成功紀念館」,我們還去過幾個景點,例如「平戶城」和「荷蘭商館」,但去過的我沒太大興趣,倒是沒去過的,例如「弘法大師像」及「燒罪史跡公園」,我卻很感興趣。

首先,這平戶城(堡)據稱有「軍事作用」:

平戶城三面由海水圍繞,作為天然的堀。該城為梯郭式平山城,本丸建造於丘陵的頂部,二之丸在南側,三之丸在東側。

最早在安土桃山時代,由松浦鎮信建造,但不久即被破壞。江戶時代中期重建。在重建時按照山鹿素行的軍學理論而設計。平戶城與赤穗城(平城)並稱,是唯一的山鹿流的平山城。【來源

可規模小得很,基本上就只兩座樓:

平生最喜「返大陸」的我,看過「嘉峪關」、「八達嶺」,就怎麼都看它不上眼。至於它的歷史,出發前沒什認識,回來後再看資料(如上),也沒有引起我「再出發」的興趣。

不過,城中有一件展品,卻引起我很大的興趣──準確說,是──感觸。

原來,那些年(約630-895年),日本留學生(還有留學僧)「西行」,不是從鹿兒島(薩摩)出發,而是從平戶出發;不是去彼「大英邪國」,而是來我「大唐祖國」。且歷時二百六十餘年,共計近二十次,每次少則二百人,多則四五百人,如此而大量吸收了我們的中華文明。什麼茶道、書道,固之然是學自中國,就連「雙撲」也是那時從中國傳入的。

大家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刻意標示那其實我沒去過的「弘法大師像」吧?

截圖來源

空海(774年7月27日-835年4月22日),俗名佐伯真魚,於唐朝為日本派遣僧,師學於今西安青龍寺,惠果阿都黎門下,受獲傳承付法第一人,賜受法號遍照金剛,謚號弘法大師,日本佛教僧侶,至中國學習唐密,傳承金剛界與胎藏界二部純密,為唐密第八祖,日本佛教真言宗的開山祖師。他被敬稱為弘法大師與遍照金剛。也因其書法功底強,而被稱為「五筆和尚」,與嵯峨天皇、橘逸勢合稱平安時代三筆,著名作品為風信帖。【來源

……

又有一處景點,我有去過,但當時沒什麼興趣,現在才感興趣的,那是「聖方濟沙勿略紀念教堂」

還記得這位沙勿略神父嗎?

他就是到日本傳教的第一位天主教神父!1549年,他先到了鹿兒島傳教,第二年就到了平戶,據說都「效果奇佳」。這「聖方濟沙勿略紀念教堂」自然是用來「紀念」他的功德的啊。

……

至於那個也是「沒去過」的「燒罪史跡公園」又是什麼東西呢?

卡美盧斯神父(Constanzo, P. Camillus)作為一名傳教士,因為禁教令被驅逐出日本流放到澳門。但他於1621年(元和7)年再次潛入日本,活動在佐賀的不動山和唐津一代(帶)。次年神父在平戶地區內被捕,在田平被處以火刑。從殉教地隔著平戶海峽,可以看見對岸的平戶城和平戶沙勿略紀念教堂。卡美盧斯神父成為205位福者的其中之一。【來源

我說過了,在所謂「明治維新」以前,日本的當權者曾為鞏固自身政權而「燒殺神父」甚至「鎖國」,但日本民眾對外來的宗教信仰是相當「開放」的。

到過平戶旅遊的,一定拍過這個「奇景」,就是「教堂」跟「佛寺」共融一片。

……

不過,與之同時,平戶還有一處景點,叫做「荷蘭商館」

平戶荷蘭商館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亞開設的貿易據點,建於1609年日本與荷蘭建交之時,主要進行進口品的管理。1641年被拆毀以後這個據點就由平戶移到了長崎,平戶荷蘭商館的倉庫於2011年被復原。館內展示著與荷蘭大航海時代以及平戶與荷蘭、日本與荷蘭之間的關係等相關的貴重資料。【來源

當天主教神父被日本幕府當局「燒殺」的大約同時,據說是第一個「基督教(新教)國家」的荷蘭,居然可以繼續在日本大做生意,還開設專門的「商館」?!

為什麼呢?

因為荷蘭人「老實」,聲名:

「只做生意不傳教!」

這說明什麼呢?

這說明許多基督徒所以為的「天主教不傳福音」(暫不論他們的福音對否)只有「基督教會傳福音」的印象,是大錯特錯的。

曾幾何時,以天主教為國教的葡萄牙、西班牙,十分熱心「傳福音」,而以基督教(新教)為國教的荷蘭甚至英國,卻是「只做生意不傳教」的。

……

對於天主教尤其是耶穌會,對於佛教尤其是密宗,我本是沒好感的。可是,對於「弘法大師」(空海)跟「沙勿略神父」還有「卡美盧斯神父」的熱心,我卻是不能沒有感動以至於佩服的。

反之,荷蘭人的「只做生意不傳教」,叫我嘔心……

你別以為這只是「以前的事」,現在不同了。

告訴你,現在的「基督教」幾乎都不是「馬丁路德」的「原種」,而是來自荷蘭、英國還有後來的美國的「混種」、「變種」,嚴重地夾雜著「只做生意不傳教」甚至「假裝傳教其實做生意」的「基因」。

不信?

下次「書展」,你到「宗教專區」去看看,就會明白。

人家天主教、佛教甚至乎回教,都是「送書多於賣書」的,而我們「基督教」,嘿嘿,卻幾乎都是「只賣書不送書」的!

……

我不是說我們應當「開放」給天主教、佛教甚或一切異教,但我很疑心,今天的「基督教」只怕比天主教甚至佛教、回教,還要「異教」。

至少,那些年,日本人「歸西」(中國是在日本的「西面」啊),向佛教開放,向天主教開放,都沒有叫日本「成魔」。倒是所謂「基督教」的荷蘭、英國還有美國,一個一個的來把日本「帶壞」,終而把日本誘上「明治維新」這條貌似文明的「成魔之路」。

說來十分「詭異」,1853年來「打開日本國門」的美國將軍佩里,其實不是來自「西方」的,倒是來自「東方」的,我有圖為證:

那些年,日本人一心向「西方」(中國)學習時,至少沒有「學壞」,可是一旦「移情別戀」,向「東方」(英美)「開放」,就走上「從自衛到侵略到自毀」的不歸死路。

都廿一世紀了,可好些人還不明白,地球是圓的,「東」或「西」不過是個相對概念。

……

再論「層次」

我們的「平戶半天遊」就結束在這裡(左上角就是「沙匆略教堂」)。

但末了還得澄清一下我說鄭成功「層次低」的意思,免大家誤會。

我疑心,鄭成功是被「盛名所累」了。

由於鄭成功的事跡符合某種「政治正確」(一個中國、兩岸統一),自被兩黨大力吹捧。可是這樣一來,少不免說過了頭,把鄭成功的功業說得「過大」了。對於我,這就是弄巧反拙。

我就是「好惡不與人同」。你要是多凸出鄭成功那「失敗」甚至「悲情」的一面,我保證,他在我心目中,會「成功」得多。

……

都說成敗得失是不能甚至不應該「一目了然」的,就如上文說到的「東與西」,以至所謂「明治維新」以後的日本人是「開放」了還是「前所未有地封閉」了,都不是「一目了然」的。

能在「成」中見到「敗」,在「得」到看到「失」,在「開放」中發現「封閉」,甚至在「基督教」中發現「原來衰過異教」,凡事看出個更深、更真、更遠的真情實相,這就叫「層次高」。

……

好了,接下來就要到我們的「九州之旅」的最後一站──長崎──了。

為表慶祝,明天休市一天!

 

 

 

大日原來(二十八)                     2016 年 11 月 3 日(四)

原來原爆

佐世保連同平戶的行程算是結束了。美軍基地沒看出些什麼來,自衛隊更是未有認真參觀過,倒是有一幅「奇景」,很值得給大家介紹的。

看到嗎?「美日聯軍」竟然都守不住大門,被我們的「中國遊客大軍」攻破了!我們中國人勝了一仗耶!

自然,你也很可以倒過來看,說是我們中國人被「美日聯軍」成功勾引過去了,不只到日本「消費」,甚至自願被「洗腦」。

難說!正如我到如今還搞不清楚,中國大量持有美國國債,是中國控制了美國,還是美國控制了中國。

都不打緊了,反正最後「二虎(美日合算為「一虎」)競食」,不是「必有一傷」,而是「同歸於盡」。

……

好了,第四天早上,我們在佐世保吃了個比「江蘇餅」還大的「佐世保漢堡」作早餐後,就搭火車往我們這趟「點線考察之旅」的終點──長崎──進發了。

由於佐世保跟長崎之間有一條「大村支線」(見下圖),頗為直接,交通上就比我原先預計的方便和省時。

中午過後,我們就抵達了長崎火車站

回頭再說說我這趟「九州之旅」原先是被一位「九十後」「勾引」去的。

話說他跟朋友到九州旅行去,其間發來了兩個短訊,一個關於鹿兒島,提到「明治維新」,一個關於長崎,說到「原爆」。我就忽然想到,鹿兒島(明治維新)跟長崎(原爆)之間,會不會有某種「點線關係」,於是就有了這趟「九州之旅」,全稱是:

日本九州鹿兒島、長崎兩點一線考察之旅

因此之故,到長崎來,按照原先預計,我最要看的景點,自是跟「長崎原爆」最相關的景點,即下圖以「黃色圓點」標示的地方。(事實上,我行程的「第一站」也是那幾個景點,見下文。)

不過,都說旅遊少不免是個相當「奢侈」的活動」,花費「鉅資」,總不能只看一兩個景點啊!於是乎,我又得費盡心思去把這「長崎兩天遊」的行程盡量「豐富」。

有多「豐富」?大家再看上圖便知道。

驟眼看去,為「豐富」行程,少不免變得「混雜」甚至「俗氣」,例如連不過為「吃喝飲食」的「中華街」跟「四海樓」都篇上了。另外,什麼「阪本龍馬」(「阪」應用「土」旁,但顯示有問題,姑以「阪」代)跟「梅屋庄吉」,似沒半點關係。還有個「哥拉巴」什麼的,聽都未聽過……

人生世上,少不免要「吃喝飲食」,何況旅遊?你以為沒關係的東西,說不定有暗線相連,大有關係。再者,你未聽過的很可能比所有你聽過的都重要,甚至決定著日本人的終極命運。

放心,我總有法子把它們「串起來」。總之,本輯日誌《大日原來》的以下內容,或說論到長崎的這一部分,都不妨統合在這個主題之下:

《原來原爆》

話休煩瑣,出發啦!

……

又見「玫瑰」

第一站集中在長崎市的「北區」,當年,原子彈就是在這「北區」的上空爆炸。

長崎市原子彈爆炸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末由美軍對日本長崎市發起的一次核攻擊,發生於1945年(昭和20年)8月9日日本標準時間上午11時02分,亦是人類歷史上第二次於戰爭中使用核武器(第一次為8月6日對廣島市的核攻擊)。投下的原子彈名為「胖子」,屬於Mk-3型原子彈。當時長崎市人口有24萬,戰後估計死者約14.9萬人,而建築物大約36%受到全面燒燬或破壞。

……最後日本在長崎市原子彈爆炸6天後(1945年8月15日),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

下了電車,過了馬路,第一眼望見的,就是這個:

據稱,這小形廣場就是最「正中」的「原爆點」。中間的是一幢紀念碑,右邊還有一段破牆,屬於當年的「浦上天主堂」的。

不過,跟這景點很不匹配的是,廣場上還有一個古怪銅象。但見一個手抱小孩的「女人」,裙子上有奇怪的裝飾──「玫瑰」

究竟這是什麼「女人」?裙子上為什麼以「玫瑰」為裝飾?

「玫瑰」?少不免引起我許多聯想!

沒想到,才「第一站」,不,「第一站」還未正式開始,我就發現「疑點」……

 

 

 

大日原來(二十九)                     2016 年 11 月 4 日(五)

這樣的「記念」(上)

這位神秘兮兮的「玫瑰夫人」究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放在這裡?

且看這「被爆50周年記念事業牌」(立於1997年)如何「砌辭」:

碑文大意是(估都估到):

大家不要忘記「原爆」死難者之 70 % 為兒童、婦女及老人。

這個悽涼的「母抱子」造型是要大家記得「原爆」的「恐怖」以及讓死難者們「安息」。

兒童及婦女(母親)又分別象徵「被爆」時的日本以及幫助日本建立成今天的「和平國家」的世界各國。

希望藉此宣揚「廢除核武」及祝願「世界和平」。

奇怪是,隻字未提「玫瑰」

先不管「玫瑰」!

把「原爆」死難者聚焦在「兒童及婦女」,這跟美國佬「記念九一一」聚焦在「紐約消防員」及他們當時還在上幼兒園甚至還未出世的孩子【見下圖】,如出一轍,「小日本」真不愧是「大美國」一手調教出來的!

詳見拙作十年生死尚茫茫

這叫「扮無辜扮可憐」!

不止於此,碑文更以「兒童」來象徵「被爆」時的日本,那就不只長崎的「兒童及婦女」無辜可憐,連一整個大事侵略殺人無數的日本都是「無辜可憐」的!

頂佢唔順!

只顧「扮無辜扮可憐」,絲毫不知道反思自省,這樣的「記念」,如果都可以帶來「廢除核武」及「世界和平」的結果,那就「天無眼」了!

……

原來「玫瑰」

好了,鬼話連篇,都「預」了,卻是何以「玫瑰」?

諸君可記得大半年前,我曾寫過一輯日誌,叫我係詩人

其中「十六」提到「但丁」及他的大作《神曲》時就談過「玫瑰」是何方神聖。

記得這兩圖嗎?

原來,據但丁說,你修煉到「元神出竅」的最高境界,就會上到「九重天」,而「九重天」之上還有個更高「聖境」,叫做「白玫瑰」,坐滿了「滿天神佛」,而居中的,赫然就是「萬福聖母馬利亞」

這「聖母馬利亞」少不免叫我想到「天主教」,而「天主教」又少不免讓我想到就在這個「玫瑰夫人像」斜對面的「浦上天主堂破牆」。

至此,最不「陰謀論」的聯想,是這裡「剛巧」曾有座「天主教堂」,而長崎據稱又是日本「天主教徒」最多的地方,於是就找「玫瑰夫人」(隱喻「聖母馬利亞」)來作這「紀念像」的造型──彷彿「聖母馬利亞」或某位「玫瑰女神」就在「庇護」著日本甚至全世界似的。

可是「玫瑰」叫我聯想到的絕不只是「一般天主教」,而是某路「邪教」,例如「玫瑰十字會」;再由「玫瑰十字會」聯想到「共濟會」去,也是「毫無難度」的。事實明明白白,最「支持」日本的國家(即是碑文所說那「母親」所象徵的),還不就是英美之流的「共濟大國」麼?一目了然!

如此之「記念」,實在不必看下去了!

……

我的「計劃」

唉,但都說旅遊是很「侈奢」的,既來了,不看看,就「蝕」了!

