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度餘生》 五十三 至 七十一

 

 

默度餘生五十三                   2017 年 6 月 19 日(一)

《射雕》隨想(一)

已不知多久沒「追」過電視劇了。

最近追看《射雕》(2017版),除了拍得、演得不錯,還有一個吸引我的原因,就是人間久違了的「俠義精神」。(稍後細說)

俄網無新話,我已說過多遍:

你要是真的想讀通聖經,想進入聖經奧義的殿堂,我勸你最好放棄「讀神學」,沒什麼用處的,稍一不慎,更會越走越遠甚至誤墮「魔道」。

你還不如多看幾集《射雕》!

記得自己「讀神學」時,有一位講師(就我個人而言,這位講師給我的印象不差)引述過不知哪位「大師」的說法,說「中國語言」是已經被「魔化」(大概是用這個字眼)的,意思是,我們不大可能使用「中文」或「中國文化」來正確表述及演繹聖經真義與基督信仰云云。

我至今仍不以為那位講師有什麼故意詆譭中國文化或歪曲事實的惡意,但如此之「偏差」以至「無知」的確壟斷了「神學界」,而那破壞,即或無心,也是致命的,更何況,我肯定「有心者」大有人在(稍後再說)。

世界是個大染缸,什麼語言、文化,在人間「混」得久了,想不「魔化」也難,中國語言、文化之有被「魔化」的成分,自不待言,亦無可掩飾。問題是,西方語言文化就沒有被「魔化」嗎?甚至,西方語言文化被「魔化」的程度就一定比西方人以為「異教」(暗示「不文明」)的中國或東方文化更小嗎?

抱歉得很,就是聖經本身已經不表同意了:

太 2:1-3 當希律王的時候,耶穌生在猶太的伯利恆。有幾個博士從東方來到耶路撒冷,說:那生下來作猶太人之王的在哪裡?我們在東方看見他的星,特來拜他。希律王聽見了,就心裡不安;耶路撒冷合城的人也都不安。

主耶穌降世的時候,在跟伯利恆只有咫尺之遙的所謂「聖城」耶路撒冷裡,並不見有誰看見「祂的星」,更沒有誰去尋找、朝拜「猶太人之王」;反之,從千里迢迢的東方(波斯甚或更遙遠的「異教世界」),卻居然來了幾個「博士」。

路 11:31-32 當審判的時候,南方的女王要起來定這世代的罪;因為他從地極而來,要聽所羅門的智慧話。看哪!在這裡有一人比所羅門更大。當審判的時候,尼尼微人要起來定這世代的罪,因為尼尼微人聽了約拿所傳的就悔改了。看哪!在這裡有一人比約拿更大。

猶太人(引伸為基督徒或「基督化的西方人」)不見得就比他們看不起的「異教徒」更認識上帝更接近真理,古今皆然,末世尤甚!就如許多以色列人會因為「不信」而被棄絕,許多所謂基督徒也會因為「假信」而被棄絕,最後,上帝倒會在看似「不信」的外邦人之中揀選好些人進入天國,好「填滿」祂預備好的天國筵席。

……

「得救三部曲」?

自有些「正統神學家」會這麼以為,外邦人當然也可以「得救」,問題是,他們一定要通過「正規的神學手續」,說白些,就是通過「西方基督教」設定的方式甚至用語(記得,東方或中國語言是已經被「魔化」的),而不可能就在外邦人「原