為免「蝕了」,我們還是「依計行事」。

先給大家看看我們的「計」(數字為遊覽順序):

依我的「旅遊習慣」,博物館或展覽館之類,一般是會放到最先的(鹿兒島的第一站就是「維新故鄉館」呀),目的是先對「當地」或「主題」有個概觀。

但我又有個習慣,就是「先難後易」,會把較「難去」或路程較遠的放到最先,一者是時間較好預算,二者是怕「後期」體力不支而還要走遠路,就吃不消了。

最後,我向「現實」(自己的體力狀態)低頭,先去「平和公園」,再去最遠的「浦上天主堂」,折返時才看「原爆記念館」。

……

離開「原爆落下中心地」,走沒幾步,就看見這個:

走近些,更看見這個,說(又是估都估到)這幾天在「平和公園」會有什麼「記念活動」及相關工事:

這才忽然想起,今天距離「長崎原爆記念日」(8月9日),只有幾天……

 

 

 

大日原來(三十)                       2016 年 11 月 7 日(一)

這樣的「記念」(中)

近幾篇日誌寫得都比較「簡短」,一則是懶(沒話說),二則是我很覺得早前的「舖墊」已十分足夠,許多話實在「不必多說」了。

我的意思是,我煞有介事到九州來「查案」,從鹿兒島跑到長崎,但大家知道,其實我早有「腹稿」,一早就聯想到鹿兒島(明治維新)跟長崎(原爆)的歷史脈絡以及「邏輯關係」。而且我既已經大篇幅解說過所謂「明治維新」或說「日本歸西」究是什麼回事,那麼,長崎之「被爆原因」,實已不言而喻了。

一句話: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當年,美國佬給你送來了一個「胖子」(佩里將軍)和他的「黑船艦隊」(1853年),「啟動」了所謂的「明治維新」,於是日本就「文明進步」了;而「文明進步」了,少不免就要「侵略別人」以「繼續文明進步」(「文明進步」是很貴的),而「侵略別人」又少不免要「吃原子彈」,於是,又係美國佬,又給你送來另一個「胖子」(原子彈)(1945年)──這不是「神有係佢鬼又係佢」嗎?

連這樣的真相都看不出來,日本人還把美國佬當「恩人」,「狗」一樣的追隨「美國意志」,這只可能是──「鬼掩眼」

恕我直言,你若也是「鬼掩眼」,我多說何用?你若已「開天眼」,我又何用多說?

至於日本人之「記念被爆」,我更是「吾不欲觀」亦復「不堪提起」,故此,寫起來就少不免讓大家覺得有點「馬虎了事」。

……

唉!早不「期待」日本人「記念被爆」會離得開老美「記念九一一」的格局。粉飾、掩飾、扮可憐,扮無辜,自不待言。所以,一路所見,從「平和公園」到(重建的)「浦上天主堂」,我基本上「沒感覺」。「同情」固然沒有,連「憤怒」都不很有。只是怕大家「失望」,或懷疑我「其實沒有去過」,就馬馬虎虎說說。

第一眼看見的,是這座所謂「和平之泉」

「賣」的當然又是「廉價」的溫情主義,祈願「死者安息世界和平」之類。

別的就「賣」他們的「無辜可憐」,但在「賣」的同時,少不免又露出馬腳

君見否上右圖有「三菱兵器製作所」幾字?長崎「三菱兵器製作所」是幹啥的?美國佬的原子彈丟到廣島、長崎去,「三菱兵器製作所」的炸彈又丟到哪裡去了呢?

另一處露出馬腳的地方,在此:

中國人朝鮮人怎麼會坐監到來日本長崎,以致在原爆之中「陪葬」?

日本人在「被爆」之前,在這兩國裡幹過什麼「好事」呢?

全場最顯眼的,自是這座不知所謂的「平和祈念像」

據說其喻意是:

雕像是由長崎出身的雕塑家北村西望以神的愛與佛的慈悲為象徵,

右手指著天表示原爆威脅,

左手水平伸展代表和平,而輕輕闔眼則是為原爆犧牲者祈福。【來源

原來「保祐」長崎的不只「玫瑰夫人」(聖母馬利亞?),還有「神」(神道教?)與「佛」,如此「三教(天主教、神道教、佛教)合流」,「共濟味」太濃了些吧?

至於「右手指著天」說什麼「原爆威脅」,我說:

從「天」而來的「威脅」,有比「原爆」大百倍的啊,譬如基督再來審判包括日本在內的意圖「共濟起來」的天下萬國。這個「右手指著天」,「抗天造反」的意味又是太濃了些吧!

至於「左手水平伸展代表和平」,這個不知何經何典,我只知要是這樣「伸一伸手」就「和平」,小日本還要「自衛隊」還要「防衛隊」來幹啥?

再說,「左手水平伸展代表和平」,假如換了「右手」,再抬高一些,例如:

 

又如何?

這也難怪,你別忘了,德國、日本曾是「親密同盟」喲!

這就叫做「記念」?──都說沒啥好看!

就此看過「平和公園」,向「浦上天主堂」進發去。

……

這「浦上天主堂」,以「無原罪聖母」為主保云云,1925年建成,據說是當時東亞最大的天主教堂。但於1945年因長崎遭核彈轟炸而被毀。1959年重建,1962年成為天主教長崎總教區的主教座堂,現今已成為長崎市的著名景點云云。

老實說,天主堂我沒大興趣看,反而教堂門外的一個記念碑(上右圖)引起我的興趣。什麼是「26聖人」?網上一查:

日本二十六聖人是1597年2月5日(日本慶長2年12月19日)豐臣秀吉下令在長崎處決26名天主教徒,此事件後來被稱作「二十六人的殉教」,這4位西班牙籍傳教士、1位墨西哥籍(當時稱為「新西班牙」)修士、1位葡萄牙籍修士、20位日本籍信徒(含3名未成年者)被追封為聖人,遂以「日本二十六聖人」稱之。【來源

這少不免又讓我想起天主教「熱心傳教」而基督新教(荷蘭人甚至英國人)「只做生意不傳教」的「日本傳教史」。

……

匆匆吃過午飯(烏冬),終於來到這「長崎第一站」的「重點」──

長崎原爆資料館

第一眼,「其貌不揚」。「其貌不揚」不是問題,樸素未嘗不可以是一個優點。問題是,「資料館」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資料」。

究竟是什麼「資料」呢?

今天,除了懶,還真傢伙有點要事,又略染風寒,就到此為止。且待明天……

 

 

 

大日原來(三十一)                      2016 年 11 月 7 日(一)

這樣的「記念」(下)

九州之旅一路走來,「長崎原爆資料館」,一如其名,是我取得及看到「資料」(展品、展板、單張、冊子)最多的景點。

但「資料多」就等於「有真相」嗎?

只怕不是……

……

進到「資料館」,第一眼最「吸引」的,又是「紙鶴」……「賣」的當然又是「祈願世界和平」:

你不能不佩服日本人的「心思」,可是「心思」過度,就成了「心計」甚至「心術」,於是就「不老實」,於是就再多的「資料」都成了「包裝」,沒「內容」更不存在「真相」,最後,只剩下「謊言」

山長水遠到這裡來,我要看你們的「手工」麼?!

好了,「資料館」除「紙鶴手工」外,還陳列著什麼「資料」呢?

且看這「導覽圖」:

在眾多「資料」中,我很以為「唯一關事」的,是「中日戰爭與太平洋戰爭」(上圖紅色戰頭所指)。但單看標題──不稱「侵華戰爭」而稱「中日戰爭」,就知道他們要掩藏的是什麼最關要緊的「資料」(真相)。

暫且不談這個,先看這「原爆資料館」如何給我東拉西扯。剪貼幾段「資料」給大家看看。

「資料」不可謂不「豐富」耶!只是,要這些「資料」,上網看書找找便有,我何必來此呢?就是「實物」之類,我亦是無什興趣的。

因我沒興趣知你「如何被爆」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被爆」

當時,全世界就只得三枚原子彈,老美很應該「省著用」,卻是在你日本身上,就扔了兩個,為什麼呢?

大家細心看看下圖,就見一些「端倪」:

看到嗎?這地圖上共有多少處跟「兵器」「造船(軍艦)」有關的地方?

當時的「長崎」根本就是日本最主要的「兵工廠」之一,「日本侵略軍」很多也是從這裡出發,老美選在這裡扔下「小胖子」倒不是「胡來」的!

從整體上看,日本「被爆」不是無辜的,連長崎「被爆」也不是無辜的。我要的正就是這些「資料」,但「資料館」輕輕帶過甚至絕口不提,還假仁假義,大賣「廉價和平主義」,宣揚甚麼「無核世界」云云。

……

我找到了!

好了,回頭再說那「中日戰爭與太平洋戰爭」,究又展出了什麼「資料」呢?當然只是一筆帶過,就只點列些「年分標題」而已。

這個「中日戰爭與太平洋戰爭」部分,自是以「被爆年」(1945年)為結束,見下圖:

卻是該以哪年開始呢?嘿嘿,「我找到了」……

如果你真懂得「看」,就該知道「展出的」往往並不重要甚至並不真實,「沒展出的」才更重要才是真相。

日本之走上「軍國主義」或「帝國主義」之路,真的是由1873年的「徵兵令」開始嗎?只怕不是!

更關鍵的,只怕該是1868年(明治維新),甚至1865年(薩摩學生的西行),甚至甚至1853年(美國佩里艦隊來航)……

刻意「避開」1868年的「明治維新」,莫名其妙地「從1873開始」,好像日本軍國主義是「天掉下來」的,而不是跟他們至今仍然不可一世自恃自傲的「西化」或「文明開化運動」一脈相承的!

算了,附近原來還有個什麼「和平祈念館」,但我已無心參觀,倒是手頭有張單張,又貼一段給大家看看:

看到嗎?一味販賣「可憐無辜」,甚至無恥地偽裝「和平使者」,卻對自己「被爆」的真正因由──近因是侵略他國作惡過甚,遠因是被「西方」迷惑盲目追求富強──不敢直面或不知自省,你還「記念」什麼呢?

……

「核無世界」

你沒看錯,我沒打錯,是「核無世界」,不是「無核世界」!

再給大家看一篇《長崎和平宣言》(2015年)。平心而論,就心文字表面上看,還算是有點深度有點心肝的:

請大家再一讀這一小段:

什麼「安保法案」,大家知道後來被日本國會通過了。至於「日本憲法的和平理念是否在動搖」,我說,哪算不得「動搖」,因為只怕這「和平理念」從不曾真正存在過。

日本不過是因戰敗而「被迫和平」,心裡並不曾真正「放下屠刀」。

要真正「放下屠刀」,需要的不是廉價的「和平主義」與「溫情主義」,而是對自身以至人類的苦罪困境有真正覺悟,因而「知罪」,因而「自卑」。

父啊,開恩可憐我們這些罪人!

本來,日本人「得天獨厚」,因為百餘年間,他們已實實在在地走過了一遍「從自保到侵略到自毀」之路,理應更加「知罪」更加「自卑」的。可惜的是,在他們的「記念」中,我看不見。

沒有悔改,沒有和平!

等待著我們的,只怕不是「無核世界」,而是被核武毀至為「無」的世界,或稱「核無世界」

 

 

 

大日原來(三十二)                      2016 年 11 月 9 日(三)

日本人「信」什麼?

到「原爆資料館」一帶跑一圈,到處都見「祈願世界和平」的塑像、裝飾、標語、口號,你會以為日本人真是天天在「祈願世界和平」的。

事實當然──不是!

部分日本人「天天祈願」,這或者是真的。

記得就在鹿兒島,早上,我八卦無聊,就站在街邊一座小型「神社」附近「觀察」:

不一會兒,就見有好幾個路過的日本人合十拜拜。

祈什麼不得而知,但我估計多半不是「世界和平」!

……

所謂「原爆資料館」的「資料」不忍卒睹,於是匆匆離開。見時間尚早,我就建議加遊了一處景點:

諏訪神社

我事實上也好想知道:日本人什麼都「西化」,甚至以此為尚為傲,卻是何以獨有宗教信仰一項,卻極力反抗「西化」──他們的「神道教」究竟是「信」什麼的呢?

……

卻是還未進到「諏訪神社」的大門,遠遠就遇上我的「平生宿敵」──

樓 梯!

罷了!

這「諏訪神社」又有何神妙,據網上傳言:

諏訪神社位於長崎市,在當地被愛稱為「諏訪先生」。祀奉的是除厄的諏訪大神、結緣的神森崎大神、海上安全的神(的)住吉大神。長崎就是諏訪神社.森崎神社.住吉神社3家神社的發源地。

每年10月7日至9日會舉行有名的「長崎KUNCHI」祭典。是國家的重要無形民俗文化財。這個祭典的主要活動是「奉納舞」這是一個7年一次的。【來源】

「除厄」、「結緣」還有「海上安全」,據此,大家就該知道,日本人來到這「諏訪神社」祈的,恐怕不是「世界和平」吧!

爬過百級石階,終於進到神社去,但見「四野無人重門深鎖」。

這「諏訪大社」什麼的(我照片拍得不好,下圖取自網上),怕是「主殿」了吧。我原以為可以進去看看「日本人拜什麼神」,誰知又是重門深鎖。

不過,門外卻陳列著許多「祈願用品」,還有教你如何「祈願」的圖文並茂的指南:

究竟祈的是什麼呢?

看啊!有「家宅」,有「商賣」,有「交通」,有「學業」,有「良緣」(據聞這是尤其「靈驗」的,無聊按此),還有個「百搭」(心願成就=心想事成),獨不見「世界和平」一項。

你或說:「事業成就」亦不見耶!

我的理解是:「商賣繁盛」一項就是了。我很疑心,明治維新日本「舉國走資」後,除了「商賣」,別的都不算「事業」了。

總之,「祈願世界和平」是「做給別人(遊客)看的」,大多數日本人的日常生活,祈的就是這些,毫無疑問。

……

無聊多走幾步,到較偏僻處。但見一個「鳥居陣」,走近一看,見柱子上都刻有「奉納」二字。

「奉納」幹啥?當然又是「祈願」喲。祈什麼耶?上面不是說過麼?肯定不包括「世界和平」。

再走幾步,又見一個小型神社(神龕),還是「重門深鎖」。

問我的「日本通朋友」:「神社」(神龕)裡其實「供奉」什麼?

朋友說:石頭、鏡子、枝葉,什麼都有。

我知道「神道教」是信「萬物有靈」的。心想:

神社(神龕)裡「供奉」什麼都不打緊,反正日本人祈來祈去,都是些「實際東西」,「靈」就可以,管它是誰!

之不過,回來後整理照片,我才發現,日本人的「信仰」(姑且算為信仰)原來還是有個「核心」的。

什麼「核心」?──

錢!

……

日本之「神」

還記得我最初提到的「宿敵」──樓梯嗎?

就在這石階旁邊,赫然有一座石像:

福澤諭吉

此君你一定見過,就在這裡:

這「有資格」放在萬元鈔上的福澤諭吉又是何方神聖?

福澤諭吉出身明治維新前的「蘭學家」,曾出使西洋各國,「大政奉還」後成為當時日本國師,被看成把西方現代理論制度引入日本並將之在地化的權威。1885年,他為其創辦的《時事新報》撰寫文章〈脫亞論〉,當時尚未爆發中日甲午戰爭,但中日已在朝鮮半島劍拔弩張,日本同時努力擺脫簽訂的不平等條約,福澤諭吉的觀點處處回應小時局並前瞻大時代,可歸納為4個層面:

1)以歐美為中心的西洋文明,標誌著世界文明進步的方向,西洋文明東漸,接納才是明智之舉;而接納的不止於推翻幕府統治,並要在亞洲開創新格局。

2)日本的亞洲鄰國中國、朝鮮等皆受儒教影響,因循守舊,不知進取,長此以往必將亡國。

3)日本固然與中朝不同,但西方人眼中三國鄰近,對中朝落後局面的觀察與批評,亦影響了對日本的認知,這對日本外交非常不利。

4)與其等待中朝開化,不如果斷與其劃清界線,轉與西洋強國同躋身於文明社會之列,而不必對中朝現況抱有同情,只應以打救角度加速其轉型。【來源

引文太文縐縐,大家怕還看不懂。

還記得我昨天貼過的這圖嗎?

看到嗎?--

1885(明治18)福澤諭吉「脫亞論」發表

清清楚楚,「福澤諭吉」根本就是日本走上軍國主義之路的「思想指導者」,是罪魁元兇之一,也是日本人的「真實信仰──金錢教」的「神」或「大巫師」!

日本人至今仍然把「福澤諭吉」的頭像放在「萬元鈔」之上,他的「神像」還莫名其妙鬼鬼祟祟地供奉於「諏訪神社」的山門大路上,日本人「信」什麼「神」,這還不一目了然麼?

但這種「金錢信仰」、「實力信仰」、「強者信仰」,會帶來「世界和平」嗎?

……

從「大同」到「大戰」

但也不要只怪罪日本人,平生遊歷過不少教堂神廟,卻就連五丈原的「諸葛廟」,人們也是來問卜算卦的,慘不忍聞。

「普世宗教」早就在「向錢看」一項上「同歸於一」了,只是,這「同歸於一」怕不會帶來「世界和平」,這就如同一幫惡賊,人人都在「分贓分大分」這一點上「同心」,但這「同心」的結果,只可能是──「世界大戰」!

 

 

 

大日原來(三十三)                      2016 年 11 月 10 日(四)

誰是「龍」「馬」?(一)

長崎第二天的行程,主要「針對」一個人──

阪本龍馬

(阪應作「土」旁,下同)

但更會「帶出」另一個人。

誰?暫且保密。

昨天告訴過你,日本人其實「信」什麼,下文更會告訴你:

日本人「憑」什麼?

日本明治維新遠較我國晚清自強運動「成功」,讓日本成功「脫亞入歐」,就真的是因為日本人特別「開放」、「英明」、「務實」、「團結」,或者出了個「阪本龍馬」之類的「天才」,諸如此類嗎?

當然不是!

……

一早,我們早餐還沒吃,就去到所謂「龍馬遺跡」最集中的「風頭山」山腳下。

具體位置?不妨再看一遍這幅景點分佈圖:

一路找吃的,卻不意遇見許多這些東西:

不通日文,也知全是「占卜算命機」,更要命是許多還打著「龍馬」的招牌(見箭頭所示)。日本人原來是「信」這些的!但見

「傳統迷信」用上「現代科學」手段,怪不得日本人的「西化運動」那麼「成功」了!

……

輾輾轉轉,終於找到那條「龍馬通(路)」的入口,沿路指示也是不少。

不只有路線指示,沿路更已經有「展板」展出好些龍馬「資料」(又是「資料),例如:

憑這些「人脈」及所謂「龜山社中」的「性質」,你大概已猜到阪本龍馬是「什麼人」和於明治維新中有多大的「重要性」。

終於去到所謂「遺跡」的大門:

不過,現在所見的,全是重建的,連門票也是少有的「粗糙寒酸」,頗不符「日本風格」(右下圖)。

進到去,就是這麼模樣,不過是間幾百呎見方的民房(左下圖)。

 

「遺跡」內最「著名」的「景觀」,怕就是這個了:

此外,沒什麼好看了,唯有這個:

據說,當年龍馬跟他的「同志」就是在這「暗格」裡開「秘密會議」的。開什麼「秘密會議」?稍後再說。

總之,不消十五分鐘,我們就參觀完了。

走到「遺跡」外,好在還有些東西看,否則又「蝕」了。看什麼呢?就是這個:

據稱,「方向盤」象徵龍馬的「目光遠大」,而「靴子」則象徵龍馬「喜愛新鮮(西方)事物」,合起來自然就是所謂的「明治精神」,是日本人「現代化成功」的要訣喲!

……

再往山上走,走不遠就見到一座什麼「稻荷神社」。平生愛吃「稻荷壽司」,卻沒想過「稻荷」原來是日本人的「狐狸神」。走近些一看,赫然又見到以龍馬作招徠的「祈福用品」,龍馬果然「厲害」!

這神社旁邊還有座「龍馬像」:

安放在此,少不免又讓我想起「鬼鬼祟祟」供奉在「諏訪神社」山門大路旁的「福澤諭吉像」。

或者,他們跟「稻荷」一樣,都已經成了日本人的「神」。

但「稻荷」究竟是什麼「神」呢?

維子(維基)曰:

稻荷神是日本神話中穀物、食物之神的總稱,包括倉稻魂命、豐宇氣毘賣神、保食神、大宜都比賣、若宇迦賣神、御饌津神等。

日本自中世紀開始將狐狸視為稻荷神的使者……

中世紀以後,工商業逐漸發達,而主管豐產的稻荷神,也開始象徵財富,被工商業界敬奉。稻荷神社目前已是日本數量最多的神社,而日本全國稻荷神社的總本社是位於京都伏見區的伏見稻荷大社。並與佐賀縣祐德稻荷神社以及茨城縣笠間稻荷神社並稱日本三大稻荷。……

一言以蔽之:

「稻荷神」者,「財神」也!

怪不得「福澤諭吉像」還被供奉到「萬元鈔票」之上!看來,「阪本龍馬」,實質也是某路「財神爺」。(別忘了他的什麼「龜山社中」其實是個「商會」啊!)

……

好了,繼續往山上走。

路又陡,日頭也猛烈,走得我快斷氣了,才終於到達「風頭山」山頭。

山頭有什麼呢?當然又是「龍馬」,一座更巨型更神氣的「龍馬神像」

說到底,「阪本龍馬」有多「神」呢?又聽聽「維子」怎麼說(我只引幾句,有興趣請自行閱讀全文: 

阪本龍馬(1836年1月3日-1867年11月15日)……日本幕末時期的土佐藩鄉士,後來兩度脫藩而成為維新志士,是促成薩摩及長州二藩成立軍事同盟的重要推手之一……

看上去很了不起的樣子,好像沒有龍馬,就沒有「薩長同盟」,就沒法子打倒幕府政權,就沒有明治維新,就沒有「新日本」……

記得嗎?當時薩摩藩的代表正是西鄉隆盛,而長州藩的代表正是桂小五郎即木戶孝允,「維新三傑」都要靠阪本龍馬「穿針引線」才能成事啊!

難怪「大河劇」都要拍龍馬傳了:

……

誰是「真神」?

阪本龍馬真是那麼「神」嗎?

我看,「神」的背後,或者還有「真神」。阪本不過是「馬」,真正的「龍」,尚在後頭!

 

 

 

大日原來(三十四)                      2016 年 11 月 11 日(五)

誰是「龍」「馬」?(二)

關於阪本龍馬,日本官方以及主流媒體把他捧到「如神」,是於明治維新與「新日本」有「偉大貢獻」的「大人物」,人們人云亦云(這裡不多說了,「資料」隨處可見),龍馬於是乎日見「偉大」,就連「稻荷神社」甚至街邊的「占卜算命機」都可看到他的身影。

真相卻是,阪本龍馬不過是個「買辦」(替外國人搭線做生意的「中介人」,「龜山社中」的本質正是如此),難聽點是「投機商人」,更難聽點是「蠱惑仔」。而且,他主要「代理」的不只是一般商品,還是「致命商品」──「軍火」,手上沾滿銅臭與同胞的鮮血。更甚的是,他「出賣」的不只是貨物──我毫不客氣的說──他「出賣」了日本!……

阪本龍馬是個不折不扣的「賣國賊」!

……

龍馬「傳說」

自然,在日本官方與主流媒體的塑造下,阪本不可能是個「賣國賊」,倒是個「愛國者」,更是於明治維新與「新日本」大有「貢獻」的「愛國者」。

可惜,這只是個「傳說」。

比較一下,大家就會知道,福澤諭吉被捧為「神」,還多少多少「實至名歸」,但龍馬,卻是「炒作」的多。

都說阪本龍馬有兩大功績,一是斡旋水火不相容的薩摩(今鹿兒島縣西部)與長州(今山口縣西部和北部)兩大藩締結攻守同盟,二是建議幕府把大政奉還給天皇,其結果導致維新,開創了明治時代。按照司馬遼太郎的說法,沒有龍馬,薩長不可能聯盟,但史實為證,薩長聯盟及奉還大政並非龍馬獨出心裁,為先路之導,實乃大勢所趨,水到魚行,…… 

阪本龍馬死於1867年,翌年改元明治。新政府論功行賞,沒有他的份兒。天下板蕩,英雄輩出,人一死也就被忘記。重新提起他是1883年,土佐的報紙上連載小說《汗血千里駒》,為“天下無雙人傑、海南第一傳奇”的龍馬立傳。作者阪崎紫瀾是自由民權運動家,“借古影今”,宣洩對薩長政權的不滿。阿龍裸身告急的故事就是他創作的。

1904年,日本與俄國斷交,一份福澤諭吉創辦的報紙上報導,皇太后接連兩夜夢見白衣武士,自道魂魄系于海軍,保護忠勇義烈的軍人。給她看龍馬的照片,說絲毫不差,於是世上又掀起一場龍馬熱。轉年真就在日本海上打垮了俄國艦隊,龍馬成為海軍守護神,墓旁豎起忠魂碑。據說,拿出龍馬照片的人是土佐人。又據說,司馬遼太郎之所以寫《阪本龍馬》,當初也是受一個土佐出身的同僚慫恿。

千頭清臣1914年撰寫的《阪本龍馬》中出現了龍馬不當官的故事,說他為未來新政府擬定官職,但名單上沒有他本人,一問,原來他打算去經營“世界的海援隊”,真像是大功告成後泛海而去的儒商陶朱公。

最膾炙人口的故事是龍馬在船上提出建國大綱,即“舟中八策”,土佐藩據此建言幕府奉還大政,但此事查無實據。……【來源

龍馬不只「貢獻」成疑,他是否「愛國」,也很可疑。

……

毒蛇之「種」

雖云「將相本無種」,但認識一個人,先看看他的「種」,還是很管用的。

我手頭有本《阪本龍馬──明治維新幕後推手》,單看標題,就知是「官方論調」。

書中,只幾句話,就露出了龍馬的一條「馬腳」

看到嗎?龍馬出身「富商」,而且是「放債取利」的那種富商──這樣的「種」,能出什麼「好」的?

幕府因怕國民「勾結外國勢力」及想壟斷外貿,不許「私人」跟外國人接洽營商。所以你別以為「龜山社中」是個孫中山「興中會」之類的「革命會黨」,其實那不過是日本近代第一個私人開辦的跟外國人做生意的「非法商會」,是專做「走私生意」的。

好了,阪本做過的最大宗的走私究竟走私什麼?從誰接貨?倒賣給誰?對明治維新又有什麼所謂「貢獻」?……稍後再說。

……

再說龍馬的「為人」,通過一段「對話」,再拿他跟西鄉比較,就一目了然了:

西鄉隆盛曾對阪本龍馬說:「你前天所說的和今天所說的不一樣,這樣你怎麼能取信於我?你身為天下名士,必須有堅定的信念!」阪本則說:「不是這樣的。子曰:『君子從時』 (作者按:本人認為應該是「聖之時者也」可能性比較高) 。時間在推移,社會形勢天天都在變化。因此,順應時代潮流才是君子之道!西鄉,你一旦決定一件事之後,就想貫徹始終。但這麼做,將來你會落於時代之後的。」

因此,阪本龍馬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不為過去所拘泥,永遠走在時代的前端。至於西鄉隆盛為了維護日本武士階級的利益與尊嚴,而發動西南戰爭,最終在熊本城走向敗亡,也標誌著武士時代的結束。(電影「末代武士」即是以此為藍本)【來源

西鄉為人正直,甚至不太會「轉彎」,阪本卻是連「子曰」都可以玩弄與股掌之中,看風轉舵,隨機應變,朝秦暮楚──厲害!

 

說穿了,阪本其實「蠱惑仔」一名,跟西鄉之是個「老實人」,天淵有別!

日本人也真曖昧,又要西鄉又要阪本,這就正如「教徒」又要耶穌又要猶大,以色列人又要耶和華又要巴力,怎麼可能呢?

……

毒蛇之「友」

認識一個人,不但可通過他的「種」,還可通過他的「友」。

昨天提過的那齣「大河劇」【日本放送協會(NHK)自1963年起每年製作一檔的電視連續劇的系列名稱】龍馬傳,這「傳」的敘述方式就很夠奇特,似乎露出了阪本的另一條「馬腳」:

明治15年(1882年)、郵便汽船三菱社長岩崎彌太郎接受高知縣土陽新聞社的記者阪崎紫瀾的採訪。阪崎要調查埋葬於鄉土的維新志士阪本龍馬的事情,彌太郎則是回答「真討厭阪本龍馬。這樣令人生氣的男人哪裡都不會出現」、但他的表情不知為何卻是笑著的。於是彌太郎開始說出關於龍馬的回憶…。

《龍馬傳》不是說「龍馬」的嗎?為什麼要通過這個什麼「郵便汽船三菱社長岩崎彌太郎」的「回憶」來敘述?

這「郵便汽船三菱社長岩崎彌太郎」又是何方神聖?跟阪本有什麼「關係」?

 

岩崎彌太郎  明治時期的長崎三菱造船廠

這「三菱」少不免讓我想到在明治維新中大發其財的「三菱財團」,莫非這「岩崎彌太郎」才是阪本背後的「真神」(「龍」)?而阪本,則只不過是他的「馬」(打手、跑腿、走狗)?

究竟,誰是「龍」?誰是「馬」?

……

還看「點與線」

九州之旅,從鹿兒島到長崎,這兩「點」,我預計中可把它們串連起來的,是「從維新到被爆」的關係。

從另一角度看,兩個地方的「代表人物」──鹿兒島的西鄉跟長崎的阪本,也有一個微妙而且詭異的「點線關係」。

表面看,兩人很「近」,因據說他們都是「倒幕運動」與「明治維新」的「推手」,分別只在西鄉在台前而阪本在幕後。可是更深入地看,便知道二人相距極「遠」,阪本非常「貪新」而西鄉十分「念舊」;阪本「油滑多變」而西鄉「堅執保守」。

把這個人放在一起,很有那本小說《點與線》說到把一男一女的遺體並肩放在一起以炮制「殉情假象」的味道。

其實他們的「關係」是──「無關係」!

之不過,鹿兒島跟長崎還有一點是十分可以遙遙呼應的,就是鹿兒島的真正「偉人」不是西鄉隆盛,而是另有其人──尤其是作為「薩摩學生」之一的有「大阪的恩人」之譽的五代友厚;而鹿兒島的真正「偉人」只怕也不是阪本龍馬,而是另有其人──至於是否就是岩崎彌太郎,還是其人之外更有「其人」,且看下回分解。

 

 

 

大日原來(三十五)                      2016 年 11 月 14 日(一)

誰是「龍」「馬」?(三)

岩崎彌太郎究是何許人?

三菱財閥又是怎麼起家?

這一切跟阪本龍馬及他的什麼龜山社中有何關係?

……

在這些「點」之間,我們嘗試找出其中的「線」。

有「維子」,事就好辦了。

岩崎彌太郎(1835年1月9日-1885年2月7日)……是日本明治時代的紅頂商人,三菱財閥的奠基者。

所謂「紅頂商人」,就是指跟官方(明治政府)有「特殊關係」的商人。這「特殊關係」又是怎麼打造起來的呢?

岩崎彌太郎出身土佐國(今高知縣安藝市)土佐藩的沒落鄉士家族,為家中的長男。父親岩崎彌次郎(1808年 - 1873年),母親美和。彌太郎的曾祖父彌次右衛門把武士身份出賣,因此岩崎家成為地下浪人。

第一點,你要留意到,岩崎跟阪本原來是「同鄉」,都出身於土佐藩的高知,而土佐藩是推翻幕府的「西南強藩」之一。不過又有一點是跟阪本洽洽相反的,就是阪本出身平民,卻因為老家做生意富起來,就買了個「武士」銜頭;反之,岩崎則老家窮到要「把武士身份出賣」。

彌太郎少時便顯露出文學天賦,14歲時所作漢詩得到當時藩主山內豐熙的賞識。21歲前往江戶在安積艮齋的私塾就學。安政2年(1855年),由於父親在酒席上打架入獄回到土佐。彌太郎替父伸冤結果也被投入大牢,在監期間,彌太郎向同牢的商人學習算術和經商技巧,為其後的發展有很大幫助。

這段很「有趣」,說岩崎「少時便顯露出文學天賦」,還「14歲」就會「作漢詩」,這使我想起西鄉。可是,他後來還是「向同牢的商人學習算術和經商技巧,為其後的發展有很大幫助」,便變得跟阪本更為「接近」,終而同樣成了個生意人,或說蠱惑仔。

有幾「蠱惑」?且看:

出獄後彌太郎被趕出村子,於是在蟄居中的吉田東洋所開設的少林塾學習。得到後藤象二郎的知遇,吉田東洋出任土佐藩代後,彌太郎作為藩吏被派往長崎,但是因為動用公款尋歡作樂半年之後又被調回土佐。

不只「尋歡作樂」,還「動用公款」,可見岩崎的「財政」慣於「公私不分」,最後會成為跟明治政府大勾結的「紅頂商人」,原來有跡可尋。

還有一事,可見其「蠱惑」:

隨後彌太郎受命監視土佐勤王黨(按:一個反幕府集團)和脫藩武士的動向。吉田東洋被暗殺後彌太郎和同僚井上佐一郎前往大阪調查。由於通行手續問題退回土佐,而留在大阪的佐一郎則遭到勤王黨的岡田以藏刺殺,彌太郎因此躲過一劫。有人認為彌太郎預先覺察尊王攘夷派在京都,大阪地區勢力強大,明知任務無法完成而開溜。

看到嗎?「預先覺察……任務無法完成而開溜」,這個就很有點「猶太預先覺察……任務(計劃)無法完成而開溜(賣主)」的味道。

好了,兩個「蠱惑仔」雖云同鄉,但少時未必相識,卻是幾時開始「混在一起」呢?

慶應3年(1867年),在後藤象二郎的推舉下再次派往長崎在土佐藩的商貿組織土佐商會中擔任財務會計工作。從文獻上來看這是彌太郎和阪本龍馬首次見面。傳聞彌太郎和阪本龍馬關係不和,但是彌太郎的日記中多次提到和龍馬喝酒,以及龍馬離開長崎時候彌太郎饋贈了很多東西。

原來兩個「蠱惑仔」都是搞「商會」的,正是「蛇有蛇路」,兩人自然就在大商港長崎碰上了頭,「把酒言商」。

但「打工」沒出頭,岩崎是怎麼當上老闆呢?明治維新舉國「走資」,機會來了:

明治元年(1868年),長崎的土佐商會關閉。彌太郎被調往土佐藩開成館大阪出張所(大阪商會)。第2年(1869年)10月、大阪商會改名為九十九商會。彌太郎主管海運。這段時期彌太郎被稱為土佐屋善兵衛。明治6年(1873年)在後藤象二郎的支持下以接手處理土佐藩的債務,並(無?)條件交換取得2艘商船,以此為基礎創立三菱商會(現在大阪市西區堀江土佐稻荷神社附近)。三菱商會是彌太郎的私人企業。因此三菱的標誌是土佐藩主山內家的三葉柏紋加上岩崎家三層菱紋合成。

說得奇怪,三菱商會既是彌太郎的「私人企業」,可是又有權「處理土佐藩的債務」,還從公家「取得2艘商船」,這豈不又成了「公私不分」,又給岩崎一個「動用公款」的大好機會。

順帶一說,還記得「稻荷神社」即是「財神神社」嗎?當年新設的「三菱商會」就在大阪市西區堀江土佐稻荷神社附近,怕不是巧合的。

繼續順帶一說,說到大阪商會,大家還記得那位「大阪的恩人」嗎?

岩崎跟五代,可又有什麼關係?

暫且按下,回頭再說我們的「紅頂商人」。當然啦,一旦「勾結」上了,「機會」陸續有來:

但真正讓岩崎彌太郎得以攫取巨富的是他優越(?)的政商管道。在維新政府決定建立全國統一的新貨幣制度的同時,也決定全面收購各藩所發行的藩札,而岩崎彌太郎的知遇恩人後藤象二郎當時正在維新政府出任要職,事先將此內線消息透露給岩崎彌太郎,岩崎彌太郎遂立即籌資在市場上大舉收購藩札,後來賣給維新政府時便獲取極大的淨利。

其後這種政助商、商資政的政商勾結關係越來越深化而且盤根錯結,可以說三菱財閥的茁壯即根植於此。

「藩札」(網上圖片)

所謂「藩札」,是「各藩為填補財政虧空而發行的紙幣,只在領國內通用,原則上可與幕府貨幣交換」,簡單說,就是各藩發給武士們的「薪俸票據」,理論上可以用作「紙幣」。但明治維新搞廢藩置縣中央集權,好想「統一貨幣」,於是全國收購這些「藩札」換以「新紙幣」。卻是何以岩崎能夠「大手買入」這許多「藩札」而大獲其利呢?

他得了「內幕消息」?這個當然是。但問題是,「外幕消息」又是怎樣的呢?

我沒認真研究,但「斷估」都知,但凡「改朝換代」,「前朝」所發的鈔票,到「後朝」往往要變成廢紙。一般武士可沒岩崎的「聰明」,很以為手上的「藩札」遲早變成廢紙,於是「賤價出讓」,這樣,岩崎自可「趁低吸納」了。

你或以為,這也可見明治政府「有良心」,肯兌換「前朝」發的鈔票。抱歉,我比較「小人」,很以為這還是個「官商勾結」的大陰謀。因為要是真的「有良心」,就應趁早公布「收購各藩所發行的藩札」,這樣。岩崎跟他的知遇恩人(閨密?)後藤象二郎就不會乘此「空檔」大發其財。

再說,明治政府對「三菱」的「特殊照顧」,又豈止於此?

彌太郎的三菱商會在明治7年(1874年)占領台灣時期擔任輸送軍用物資的任務而大發橫財。明治10年(1877年)西南戰爭又狠賺了一筆。彌太郎在政府支持下獨霸日本的海運事業。

看到嗎?西南戰爭,西鄉英烈殉難,可岩崎卻「狠賺了一筆」。哀哉!西鄉心目中的明治維新,本為勤王救國,可岩崎之流,卻利用它來大發私財。

再看「岩崎帝國」如何「干政」:

岩崎彌太郎的4個女婿中加藤高明及幣原喜重郎後來更成為內閣總理大臣。其他財閥的女婿也有出任日本首相,但是連續出了兩名日本首相的紀錄無出其右。三菱和日本政界的密切程度可見一斑。

一清二楚,像三菱團集這些靠著所謂明治維新「暴富起來」的財閥,才是日本軍國主義的罪魁元凶,而絕不是西鄉代表的「傳統武士」。

……

從龜山到三菱

哪岩崎彌太郎就是阪本龍馬這頭「馬」背後的「龍」嗎?

這個要看看「龜山社中」的歷史,看阪本龍馬跟岩崎彌太郎這兩個「蠱惑仔」的人生如何狼狽為奸「交集」起來:

隨著幕府機關神戶海軍操練所的解散,龍馬得到薩摩藩的援助後在長崎的龜山組成海援隊的前身「龜山社中」。並且為薩摩與長州進行軍需物資輸送和航海訓練……。

由於龜山社中成立以來,以近乎免費(有這麼「好心」,容後再說)的方式為長州與薩摩雙方運送物資而導致虧損連連,雖然有長崎商人的奧援,薩摩藩後來也有給付一些薪資,但這都難以應付社中龐大的支出費用。……阪本龍馬與象二郎(記得嗎?是岩崎的「閨密」啊)在清風亭會談結束後,將龜山社中正式從薩摩藩轉移隸屬於土佐藩,使得社中成為土佐藩的外部機關並改名為海援隊,獲得了來自土佐的金援。……

(龍馬遭到暗殺後的第二年)土佐藩士後藤象二郎將海援隊改制編入土佐商會並且讓岩崎彌太郎(終於出場了)加以發展成九十九商會、三菱財閥、郵便汽船三菱公司(之後的日本郵船)、三菱商事等企業。【來源

長話短說,阪本龍馬開了個「龜山社中」(主要做軍火走私的秘密商社),獲得土佐藩「注資」之後,改組為「海援隊」,岩崎彌太郎其間「加入」(阪本做「隊長」,他當「經理」),阪本掛了,他就接手,還「發展成九十九商會、三菱財閥……」。

近代日本的大財團,是以阪本龍馬的「龜山社中」肇其始,岩崎彌太郎接手「海援隊」繼其後,到發展成「三菱財閥」而「大功告成」的。

自然,日本財閥不止「三菱」一家,還有較「老式」的譬如「三井集團」,不過「靠維新發達」的,從「龜山社中」到「海援隊」到「三菱財閥」卻是一條「標準軌跡」。總之--

明治維新是否造就了「現代日本」?這個難說,看你怎麼看。不過,說明治維新造就了「現代日本財團」,這個離事實一定不遠。

可又是誰造就「現代日本財團」?

……

一「龍」三「馬」?

綜觀上文,阪本龍馬跟岩崎彌太郎似是「輩分相若」的,意思是,後者並不似是可以操縱或指使前者的「龍」。

會不會兩名「蠱惑仔」,甚至連同五代友厚,其實都只是「馬」(打手、跑腿),真正的「龍」,還在後頭?

   

唉!真相近在眼前,長崎明明白白有個「景點」,大大個「龍穴」就在哪裡!

就在這裡,認得出嗎?

 

 

 

大日原來(三十六)                      2016 年 11 月 15 日(二)

「真龍」現身(上)

千呼萬喚,「真龍」現身!

   

阪本龍馬   「真龍」   岩崎彌太郎 五代友厚

自然,我這裡說的「真龍」,還是相對意義的,即相對於阪本龍馬、岩崎彌太郎以至五代友厚之統統不過是「馬」,是跑腿、打手、走狗,此君,可謂之「龍」。

大家知道,我這趟九州之旅,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的。

我要去「查案」。

查什麼?

查日本之淪喪為「倍殖民地」的來龍去脈與真實原因。

而證據,其實,還未出發前,我已經「基本掌握」了。就在這裡(這圖拼貼自早前提過的那本《阪本龍馬──明治維新幕後推手》):

所謂「龍馬遺跡」,在長崎,一般人以為的就是作為「日本第一個貿易公司」的「龜山社中」。但還有一處,更重要,更「不可錯過」,就是「窩藏」過阪本龍馬的「葛洛佛邸」(現在一般譯做「哥拉巴園」,Glover Garden)。

哥拉巴(葛洛佛,Glover),一聽其名,就知道是「鬼佬」(西方人),而龍馬會躲到他那裡去,一是他們關係「非比尋常」,二是這人的身分與勢力亦必「非比尋常」──能頂得住「幕府公安」的搜查。

我再提一遍:「龜山社中」其實是個非法的「走私商會」,更何況,它走私的是「軍火」,更更何況它走私的軍火是會賣給要推翻幕府的「西南強藩」!

這「哥拉巴」究是何方神聖,不言而喻!

……

從「偉人」到「恩人」

這「哥拉巴園」的「官網」說得相當「優雅」:

什麼「哥拉巴從遙遠的蘇格蘭來到這裡」,

什麼「不畏波濤遠渡重洋、滿懷夢想而來的外國商人」,

什麼「為打倒幕府而群情激昂的幕府末期的仁人志士」,

什麼「追求西洋學問的青年」……

明言暗示,哥拉巴先生就是「不畏波濤遠渡重洋、滿懷夢想而來的外國商人」的代表,而阪本龍馬之流就是「為打倒幕府而群情激昂的幕府末期的仁人志士」與「追求西洋學問的青年」的代表,都是「對日本的黎明」作出過「偉大貢獻」的「偉人」云云。

真的那麼「優雅」嗎?

還是看看「維子」怎麼說:

沒想到,「維子」的開場白也是這麼會「奉承」的,什麼「對於日本的近代化有重要的貢獻」,叫我作嘔!

「好在」,真相是掩飾不住的,結果還是露出「馬腳」(記得,「龍」「馬」是相對說的,從「更高層次」看,哥拉巴也是「馬」):

第一是「蘇格蘭出身的商人,以武器商人身分在幕末的日本活躍」揭露了哥拉巴「從遙遠的蘇格蘭來到這裡」的真正身分與「深層目的」。

第二是「維子」上的唯一圖片,居然是「哥拉巴(右)及岩崎彌太郎」,又揭露了哥拉巴跟「三菱」之類「日本新興財閥」必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言下之意是:

明治維新之真正「幕後推手」,

不是日本政府炒作出來的阪本龍馬,

而是哥拉巴!

開場白只是門面,再看下去,就什麼「原形」都露了:

文理中學畢業後,於1859年前往上海並進入「怡和洋行」。

看到嗎?出身於英國東印度公司的「怡和洋行」──最萬惡不赦的「殖民黑幫」,還能是「什麼好的」呢?

同年9月19日(安政6年8月23日),在長崎開港後不久就前往長崎,2年後(1861年),與Arthur Hesketh Groom一起設立「怡和洋行」的長崎代理商「哥拉巴洋行」並經營貿易業。當初以出口絲綢及茶葉為主,但在(1863年)八月十八日政變(幕府派與尊皇派的一場內鬥)後,注意到當前的政治混亂,因此不問是討幕派的藩,佐幕派的藩或幕府,都向他們販售武器及彈藥。

他也曾與龜山社中進行過交易。

又看到嗎?「注意到當前的政治混亂,因此不問是討幕派的藩,佐幕派的藩或幕府,都向他們販售武器及彈藥」,百分百「投機商人」的臉孔,跟阪本及岩崎一樣是「毒蛇之種」,自然「一拍即合」,成為「死黨」。

通過「龜山社中」,阪本龍馬就跟哥拉把搭上,成為他的「馬」,替他奔走各藩「推銷軍火」去了。

坊間「傳說」龍馬很夠意思,說什麼為了「團結」西南各藩聯手推翻幕府,居然「免費送軍火」,甚至「以薩摩名義替長州買單買軍火」,以之拉攏雙方的關係,終而結成所謂的「薩長同盟」云云。

「生意佬」真會跟你做「免費買賣」麼?

當然不會!

龍馬──準確說是龍馬背後的「真龍」哥拉巴,不過是「看得更遠」而已──一時之間的軍火買賣的「潤利」,遠不如巴結以至長遠控制推翻幕府政權之後的「新政府」的「潤利」之大。「小往大來」,此之謂也!

再看下去,你便知「真龍」哥拉巴先生「眼光」有多「遠大」:

另外薩摩藩的五代友厚·森有禮·寺島宗則,長澤鼎等人到海外留學,以及長州五傑(按:包括伊藤博文)前往英國的事情也都由他負責。

看到嗎?不只阪本龍馬,不止岩崎彌太郎,就連「薩摩學生」的總代表,有「大阪的恩人」之譽的五代友厚,甚至日後成為「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的伊藤博文,都跟哥拉巴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原來,「薩摩學生的西行」,正正就是由這位「蘇格蘭商人」(理解為「英國商人」即可)在幕後「負責」的。

記得,阪本龍馬替哥拉巴「代理軍火」是犯法的,五代友厚「出國」同樣是犯法的。而這一切「勾檔」背後的「負責人」是同一個人,都是這位哥拉巴先生。

如果,後來成了「大阪證交所大佬」的五代友厚是「大阪的恩人」,那麼「保送」五代友厚「西行深造」的哥拉巴,就更是「五代的恩人」甚至「日本的恩人」了。

大家想象一下,日後明治政府要怎樣的「報恩」呢?

再看看哥拉巴先生跟明治政府岩崎彌太郎的「深厚」關係:

明治維新後,由於替「造幣局 」輸入機械設備,與明治政府締造深厚的關係,但由於軍火生意不振以及遭到諸藩滯納款項的影響,於1870年(明治3年),哥拉巴洋行因此破產。哥拉巴自己則以高島煤礦(已成為公營)的實際經營者身分留在日本。

大家不要被「破產」這些字眼騙了,以為「哥拉巴王國」早已沒落了。

記得,有一種「龍」是很會「變身」的,叫「變色龍」,「商人」天生就會「變身」,毫無難度。有時,變身或所謂「淡出」,只是為了「更深的隱藏」,為了更方便做真正的「幕後推手」。

1881年(明治14年),三菱的岩崎彌太郎買下高島煤礦,並讓他擔任所長。另外1885年(明治18年)以後以三菱財閥的顧問身分活躍著,並在科普蘭啤酒公司陷入經營危機時,建議彌岩崎參與公司重建,並因此建立了麒麟麥酒(現·麒麟啤酒)的基礎。

大家看到哥拉巴跟岩崎彌太郎之間的「私相授受」嗎?兩人的生意「打成一片」,「你的其實是我的」,或說「出面的是你,操縱的是我」

這就「解釋」了岩崎彌太郎為什麼可以在明治政府裡那麼「橫行」──因為岩崎彌太郎「背後有人」,誰都要給臉子這位「對日本的黎明」作出過「偉大貢獻」的「日本的恩人」--哥拉巴先生喲!

好了,「一龍三馬」的「脈絡關係」,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

啊,只一味的說「歷史」,還沒帶大家進去參觀這座「充滿外國人居留地的浪漫氣息,更可俯瞰整個長崎港的絕景」的「哥拉巴園」,這不是一個稱職的「導遊」應該做的。

好吧,明天就帶大家「深入龍穴」,一睹「龍顏」…… 

 

 

 

大日原來(三十七)                      2016 年 11 月 16 日(三)

「真龍」現身(中)

這天,是我們的九州之旅的第五天,但嚴格說,是最後一天,因為第六天幾乎都耗在交通上(折返鹿兒島搭機返港),再沒什麼行程可言。而「哥拉巴園」,嚴格說,也是我刻意舖排的最後一個「景點」。

直搗「黃龍」(龍穴),當然該放到最後!

話說當天上午,往「風頭山」跑了一圈,看過了所謂的「阪本遺跡」後,中午,我們就到了「哥拉巴園」座落的「南山手町」一帶,即下圖左下角那一「堆」:

先看了一些別的什麼,又吃過了午飯(稍後補充),我們就找「龍穴」(哥拉巴園)去了。

不意未到「龍穴」,已見「龍影」,還有他的「馬」。

但見路旁有個宣傳牌,左上角寫著「長畸龍馬之道」,內文還說這附近就是「終點」。不過「長畸龍馬之道」的「終點」要給你看的,不是「馬」(阪本龍馬),而是「龍」(哥拉巴)──所謂「日本近代化之功勞者」!(怎麼跟「維子」的口吻一樣?)

走近些,拍下了這段文字,想更清楚「龍」跟「馬」有什麼「特殊關係」。

當下心急看景,沒有仔細理解文字。回來細看,卻見那說及「近藤長次郎……剖腹自殺」的一節,很古怪很生硬。

既說哥拉巴跟龜山社中的成員「交往甚深」,還「幫助」部分成員「到海外留學」,卻又說到龜山社中的另一些成員以為「盟約」不容許如此,甚至「近藤長次郎」要因而「剖腹自殺」──

究竟哥拉巴跟龜山社中以至阪本龍馬有怎麼樣的關係?

事實上,這段「宣傳廣告」只是說了事實的「一小部分」,所謂「違反盟約」,你別以為是違反「不許出國」或者違反不許「接受外國人的幫助出國」的「盟約」,實情是這樣的:

長次郎作為龜山社中的社員、因為受到長州藩請求而努力購買汽船聯合號並且從長州藩那邊得到謝禮金。但他卻保留一部分的錢而瞞著夥伴們計畫前往英國留學。在搭乘武器商人湯瑪斯•葛拉弗的船要前往英國時、由於天候不好而回到長崎並且被夥伴們找到。因此使他違反了龜山社中的社中盟約書而被夥伴們追究,於是他扛下責任而在小曾根邸切腹,享年29。【來源

近藤長次郎所犯的其實是「虧空公款」,不是「出國留學」,更不是「受外國人(哥拉把)幫助出國留學」。意思是,這「剖腹事件」一點沒有「破壞」或「妨礙」哥拉巴跟龜山社中以至阪本龍馬的「非常關係」。

卻是鬼鬼祟祟沒頭沒尾地插入這件「剖腹事件」幹嗎?

這一招,叫「此地無銀」!

明說:我倆「關係」不是「傳說」的那麼要好,如魚得水,都有過些(所謂)「小誤會小過節」耶!

暗說:即或如此,我們的關係,其實比你想象的還深哩!

何以見得?

原來,關於這件事,還有個這裡沒說的「小節」:

然後在龍馬之妻的阿龍之後的回憶錄『千里駒後日譚』中,則是有在龍馬聽到長次郎的死訊後,說出「只要自己在的話就不會讓你死了」的話並且對他的死相當哀傷的證言。【來源同上】

什麼謂之「只要自己在的話就不會讓你死了」

這自是表示龍馬並不贊成「其他成員」「迫死」長次郎的做法,言下之意,是即或龜山社中有些「其他成員」可能因這事而跟哥拉巴有「誤會過節」,阪本也絕對不會──

他們「龍馬主僕」,友誼永固!

收到!

……

深入「龍穴」

時候不早了,得繼續向「龍穴」進發。

往「龍穴」的路上,我一路都擔心著──要上山

斜路,是樓梯以外,我平生的「第二宿敵」。

沒想到,剛進大門,就是:

日本人,為推銷他們這個「世界遺產」,真「不惜工本」。

自然,就「自動電梯」一節來說,我不反對。只怕他們要「推銷」的,不止於此。

果然,上到那座「三菱第二船塢宿舍舊址」(現闢為哥拉巴園的展覽館),第一眼看見的:

就是長崎(實質是哥拉把)對日本的「現代化」、「工業化」有多大的「貢獻」。自然,「龍影」無處不在。

那裡,我還看到昨天提到的「維子」裡的「哥拉巴及岩崎彌太郎」合照,但據我記憶及園方派的「遊覽簡介」,我以為「維子」是搞錯了,那個不是「岩崎彌太郎」,是他的弟弟「岩崎彌之助」,且看:

不過,看罷簡介,「彌太郎」也好,「彌之助」也好,沒什麼分別。反正他們的關係就是非比尋常,「世代友好」。

好了,展覽館沒啥好看,還是直闖「龍穴」(狹義是指「哥巴拉園」中的「哥拉巴故居」)更有看頭。

……

原來「原來」

終於到了「故居」,這輯《大日如來》的「封面」就是「取景於此」,看得出吧!

我之所謂「大日原來」,其一要義,就是「大日」(近代日本)之能如此「神氣」,它的「龍穴」「原來」在這裡,或說明治維新的「真正天皇」「原來」並不住在東京皇宮,而是住在「長崎南山手町」,還是個「外國人」。

太陽,果真是從「西邊」升起!

日本之淪為「倍殖民地」亦「植根」於此!

……

又見「點與線」

「龍穴」可還有什麼可看的?

當然還有些什麼「起居室」之類,我無心細看,就給大家看張照片算了:

稍值得一看的,是這個曾「窩藏」過他的「馬」(阪本)的「暗格」(下左圖)。

我忽發奇想,想起龜山社中也有一個「暗格」(上右圖),兩者就好像兩個「點」,而中間有一條「線」(秘道)把它們相連起來。

這自然是個「比方」!

比方什麼?

比方有人「從遙遠的蘇格蘭來到這裡」,想要「買」你這日本國,又有人見你「出的價錢好」,決意幫忙把它「賣」給你。於是雙方就在這「秘道」裡,「成交」。

自然,兩者都只是「代表」,哥拉巴更決不會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團」──別忘了他是「怡和公司」的代表啊!

至於是什麼「集團」,你不用我說了吧!

事實上,在這個「龍穴」裡,我最想「找」到的,正是那個「集團」的蛛絲馬跡,例如某類「標誌」之類。

卻是找了許久都沒找著,正要失望了,抬頭卻見一個「哥拉巴年表」

我不通日語,但第一行斷估都知是「真龍」哥拉巴的出生年日,赫然就是:

1838年6月6日

好個「6月6日」,少不免引起我無限「遐想」……

 

 

 

大日原來(三十八)                      2016 年 11 月 17 日(四)

「真龍」現身(下)

6月?……

6日?……

朦朧中,這「日子時辰」,把我帶回四天之前……

鹿兒島……

維新故鄉館……

播映廳……

薩摩學生……

西行……

出航66天後……

抵達英國──

又是「66」?!

可憐我那時還不知道,「負責」薩摩學生的西行的,原來就是哥拉巴先生。

我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呼應」……

……

日本已亡

繼續朦朧中,我又想到我的「點與線」……

我原以為,我的「點線系統」已經很清晰完備,無懈可擊──

從鹿兒島到長崎,那「點線關係」,從事件上說,是「從維新到被爆」,從人物上說,是「從西鄉到阪本」,如此而已。

但兩個「66」,一個「哥拉巴」,卻使我忽然驚覺:

開頭又係佢!

最尾又係佢!

(抱歉,我一激動起來,就要說廣州話!)

不錯,我的九州之旅,「維新故鄉館」作為第一個行程,「哥拉巴園」作為最後一個行程,是我「刻意鋪排」的。但那時我並不知道,「哥拉巴」原來已「隱伏」在「維新故鄉館」即我的「行程起點」之中。

我感覺到一種「不寒而慄」,有種像孫悟空翻過十萬八千里,而仍然翻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的「恐怖感覺」。

這個「人」(如果還算是「人」的話)──哥拉巴,竟然像「鬼魅」一樣,如影隨形,從「起點」到「終點」,都「在」那裡。

且看這圖:

是否有某種「恐怖感」?!

再想到他的「人脈」:

──五代友厚與薩摩學生,

──阪本龍馬與龜山社中,

──岩崎彌太郎與三菱財閥,

那「恐怖感」,就更清晰更強烈了!

至此,誰才是所謂「明治維新」的真正「推手」,誰才是「現代日本」的真正「奠基人」,就再也明白不過了。

這樣的「現代日本」,我叫它做「倍殖民地」,已是「過譽」了。實際上,日本早已經隨著西鄉的殉難而亡國。如果,在英國(哥拉巴)的「佔領」之下,還未徹底亡國,那麼,二戰後,在美國的「佔領」下,日本已經亡國。

……

何處覓「龍印」?

他又叫眾人,無論大小、貧富、自主的、為奴的,

都在右手上或是在額上受一個印記

除了那受印記、有了獸名或有獸名數目的,

都不得做買賣。在這裡有智慧:

凡有聰明的,可以算計獸的數目;

因為這是人的數目,他的數目是六百六十六

--啟 13:16-18

既是龍穴,必有龍印!

……

回過神來,還在「哥拉巴故居」。

「6月6日」雖引發了我許多「遐想」,但我猶是「心有不甘」,因我出發前已從江湖傳聞中得知,這裡,會有那個「會」的「標誌」,或稱--「龍印」

我說的「江湖」,當然就是網絡,而「標誌」,就是這個:

 來源

我不知這「標誌」的具體位置,但「斷估」,以為它很應在「哥拉巴故居」的某處。

但屋裡屋外找過幾遍,都找不著,很不甘心,於是離開「哥拉巴故居」,到別處繼續尋找這「龍印」。

又是我原以為──我原以為「哥拉巴園」就是「哥拉巴故居」,誰知「哥拉巴園」原來是一個相當不規則的「建築群」,什麼都有一些(記得昨天提過的「三菱第二船塢宿舍舊址」嗎),此外多是些「西式豪宅」,住過的當然是跟哥巴拉一樣的「西方商人」,「簡介」上正是這樣說:

看到吧,這些人都「出身英國」,都「住在一塊兒」,我無法想象他們不是一個「團夥」,同屬一個「會」。日本政府旅遊當局把他們的故居歸併為「哥拉巴園」,視為「一體」,豈是沒有原因的?

好了,但他們的「會徽」(龍印),究竟放在園中哪裡呢?

……

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著,「日本通朋友」問個「管理員模樣」的老伯伯,他居然不知道。如是又找了許久,終於見到個「制服小伙子」,怕是「童軍」什麼的,「日本通朋友」再上前一問,誰知──

天啊!

小伙子叫我們拿出進園時派的那張「簡介」,隨即指給我們看:「就在這裡啦!(日語)」

我原以為──又是一個「我原以為」,「龍印」(共濟會標誌)不可能這麼「張揚」,就印在「簡介」【見上圖】上,有標示(紅箭頭)甚至有說明(藍箭頭)。故此,我連看都沒看,就自己到處去找了。

卻是,要是共濟會不介意「張揚」,準確說,是不介意「張揚」哥拉巴及這「一眾西人」跟這個「會」的關係,何以這「龍印之柱」又插得那麼偏遠,還放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

有多不起眼?且看:

我保證,沒人提你,你來回走十遍,會看到「順路」,甚至看到「消防栓」,就是看不見哪兩根「門柱」,更看不見柱上的「龍印」(共濟會標誌)。

再說,明明是「門柱」,卻不「大大方方」放在正門或大路上,而是放在屋旁,後面還是一堆雜樹亂草!

再說再說,這「門柱」日久失修,薰黑破損,還長了青苔,簡直有「保護色」,「正常人」怎麼看得見呢?

唉,究竟你是要人知道還是不知道?

因這遮遮掩掩藏頭露尾,於是關於哥拉巴跟共濟會的「關係」,「維子」就說得十分含糊,但又似是欲蓋彌彰:

雖然有人說他是蘇格蘭系共濟會成員,但並沒有任何根據。還有在哥拉巴邸內雖有個刻有尺規及圓規並專屬於共濟會的特殊標誌的石柱,但這個柱子原本並不存在,而是共濟會的小木屋(集會所)中的東西,於 1966年(昭和41年)由共濟會贈予長崎市,長崎市基於觀光目的而移設到哥拉巴園之中,長崎市也承認有這樣的贈與過程。【來源

「龍柱」旁的說明也相類,說它「原本並不存在(這裡)」云云:

問題是,把「原本並不存在(這裡)」的東西,莫明其妙地「搬到這裡」來,你要是還強說哥拉巴與這一眾「英商團夥」跟共濟會「沒有關係」(或造作客觀說「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的關係),那我就不知「關係」這兩個字是怎麼用的。

算吧!「見者」自見!

……

龍後有龍,誰是「真龍」?

我當然知道,就正如阪本龍馬是「馬」,哥拉巴才是「龍」;哥拉巴其實也是「馬」,共濟會才是「龍」;甚至就連共濟會都是「馬」,共濟會背後的靈界力量,才是「龍」--或說「真龍」。牠從前叫「蛇」,後來喚做「龍」:

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

--啟 12:9

從近代(所謂大航海時代前後)層面看,這「龍」先隱身在一幫墮落的猶太商人(主要在葡西兩國)之中,透過他們,先而敗壞與控制荷蘭,繼而英國,繼而美國,再透過英美殖民擴張(包括軍事、經濟、文化甚至包裝著「宣教」的擴張),敗壞以至控制全世界,以建立那「龍」夢想中的萬世基業。

事實更是,那「龍」(魔鬼)要僭奪上帝國度與寶座的陰謀,遠至伊甸之始、大洪水前,以至以色列王國時代,都有跡可尋,而且「格局相似」。

就如所羅門的敗壞,起於「富貴」,而「富貴之源」,一是「航海營商」

王上 9:26-28 所羅門王在以東地紅海邊,靠近以祿的以旬迦別製造船隻。希蘭差遣他的僕人,就是熟悉泛海的船家,與所羅門的僕人一同坐船航海。他們到了俄斐,從那裡得了四百二十他連得金子,運到所羅門王那裡。……10:21-23 所羅門王一切的飲器都是金子的。利巴嫩林宮裡的一切器皿都是精金的。所羅門年間,銀子算不了什麼。因為王有他施船隻與希蘭的船隻一同航海,三年一次,裝載金銀、象牙、猿猴、孔雀回來。

一是「販賣軍火」(戰車、馬匹就是「軍火」啊):

王上 10:26-19 所羅門聚集戰車馬兵,有戰車一千四百輛,馬兵一萬二千名,安置在屯車的城邑和耶路撒冷,就是王那裡。王在耶路撒冷使銀子多如石頭,香柏木多如高原的桑樹。所羅門的馬是從埃及帶來的,是王的商人一群一群按著定價買來的。從埃及買來的車,每輛價銀六百舍客勒,馬每匹一百五十舍客勒。赫人諸王和亞蘭諸王所買的車馬,也是按這價值經他們手買來的。

這跟哥拉巴以至於阪本龍馬之流的「發達之路」,幾乎一個餅印。

更甚是,大家都有「龍印」(獸印666)作記:

王上 10:14 所羅門每年所得的金子,共有666他連得。

正是「蛇有蛇路」,觀乎近代英國、美國「教壞日本」的方式手段甚至「印記」(66或666),跟當年推羅、埃及「教壞以色列」的幾乎一個餅印,我就不能不信,在他們背後必有著一樣的(萬惡之)「靈」,一樣的「真龍」──

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

總而言之,阪本龍馬/岩崎彌太郎/五代友厚─>哥拉巴─>共濟會─>(邪靈)─>魔鬼(邪靈之首)。

隱身在最後面的,就是「真龍」。

憑「在前」的行跡,你就可以「看」到「在後」的。

真龍,於焉現身!

 

 

 

大日原來(三十九)                      2016 年 11 月 18 日(五)

旅遊「買」什麼?

「龍穴」探過,「龍印」找到,毫無疑問,我們的九州之旅已近尾聲,而旅遊但凡接近尾聲,大家都會習慣「買點什麼」。

問題是:

買點「什麼」?

……

當然,這也很關乎當地政府或說旅遊當局,究竟想「賣什麼」給你。

不過,即或同一城市,譬如長崎,不同「旅遊小區」要「賣」的也可以很不同,至少表面上不同。譬如說,你簡單比較「原爆中心地」一帶跟這「南山手町」一帶【請再參考下圖】,就會發現,兩者要「賣」的「東西」的確頗有分別。

北面「原爆中心地」一帶「賣」的是「可憐」──我們是全世界「唯二」(連同廣島)「被爆」過的地方,看我們多可憐!

而南面「南山手町」一帶「賣」的,嗯,就是「可愛」

有多「可愛」?

……

龍穴「傳說」

回頭再說一個在「哥巴拉園」中發生而我昨天「故意遺漏」的片段。

當我們正在園中到處亂跑,要找那「龍印之柱」的時候,卻發現許多人也在找──但不是找「龍印之柱」。

找什麼?簡介上原來有此「傳說」:

原來他們(我疑心許多都是情侶)遍地的找,就是要找那兩片「心形因緣石」。其中一片就在這裡(哥巴拉故居正門外的石板地上),看到嗎?(遠景就是長崎港)

大家明白我為什麼「故意遺漏」這片段嗎?

因為在「哥巴拉園」找這個什麼「心形因緣石」,怎麼說都格格不入──或說,都是非常生硬造作的「扮可愛」

可悲的是,日本人至「擅長」的,其一是「扮可憐」,北面原爆中心地「展覽」堪稱「傑作」,而其二就是「扮可愛」,這「心形因緣石」亦可稱「經典」!而更可悲的是,許多人就是「受」這一套,就是愛「買」這些廉價的「溫情」、「浪漫」與「空泛人道主義」!

這「南山手町」一帶,作為「長畸龍馬之道」的「終點」,實質也是日本政府刻意鋪排給你的「長崎之旅終點站」,他們要你留下的「可愛印象」,當然不會止於「哥巴拉園找心形因緣石」那麼一項。

……

最後必「買」

旅遊到了尾聲,據不成文規定,大家通常必「買」的東西,就是「手信」。故此「長崎手信街」洽洽就在「哥巴拉園」的大門外,且看:

至於長崎最「可愛」的手信,據稱,就是「長崎蛋糕」。我也不能「幸免」,但為省錢,就聽日本通朋友的介紹,進到一家最便宜的去「買可愛」。

「長崎蛋糕」究竟有多「可愛」呢?

看!「可愛」到日本人會為它「立廟」(建神社),這間就是啦(下左圖):

看,上面是教堂鐘樓似的尖頂,下面是日式鳥居,很有「日西合璧二教合流」的味道,這又叫我想起「平和公園」的「平和祈念像」。事實上,這附近,在「哥拉巴園」的旁邊,就有一間「大浦天主堂」(上右圖),但因為要「收費」(這個最「不可愛」)加之我怕不夠時間「訪龍穴找龍印」,就沒進去參觀。

回頭再說這「長崎蛋糕神社」,我好奇進去看看。

啊!我原以為只是「裝飾」,誰知原來裡面真有個「長崎蛋糕神」,還有給你「祈願」的「裝置」。

「可愛」了吧?!

……

日人不知亡國恨!

我就是好惡不與人同!

我卻想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當年幾乎「買起」整個日本的英國商人都住在這裡),有著這樣的一段歷史(日本至少在「靈性」上已經亡國,且就亡在這幫英國商人手上),還可能「可愛」起來嗎?

我很以為,這「南山手町區」應該比「原爆中心區」更值得日本人為之悲哀。因為「被爆」只是一時間毀了日本人的「肉體」,可是,這「南山手町」所隱含的「日本被殖民史」,卻使日本人連「靈魂」都沒有了,已然淪為英美帝國主義者的走狗奴才!

再說,日本人之所以「被爆」,還不就是因為所謂的「明治維新」嗎?而「明治維新」的真正「推手」,豈不就是住在這裡的「龍穴」裡的「哥巴拉先生」及其團夥嗎?

這就是說,造成「被爆悲劇」的真正原因正就在這南山手町「英人豪宅區」裡,故此,要哀悼「被爆」,要反對「戰爭暴行」,日本人不是更加應該到這裡來嗎?怎麼竟無知到在這裡販賣「長崎蛋糕神」與「心形因緣石」的「可愛」與「浪漫」?

日本人要在這裡「賣可愛」,但我只看到他們的「真可憐」!

……

因與果,點與線

有其果,必有其因:

當年,哥拉巴「送」來的正是「軍火」(槍炮戰艦),你們日本人用它們(後來還學「西人」的技術自製軍火),先而殺害自己的同胞,包括西鄉,繼而侵略鄰國,殺人無算,害己害人。

  

明治政府從英國進口的戰艦  美國轟炸機送來的「小胖子」(原子彈)

你們既喜歡軍火以為「可愛」,於是老美就「送」來個更「可愛」的「小胖子」(原子彈),把你們炸個稀巴爛,這不是「理所當然」或說「罪有應得」麼?

我又想起我的「點與線」。

日本政府不但刻意割斷「明治維新」跟「被爆」的關係,也刻意在長崎北面「原爆中心區」與南面「南山手町區」分別「賣」兩種「旅遊氣氛」,前者是「扮嚴肅賣可憐」,後者是「扮輕鬆賣可愛」,明言暗示:「兩者無關」

事實卻是,這兩個「點」的關係緊密無比:

沒有英國佬(哥拉巴)送來的「軍火」,

就不會有美國佬送來的「小胖子」,

而英國佬跟美國佬,

背後還不是一樣的「會」同樣的「靈」?

怎可能「兩者無關」?!

……

今天有點「要事」,加之狀態欠佳,更加之快「冇貨賣」,不能「寫得太快」(我下一個主題還沒想到),所以就寫到這裡。但紙短言長,諸君還請細味低迴。 

 

 

 

 

大日原來(四十)                      2016 年 11 月 21 日(一)

弟兄如夢(一)

這是《大日原來》的最後一個分題,卻非我原先「計劃」的。

九州之旅,給我的最大發現,沒想到,不是「鹿兒島(明治維新)跟長崎(原爆)的關係」(這個我早猜到八分),也不是「阪本龍馬原來是被日本政府炒作出來的蠱惑仔一名」(這個坊間網上早有傳言),甚至不是日本原來早被英美「收購」了(這個你一望安倍的「狗臉」就知道);甚至甚至不是哥拉巴原來真的是共濟會會員,這個就連「維子」都明說,欲蓋彌彰的。

我到底「發現」了什麼呢?

首先──

我在鹿兒島發現了西鄉!

我從未想象過,一個日本人會如此真心酷愛、崇敬中華文明。

早前我已提說過西鄉隆盛的遺作《南洲翁遺訓》,我且再舉一例:

(追加)二、成漢學者,可漸就籍學道。道乃天地自然之物,無東西之別。苟欲知當時萬國對峙之形勢,可熟讀《春秋左氏傳》,進而輔以《孫子》。應與當時之形勢相去不遠。【來源

請一再讀這幾句,直到你「震撼」為止:

苟欲知當時萬國對峙之形勢,

可熟讀《春秋左氏傳》,進而輔以《孫子》

(現今世局)應與當時之形勢相去不遠。

正當西鄉的同輩甚至日本的舉國上下,都失心瘋似的「向西方學習」,很以為你沒讀過「洋書」未試過「放洋留學」,絕不可能「知當時萬國對峙之形勢」的時候,唯有西鄉,竟如此之「食古不化」,還堅持「熟讀《春秋左氏傳》,進而輔以《孫子》」即可矣!

這「熟讀《春秋左氏傳》」一節,簡直讓我想起「關公」

《三國志·關羽傳》裴注引《江表傳》記載:「羽好《左氏傳》,諷誦略皆上口。」

《三國志·呂蒙傳》釋註:「斯人(關公)長而好學,讀《左傳》略皆上口,梗亮有雄氣。」【來源

我當然明白,以為什麼《春秋左氏傳》、《孫子兵法》早已「過時」的大有人在,可能閣下就是一位;即或以為未完全「過時」,但也以為若不配以「船堅炮利」等「現代科技手段」,你什麼謀略兵法,都是紙上談兵。

但我相信關公,相信西鄉,更相信上帝──祂是「兵法之神」,「船堅炮利」或可令你獲勝於一時,唯有深謀遠見,才可讓你得勝到永遠。

創 4:19-22 拉麥娶了兩個妻:一個名叫亞大,一個名叫洗拉。亞大生雅八;雅八就是住帳棚、牧養牲畜之人的祖師。雅八的兄弟名叫猶八;他是一切彈琴吹簫之人的祖師。洗拉又生了土八該隱;他是打造各樣銅鐵利器的

拉麥對他兩個妻子說:亞大、洗拉,聽我的聲音;拉麥的妻子,細聽我的話語:壯年人傷我,我把他殺了;少年人損我,我把他害了。若殺該隱,遭報七倍,殺拉麥,必遭報七十七倍。

拉麥家族出了人類第一個「軍械工程師」──土八該隱──他是打造各樣銅鐵利器的。這家族之所以大力發展「軍備」,目的當然是為了「執行」他們那個「壯年人傷我,我把他殺了,……殺拉麥,必遭報七十七倍」的「報復原則」或「自保原則」。

卻是,這家族的「銅鐵利器」,能讓他們逃得過大洪水嗎?

(現今世局)應與當時之形勢相去不遠。

末世,一眾發明「原子彈利器」的,你以為他們的下場又會如何?

你就是不信《春秋經》,也該信《聖經》!

回頭再說西鄉,如果昔日西鄉的同輩都有西鄉的深謀遠見,能看出西方人的野蠻本質與狼子野心,日本就不致先而淪為「殺人禽獸」,繼而淪為「英美走狗」,貌似強盛,其實早已亡國。

 

沒想到,中國「武聖」(關公)跟日本「武聖」(西鄉),果真英雄所見略同!

……

其次──

我在平戶發現了遣唐使與渡唐大師!

原來,那些年(約630-895年),日本留學生(還有留學僧)「西行」,不是從鹿兒島(薩摩)出發,而是從平戶出發;不是去彼「大英邪國」,而是來我「大唐祖國」。且歷時二百六十餘年,共計近二十次,每次少則二百人,多則四五百人,如此而大量吸收了我們的中華文明。什麼茶道、書道,固之然是學自中國,就連「雙撲」也是那時從中國傳入的。

曾幾何時,中日原是「兄弟之邦」,種族血緣上,我不考究,但至少,在文化承傳上,有極為深厚的淵源。

歷史上,中日兩國自有過些小過節,但明治維新以前,基本上世代友好交流不絕。我甚至想象,假若我們「中日同心」,應可無敵於天下。

可惜近代日本中人奸計(稍後再說),竟至中日兩國之間兄弟反目手足相殘,那個什麼「脫亞入歐」之說,就更是背叛了全亞洲所有「兄弟之邦」,殊為可悲。

撫今追昔,故曰:「弟兄如夢」!

……

還看長崎

中日兩國間的「弟兄情」,並不止於鹿兒島(西鄉)跟平戶(遣唐使),事實上,長崎有更多「中日兄弟友好」的標記。

什麼「標記」?

原來,長崎還有好幾處「不那麼起眼」的景點,訴說著中日(曾經)「兄弟友好」的故事。

哪些景點?

去過的,參考上圖,再自己想想;沒去過的,我明天告訴你。(今天可沒有什麼「要事」,只是不想寫得太快收得太急,故就停在這裡。)

 

 

 

大日原來(四十一)                      2016 年 11 月 22 日(二)

弟兄如夢(二)

請大家先看這圖:

或者巧合,但未嘗不是天意,就是在「一個要買一個願賣」的「哥拉巴景點」與「阪本景點」之間,洽好「夾」著好一些「中華景點」

這似是個「隱喻」:

日本人跟我們中國人原本是「走得很近」的,形同兄弟。可惜後來有些「外人」來到長崎,他們從中作梗,挑撥離間,而部分日本人不堪利誘與迷惑,賣國(日本)求榮,就與「外人」勾結狼狽為奸,倒與惜日的兄弟們反目相殘。

好了,我如何知之是「中華景點」?

且看,「中華街」、「孔子廟」,顧名思義;「四海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只怕也必寄寓中日間又一段兄弟因緣;至於「匯豐舊址」,本該跟中華無甚關係,但裡面陳列著關係孫中山跟梅屋庄吉的「中日友誼」的事蹟,卻也應了「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的名言。可那「眼鏡橋」又跟中華何干?倒莫名其妙……

別忙,且聽我慢慢道來。

……

話說在我們的長崎之旅的首天,下午看過「原爆中心區」各景點及「諏訪神社」後,傍晚我們便到了「中華街」

我平生愛國,尤其在吃的方面。

壽司、刺身、黑豚肉,我都不會抗拒,只是每到外地,只要知道有「唐人街」什麼的,我例必會去嘗嘗那裡的「唐人菜」──即或明知十分難吃,服務態度也不怎麼樣,都「無怨無悔」。

長崎「唐人街」(中華街)原來是十分有名的:

日本三大中華街之一的長崎新地中華街是九州最多華人聚集的地方,最初是中國商船為了儲存貨物而建築了倉庫群,陸續有華人遷入,而形成中國人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入口處,都矗立著朱紅色的中式牌樓,在這裡可以品嚐到日本風味的中國菜,有很多都還是長崎發展出來的美食呢!最出名的自然是長崎什錦麵與什錦炒麵,放上長崎好料的麵食頗具特色,是華人遊客也會喜歡的滋味,近年來中華街上還流行「割包」、珍珠奶茶等。其他還有中國雜貨、食材的店鋪,更彷彿讓人來到中國一樣。【來源

可惜的是,這「中華街」裡的「中華料理」檔次於我是稍高了一點,看見「門面」已經「不敢」進去。

為作補償,我們就在附近的街邊小店,外賣了一客「包子燒賣」,然後又在另一家日式小食店,外賣了一客「小丸子」: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中日交流」。

卻是晚餐可有什麼著落?

抱歉,結果還是吃了「日式」的,不過是很「家常式」的「日式鐵板燒」:

好在有「日本通朋友」,否則這種分明「不是招呼遊客」的「家常小店」,我是不會(敢)進去的,因為根本不會點菜啊。

至於我們的「唐人餐」,還看明天!

……

第二天,上午看過所謂「阪本景點」,下山不久,就看見這座「眼鏡橋」

為什麼叫「眼鏡橋」?看個樣子就知道吧!

我本無心「看景」(心裡總是惦念著趕去「探龍穴找龍印」),卻瞥見橋邊有一幢石柱(上圖紅色箭頭),覺得怪怪的。於是,上前一看:

原來是個僧人的雕像,刻著「默子如定像」什麼的。

再看旁邊的牌子:

我雖不通日文,但憑漢字「斷估」,便知「默子如定」是一位中國江西的僧人,三百多年前東渡日本,就在這裡動工建造了這座「眼鏡橋」(現在的當然是重建的啦)云云。

沒想到,這裡又有一段「中日因緣」,想象之中,這「默子如定像」就像跟平戶的「渡唐大師像」遙相呼應。

……

看過了「眼鏡橋」,我們就搭電車往南山手町的方向去。

下了電車,卻不知「哥拉巴園」在哪一個方向。瞎找了一會,實說是找錯了方向,但錯有錯著,給我「巧合」碰上了:

孔子廟

但第一是我太心急於趕去「探龍穴找龍印」,第二是要入場費,省得就省,故此,這孔子廟我們還是過門而不入。

實不相瞞,我原先也是打算「略過」孔子廟的,否則就用不著「巧合」才看得到。之所以「略過」孔子廟,「時間不夠」及「省得就省」固是理由之一,但還有兩點:第一是「曲阜孔廟」我都去過了,「黃山歸來不看山」,「天下間的孔子廟」,怕也沒有什麼可看的了。第二是有「唐人街」的地方有「孔子廟」,我原以為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事兒,故也不甚「重視」這個景點。

回來「重新出發」,才知道,我錯了!

這座建於1893年的孔子廟是清朝政府與華僑建造,也是唯一一座位於外國的孔廟,過了近百年,1982年時由中國政府、山東曲阜孔廟協助改建,完成了融合中國華南與華北建築式樣的獨特孔廟。琉璃屋瓦、青白石打造的欄杆、龍紋式樣的石頭和孔子像、72賢人像都是完全來自中國,還有以台灣花蓮大理石所雕刻的論語。廟旁還有中國歷代博物館,二樓館藏來自北京故宮所提供的文化資產、三樓則是中國歷史博物館提供的出土文化財可一併欣賞。【來源

這原來是「唯一一座位於外國的孔廟」──失覺啊!

固然,修建這廟的是中國人(甚至中國政府)或華僑,日本人怕久已沒有像西鄉那樣真心佩服中華文化的人了。

但長崎一度聚居了那麼多華人,甚至多到連「唯一一座位於外國的孔廟」」都會被建造起來,最起碼,透過旅居長崎的華僑,中國跟日本就有了一分「非同一般」的親密關係。

這「非同一般」的親密關係,還見之於……

……

我上文說過,在外國吃「唐人餐」──例必難吃!

我原以為,長崎也不會例外!

但我實在太愛國,既知「哥拉巴園」附近有座著名的唐人餐館──「四海樓」,我也「慕名」(或說「冒險」)一去。

啊,到了,看上去,但見中西合壁的建築,相當巍峨壯觀!可是一想到它的「檔次」怕要比「中華街」的更甚,心裡就不免擔心起來。

好在,上去一看,原來相當「街坊」(平民化),價目在「可接受」的範圍內。只不知味道是不是也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終於嚐到「長崎唐人餐」了(中間的就是「長崎雜錦炒麵」):

一吃之下,「居然好吃」!

何解?

此中大有因緣!

原來,一千多年以來,長崎(廣義包括平戶及西九州)都是「中日文化交流」的門戶,甚至中國人的民族英雄鄭成功,都是出身平戶啊,那長崎要出「好吃的唐人餐」,尚有何難?

經常聽人提起「唐人街」,但每每說到的,都是北美的「唐人街」,但那些「唐人街」之興起,不過是近百年間的事,也沒有擔負起「中外文化交流」的任務。

長崎(西九州)就不同了,它一直都擔負著「中日文化交流」的任務,更是──至少曾經是「中日兄弟友好」的歷史見證!

當然,就在長崎,「中日兄弟友好」的歷史見證斷不止於「默子如定與眼鏡橋」、「孔子廟」與「四海樓美味唐人餐」,最經典的還在後頭……(明天續)

 

 

 

 

大日原來(四十二)                      2016 年 11 月 23 日(三)

弟兄如夢(三)

久讀俄網的讀者都應該知道,我之去旅行恆常要「找理由」,所謂「理由」,大抵就是去「朝誰的聖」或「掃誰的墓」。

這趟九州之旅,出發前,甚至回來後「重新出發」前,我是「不認識」西鄉的,更沒想過去掃他的墓。

阪本龍馬,蠱惑仔一名,我十分看不起他,去看日本官方吹捧出來的「龍馬景點」,是勉為其難的。

探「哥拉巴龍穴」,「視察」佐世保美軍基地,固然都是我此行的主要「理由」,但這些都是「反面理由」,一趟旅行若只存在「反面理由」,情何以堪?

好在,出發前,有姊妹提醒我:長崎不是有「梅屋庄吉」嗎?

啊,我在帥府內外──廣州奇幻之旅曾提及過孫中山跟梅屋庄吉的「革命友誼」,居然忘記了:梅屋庄吉正是長崎人,長崎甚至有關於他們事跡的博物館。

我終於有了個「去日本」的「正面理由」──

為了尋找梅屋!

為了尋找梅屋跟孫中山!

為了尋找一段中日兩國之間的「兄弟傳說」

……

梅屋跟孫中山的博物館(我就簡稱它「梅孫博物館」)原來就「四海樓」的背後,果真是「四海之內皆兄弟」。

可惜的是,這「梅孫博物館」的外觀並非「日式」或「中日合壁式」,而是「西式」的。且看:

當然啦,因為這建築的「真身」根本不是「梅孫博物館」,而是--

「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支店記念館」

香港上海銀行(按:現慣稱匯豐銀行)明治29年(1896年)開設了長崎分行。這個建築物作為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的新店,由下田菊太郎設計,明治37年(1904年)竣工。昭和6年(1931年)長崎分行關閉後,曾作為員警署,資料館等繼續使用,一直深受市民的喜愛。

之後,長崎市採納了市民的意見,將建築物進行整修保存。平成8年(1996年)10月作為「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紀念館」正式開館。平成26年(2014年)4月「長崎近代交流史與孫中山.梅屋莊吉博物館」設置其內,重新裝修開館。【來源

所以哩,它現在主要展出的也是什麼「明治日本之產業革命遺產」之類(下左圖,跟附近的哥拉巴園的信息「呼應」),至於「梅孫博物館」不過借用其中一小部分,倒很有點「寄人籬下」的淒涼之感。

一進大門,就見當年「匯豐銀行」的架勢,長長的出納櫃台,一派財大氣粗。

我來這裡,不是看你!

馬上走上樓上,轉角就見孫中山夫婦跟梅屋夫婦的照片,心裡才「定」下來。

進到所謂「梅孫博物館」一看,展品不「博」,面積也是幾個房間的大小,約佔二樓的一半。

最出名的展品自是這件梅屋最愛穿上及孫中山親手提寫「賢母」二字的外褂。【上右圖】

我曾經不怎麼喜歡這個「展品」,因為一是將一個「男人」(梅屋)稱做「賢母」,總是怪怪的;二是堂堂中國人叫一個日本人做「賢母」,於我的「民族自尊心」,總有少少「傷害」。但如今的想法,就頗有不同,容後再說。

好了,大家明白,二十多年的「國內旅遊經歷」,怎麼樣的「孫中山事跡」都看到膩了,就是「孫梅友誼」,我也去年才在廣州黃埔軍校看過啊!加之小小的一個「博物館」,十五分鐘就看完了。

當下,說實話,還未有太大感觸與感動!

……

其實哩,那時,我心裡還惦念著「闖龍穴、找龍印」(這時我們還未去哥拉巴園,甚至未去四海樓吃午飯),看得不很專心。

我倒是很想在這個「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紀念館」裡的其他部分,看到一點「別的什麼」。

這裡究竟還有什麼「別的」可看呢?

給大家看看那簡介:

一樓看的,是「匯豐」的派頭架勢。

注意,這銀行掛個又「香港」又「上海」的招牌,但你該知道,它事實上是個「英國財團」!(又係英國佬!)

二樓看的,是「梅孫」跟「長崎華僑」,於我算是有點「味道」。之不過這只是「陪襯」,或者還不如。

還看三樓:

三樓才「入肉」,明言暗示「西方人」(當然尤是英國人)來到,而絕不是中國華僑來到,才是「日本現代化」的起點。還請留意那個什麼「南山手的生活」部分,這「南山手町」不正正就是「龍穴」哥拉巴故居坐落的「英商豪宅區」或說「明治日本的真正朝廷」所在地麼?

看這「結論」,就更明白不過了:

果然,在三樓,我就發現了「龍穴」(哥拉巴故居模型):

當然更少不了「龍影」(攝自介紹「南山手富豪」的生活與「貢獻」的宣傳影片):

更加「恐怖」的是,這個「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紀念館」,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認真「別出心裁」,在它的影片或宣傳品甚至網頁中的「導賞者」,居然是這樣的一個造型:

圖片來源

第一眼看去,十足那個「大富翁商標」,別忘了這本來是間「銀行」。

再想一想,這分明又是哥拉巴式的「英國紳仕」造型。

更想深一層(是現在才想到的),這個「日本仔拄士的棒扮英國紳仕」的造型,不正正就象徵了「英國士的棒打敗日本武士刀」的結果麼?  

總之,看罷這「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紀念館」跟「附設」的「長崎近代交流史與孫中山.梅屋莊吉博物館」,心裡很不是味兒,隱隱覺得,孫中山跟梅屋,以至長崎華僑跟日本人建立的兄弟情誼,都給「某些人」遮掩甚至破壞了。……

……

新歡舊愛

出了展館,若有所失,沒有「找」到我想找的,反「找」到一些「吾不欲觀」的。

很失落,卻又不知何故(我信是天父帶領),莫名其妙的過馬路去──馬路很寬【見下圖】,對面也沒有什麼好看,而「龍穴」跟四海樓,更都在相反方向的後方。

不料一過了馬路,就看見這個:

是孫中山跟梅屋夫婦的塑像。二話不說,自是走近「合照」。

……

然而,「合照」過後,想到這「結義像」卻放在這偏僻之處,若不是天父引領,必又要錯過了,心裡又一陣淒然。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杜甫《佳人》

我想到,這「長崎市舊香港上海銀行長崎分行紀念館」,大概更應叫做「負心樓」。二樓住的,是孫中山跟長崎華僑,是日本人的「舊愛」。三樓住的,是哥拉巴與英國商人,是日本人的「新歡」。

二樓的「舊愛」早被冷落一旁,至於三樓的「新歡」,則後來居上,更已然「扶正」,早被視作「日本的恩人」了。

 

 

 

大日原來(四十三)                      2016 年 11 月 24 日(四)

弟兄如夢(四)

行色匆匆,加之太在意「探龍穴找龍印」,更加之有關當局根本對「梅孫事跡」「不予重視」,幾乎沒有宣傳,故此,長崎原來還有不少「梅孫景點」,我都錯過了,回想起來,就如鹿兒島錯過祭掃西鄉的墓地一樣,不無遺憾。

你或以為,大大個「梅孫博物館」就在這裡,怎能說「有關當局根本不予重視」呢?

我想,「梅孫博物館」之能存在,一是長崎華僑及梅屋後人「極力爭取」的結果,二是日本官方「欲蓋故彰」的一種手段伎倆而已。

何謂「欲蓋故彰」?

就是表面上容你「公開」,實質是要「遮掩」了你!

記得,「西共」(共濟會)跟「中共」很不同,日本是「英美倍殖民地」,換言之就是「西共附庸國」,其「公關伎倆」,自必是「西共式」的。

何謂「西共式公關伎倆」?

那就是他們不會「大庭廣眾」禁制你、打壓你,因為這只會適得其反,替你做「免費宣傳」。

君且看,美國政府很「大方」,任那齣什麼《斯諾登風暴》拍完並且上畫,表面上完全看不見美國政府有禁制打壓的舉動,但如此一來,這片子上畫以來,就一直「無聲無氣」,幾乎沒人理它。想想,換了是「中共式公關伎倆」,又禁拍又禁映,到頭來,不是替它做「免費宣傳」嗎?

英美帝國(西共)都是「毒蛇之種」,確是比較「聰明」的。他們的「西共式公關伎倆」的最大「傑作」,正正就是:

街滿大教堂,查無真信仰!

想想,日本當局容你個「梅孫博物館」放在這裡,你還能「示威抗議」麼?這年頭,沒「示威抗議」,又沒有「大河劇」之類的「變相官方傳宣」,你就是「放在這裡」,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人在乎。加上就是來到,「住三樓的新歡」,怎麼說都要把你這個「住二樓的舊愛」比下去。唉!「放在這裡」,倒給我很有「丟人現眼」的感覺啊!

……

長崎的「梅孫景點」

都罷了!就說說長崎除了「梅孫博物館」外,還有什麼「梅孫景點」。

原來,「梅屋事跡」也有個官網,上有這張「梅孫二人在長崎的蹤跡圖」(我略有改動):

我就選幾個「梅孫景點」抄錄於下,再配以一些網上圖片(都說我沒有親身去過),給大家看看:

精洋亭遺址

成立於1884年的西餐廳。……1913年3月22日,孫中山在這裡與長崎醫專在讀中國留學生共進晚餐。

唐人屋敷、福建會館

唐人屋敷完工於1689年,是當時中國人的居住區。市內的中國人均被集中在唐人屋敷生活。1859年,隨著日本閉關鎖國時代的結束,唐人屋敷廢棄了,1870年因火災燒毀。之後,居住在長崎的中國人在其旁邊的長崎市新地町建設了中華街,日後發展成為現在的長崎新地中華街。

福建會館,據說是唐人屋敷時期祭奠孔子的聖人堂的遺址,原本是福建泉州人創建的八閩會所。1913年3月22日,孫中山在福建會館參加了由華僑主辦的歡迎午餐會。前院安放著上海市贈送的孫中山銅像。

東洋日出新聞遺址

鈴木天眼創立的“東洋日出新聞”在早期就對孫中山的活動進行了報導。1913年,孫中山對長崎進行正式訪問期間,東洋日出新聞連日對訪問活動進行了報導。現在,新聞社遺址立有寫著“孫文先生故緣之地”的石碑。

青年會館(YMCA)遺址

1913年孫中山訪問長崎期間,在青年會館(YMCA)發表了題為“世界和平與基督教”的演講。

……

不過,「官網」沒有詳作介紹,但我回來「重新出發」後,卻以為,長崎最重要的「梅孫蹤跡」,倒應該是「出島埠頭」

1924年11月,孫中山第九次訪問長崎。在出島岸邊的客輪上,他接受了《長崎東洋日出新聞》記者的採訪,採訪者就是大束敬的舅父中島榮一郎。

在採訪中,孫中山的“大亞洲主義”主張被首次闡述,並在翌日的《長崎東洋日出新聞》上發表。採訪結束后,因暢談“大亞洲主義”而余興未盡的孫中山,為中島榮一郎揮毫寫下“世界大同”。【來源】 

我說這是至關重要的「梅孫景點」,是因為這裡寄寓了「梅孫」二人的「兄弟情誼」背後的偉大夢想:

「大亞洲主義」與「世界大同」!

抵達長崎後,孫中山還去了「神戶」。

幹嗎?

「梅孫博物館」的簡介上有這樣的兩段記述,讀之不禁惻然:

這裡,我想先引錄一段孫中山的「大亞洲主義」(即神戶演講)給大家看看(我在《帥府內外》已經引過,欲知來龍去脈,請自行讀《帥府內外》),然後再說下去。

……到近幾百年以來,我們亞洲各民族才漸漸萎靡,亞洲各國家才漸漸衰弱,歐洲各民族才漸漸發揚,歐洲各國家才漸漸強盛起來。到了歐洲的各民族發揚和各國家強盛之後,他們的勢力更漸漸侵入東洋,把我們亞洲的各民族和各國家不是一個一個的消滅,便是一個一個的壓制起來。一直到三十年以前,我們亞洲全部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完全獨立的國家,到那個時候可以說是世界的潮流走到了極端。

但是,否極泰來,物極必反。亞洲衰弱走到了這個極端,便另外發生一個轉機,那個轉機就是亞洲復興的起點。亞洲衰弱,到了三十年以前又再復興。那個要點是在什麼地方呢?就是在日本,當三十年以前廢除了和外國所立的一些不平等條約。日本廢除不平等條約的那一天,就是我們全亞洲民族復興的一天。……

從日本戰勝俄國之日起,亞洲全部民族便想打破歐洲,便發生獨立的運動。所以埃及有獨立的運動,波斯、土耳其有獨立的運動,阿富汗、阿拉伯有獨立的運動,印度人也從此生出獨立的運動。所以日本戰勝俄國的結果,便生出亞洲民族獨立的大希望。……

你們日本民族既得到了歐美的霸道的文化,又有亞洲王道文化的本質,從今以後對於世界文化的前途,究竟是做西方霸道的鷹犬,或是做東方王道的干城,就在你們日本國民去詳審慎擇。

無比可悲的是,不只孫梅二人個人間的「弟兄夢」,在生離死別之間,碎了;就是中日兩國人民間的「弟兄夢」,也在劍拔弩張之中,碎了。

我只能說,孫梅二人都未免太過「不化」了,因為日本政府早在明治維新之初,已經走在「脫亞入歐」的路上去了。(還記得被偷偷摸摸供奉在諏訪神社大門之外及萬元日鈔之上的「日本財神爺」──福澤諭吉嗎?「脫亞入歐」就是他的「傑作」。)

什麼「大亞洲主義」──亞洲兄弟民族團結起來對抗西方列強的「主義」,早已經「不合時宜」,早已經不是日本政府的「主流政策」了。

當然,日本後來還是實踐了另一種「大亞洲主義」,就是「自己要獨大於亞洲」的那種「主義」,於是,對亞洲兄弟之邦實施殘暴野蠻的大侵略、大殺戮。

還有一點大家必要明白,即或二戰中日本「趕英打美」,不表示日本就不「脫亞入歐」了,反之,掠奪壓迫亞洲各國人民的「霸道」行為,這不正正就是「歐美帝國主義」的一貫作風麼?日本不過是「照辦煮碗」──都是從「文明的西方」學來的啊!

需知道,中日曾是「真兄弟」,英美日至今仍是「假兄弟」。關於「弟兄種種」,且待明天的「總結」中交代。

另外,細心讀過拙作《帥府內外》的讀者或會覺得,我現在的說法跟那時候的說法,「頗有出入」:第一是我對梅屋庄吉本人及他義助孫中山的動機似是「更有好感」及「更予信任」了,第二是我對於「外國勢力」(尤其英國)之很早就在很大程度上操控日本,似是「更予肯定」了。這方面,我明天也會有所交代。

 

------------- 今天日誌 -------------

 

大日原來(結語)                      2016 年 11 月 25 日(五)

弟兄種種

九州歸來,再重新出發遊一遍,俄網的結論還是:

人必要愛弟兄!

因為因經上明說:

約壹 3:14-15 我們因為愛弟兄,就曉得是已經出死入生了。

沒有愛心的,仍住在死中。

凡恨他弟兄的,就是殺人的;

你們曉得凡殺人的,沒有永生存在他裡面。

說過十萬遍:「俄網有俄網的思路,能跟就跟。」我之所謂「旅遊」,也不是用腿走用眼看,而是用心走用心看的。

我還說過,「思路」不是指一些具體的看法或意見,而是指一種眼界一分情懷。譬如說我大半年前寫的《帥府內外》,當中的某些「看法」跟今天的就頗為不同,但這不表示,我的「思路」變了。

那個時候,我還未以為,日本政府很早就在很大程度上受共濟會或英美勢力的控制,主因之一,是我當其時還未「認識哥拉巴」,還未十分了解所謂「明治維新」背後的「人脈關係」。至於對梅屋的身分與他幫助孫中山的動機,我曾一度心存懷疑,現在卻基本予以信任,主因之一,是我當其時還未「認識西鄉」,還未很實在地認識到日本人當中,原來真有十分敬慕、熱愛中國或中華文化的人。

換言之,透過「哥拉巴」,我對英國人(西共)的詭詐手段多了幾分認識,於是對日本之如何很早就「受制與外人」,就有更深的了解與認定。而透過「西鄉」,我對日本人亦有較全面和持平的認識,意思是,既有「一個西鄉」,未嘗不可有「第二個西鄉」,譬如梅屋很可能就是「第二個西鄉」,是真心想幫助中國人的。

我的「看法」是不同了,但我的「思路」卻沒有變。反之,「今天的我」所以打倒「昨天的我」,正是我「順著同一思路」思想與追尋下去的自然「結果」,這「結果」亦反過來更肯定我原有的「思路」。

……

我的「反西方思路」

「通讀」俄網的讀者應該發覺,我的主要「思路」之一,是:

對西方的不任信!

我對殖民主義者極為痛恨,對大英邪國更是恨之必骨,「順帶」對「西方文明」,甚至「西式基督教」以至所謂「西方宣教運動」,都頗有疑心甚至提防。

記得嗎?「催生」俄網的正正是九一一事件!

九一一事件,尤其「世貿灰發煙滅」一幕,給我的「啟示」,正正就是上帝要向「西方」(殖民主義者)施以大審判、大報復的開始!簡單說,我若沒有本能似的「反西方意識」,就不會有俄網,更不會有「俄網版基督教」。

總之,「反西方意識」就是我的「核心思路」之一。

不知何故,這「反西方思路」,我怕是天生就有,中學時讀到「鴉片戰爭」,自始就跟「西方」尤其大英邪國,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四十年了,這「思路」從未減退,只有一天強似一天。

我一年前寫《帥府內外》,內裡的「反西方思路」已經十分強烈,尤其發現以「陳炯明平反」為幌子的「共濟回朝」,更是反感,且對「西共」的詭詐陰險的手段,更多了幾分警惕。

不過,我雖一早知道英國佬奸邪惡毒,卻那時也真的沒想到,他們竟可以用如斯手段「收購」一個國家,譬如日本。這趟九州之旅,回來後「重新出發」,再思想一遍,就看到英國商人(如哥拉巴)與日本買辦(如阪本龍馬)如何勾結,滲透、控制以至近於「收購」一個國家。

還有,最近寫到大英邪國如何勾引日本,如何離間,破壞我們的中日兄弟情誼,就更恨意難消,亦更肯定我一直以來的「仇英情結」,果是大有道理!

總之,不是我一年前「比較信任英國」,而是我一年前「還低估他們的邪惡詭詐」。我的「反英仇西思路」沒變,一直「順著同一方向」,只是今天「認識更深」故也就「反得更深」而已。

……

我愛「大同」

回頭再說孫中山、梅屋和他們的「大亞洲主義」「世界大同」

大家知否,這原來也是俄網的核心思路之一,甚至比上述的「反西方精神」更根本?我統稱它們為:

「弟兄意識」或「弟兄思路」!

回到一年前,我寫《帥府內外》時,對梅屋雖不免有懷疑,可是,對他跟孫中山「大亞洲主義」的理想,我還是表示了同情甚至嚮往。原因是,這「弟兄意識」也是我怕是天生就有的「核心思路」。

若你心清眼利,更應看到,我之「反西方思路」跟「弟兄思路」其實是一體的兩面。

當知我不是「逢西必反」,我反的,是「殖民主義」及它的一眾「配套」,例如推動殖民擴張的資本主義及「肯定」資本主義的清教偽神學。

至於「殖民主義」的根本意識(思路),就是不把別人(弱小民族)當「弟兄」,視他們為傻子、工具、奴隸。換言之,「殖民主義」是一種最邪惡的「奴隸主義」,因為它不只奴役一個人或一些人,而是奴役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再換言之,「殖民主義」的本質就是──

「反弟兄主義」!

反之,孫梅二人的「大亞洲主義」,目的並不是「反西方」,而是「團結東方」,要求西方人平等看待我們東方人,視我們為「弟兄」,如此而「天下大同」,這就是--

「弟兄主義」!

一年前,我已很感動於孫梅的「弟兄主義」,一年後,透過西鄉以至明治以前的「中日交流史」再認識日本人(至少是部分日本人)後,我就更感動了,也更嚮往如此之「大亞洲主義」,如此之「世界大同」

……

從「弟兄主義」到「弟兄神學」

俄網千言還語,實質只有一體兩面的兩個「主義」:

第一個是「反西方主義」,實即「反西方的『反弟兄主義』(殖民主義)」,第二個是「弟兄主義」,類似於孫梅二人的「亞洲大同」以至「世界大同」的「弟兄主義」。

取其正面,俄網的真正「主義」更只得一個,那就是──

弟兄主義!

明乎此,你就知俄網說來說去,就只一個「思路」──「弟兄思路」,即是但凡「愛弟兄」的,我都神往佩服,但凡「恨弟兄」的,我都憎惡咒詛。

近代英美,造作文明,實質假仁假義,販黑奴、殺原住民、賣鴉片、銷軍火,欺騙壓榨弱小民族,犯下「恨弟兄」的滔天大罪。

近代日本,為求自保,先而勾結西方,出賣亞洲兄弟,繼而背盟棄約,不念舊友,發動侵略,亦犯下「恨弟兄」的滔天大罪。

當然,日光之下,報應往往不是即時的──

日本人「恨弟兄」,已經吃了兩個原子彈,但至今還未知自己錯在哪裡!至於英美邪國,連原子彈都未吃過,就更不知自己錯在哪裡了!

反之,愛弟兄的,如西鄉,忠心愛國,落得個「反賊」之名;孫梅二人,鞠躬盡瘁,但天下大同,猶是渺渺無期。

好在,我信聖經,因經上明說:

約壹 3:14-15 我們因為愛弟兄,就曉得是已經出死入生了。沒有愛心的,仍住在死中。凡恨他弟兄的,就是殺人的;你們曉得凡殺人的,沒有永生存在他裡面。

不要告訴我,西鄉「沒有信主」,孫中山「信仰有問題」,梅屋庄吉甚至「很可能是共濟會員」。

我只知道,許多「信主」的,將來怕都要「下地獄」去;你跟我,多多少少「信仰有問題」,除非你以為自己「如神」,可以「絕對無誤」;共濟會也未必鐵板一塊,孫中山跟陳炯明這兩「款」共濟會,就大有分別。

我從不討論「誰得救誰不得救」的問題,我不知西鄉、孫中山和梅屋庄吉最終是否「得救」,我只是說,以「弟兄主義」觀之,他們絕對比哥拉巴之類的殖民主義者(奴役異國弟兄)及阪本龍馬之類的賣國賊(出賣本國弟兄),遠為符合聖經的「弟兄神學」的原則與要求。

關於「弟兄神學」,稍後或會另設一輯日誌,詳為論述。

……

天父思路

俄網自有俄網思路,我信這也是「天父思路」

想想,做爸爸的,對孩子會有怎麼的「思路」?

他求諸你的,是當聖人做超人嗎?

你當不了聖人做不成超人,爸爸就會把你趕出家門,或要你「下地獄」嗎?

你或者心理變態,天父卻不變態!

天父是最標準的爸爸,「標準爸爸」求於孩子的,除了「孝父母愛弟兄」之外,還有什麼?!  

孝父母愛弟兄,這不就是主耶穌說的「愛上帝愛人」嗎?

愛上帝愛人,這不就是西鄉說的「敬天愛人」嗎?

你或說:西鄉打過仗,殺過人,還主張過「征韓」,這算「愛弟兄」嗎?

我說:

請你放下「閻羅相」,安上「父母心」!

父母心腸,求諸孩子的「愛弟兄」,是要他「完美地愛弟兄」嗎?

「完美地愛弟兄」,誰做得到?這跟叫我「做聖人」,做不成就「下地獄」,還不一樣?

「完美地愛弟兄」,大衛都做不到,他甚至傷害過他的好弟兄烏利亞。但是,諸君有讀過多年前的拙作龍爭虎鬥嗎?

掃羅兩次要用他手上的搶刺殺大衛,大衛卻兩度在他的刀下放過掃羅,這兩個或「恨弟兄」或「愛弟兄」的典範,還是天淵有別的吧?

天父並不求於我們「完美」,但求我們一個「大體合格」──打個比方,就是你的「人生天平」總會傾向「恨弟兄」或者「愛弟兄」的任意一邊,絕不會「平衡」。天父自會按你的「傾向」而判定你是否要「下地獄」去。

……

果然如此!

大日(日本)原來──

日本,原來曾是我們的好鄰舍、好兄弟。

那些年,日本人派留學生留學僧到中國學習,學了三百年,都沒學會「侵略」,但所謂明治維新前後,「向西方(尤其英國)學習」,沒幾年就學會「侵略」,從琉球一直打到新加坡去(英國佬「自食其果」)。很會拄士的棒的西方人究竟是野蠻還是文明,西鄉不是一早告訴過你的嗎?誰叫你不信?

日本人卻棄了中國「真弟兄」,誤交英美「假弟兄」。「假弟兄」自然是「假」的,意思是「利害掛帥」,不是跟你真做兄弟。譬如「英日同盟」不過互相利用,形勢有變,就大打出手了。一九三一年,早前提過的那間「匯豐長崎分行」為什麼忽然結業?還不是因為日本「羽翼漸豐」之後,英日兩國已經無法在「亞洲利益」上「均沾」了,就交惡起來,就「兄弟都冇得做了」。

日本人的「近代故事」正好教訓我們:

交朋友結弟兄,要帶眼識人,要交真把你當弟兄的(殖民主義者根本不把你當人,哪會真當你弟兄),否則原子彈都有得你吃!

事實上,幾乎一樣版本的「誤交損友」故事,聖經中早有了。所羅門誤交推羅、埃及,隨他們「海航營商」「販賣軍馬」,一時之間「獲利無數」,但亦種下亡國禍根。

聖經以色列亡國的教訓你若「嫌遠」,那日本「吃原子彈」的教訓「夠近」了吧?

但我越發相信「看見」跟「看不見」不是「視力」的問題,而是「心靈」的問題。就如我不是去到九州才「看見」近代日本「求自強終自毀」的「歷史教訓」,而是我從聖經中已看見許多「類似教訓」,到九州去只是「查案」求個「印證」,以更肯定「自強」跟「自毀」的點線關係。

而結論是──

人求自強終必自毀,果然如此!

鹿兒島(明治維新)跟長崎(原爆)就十足傳神地演繹了這種因果關係。

卻是何以人「求自強而終必自毀」?那是因他違反了「天父思路」,違背了天父看為至大至重的「弟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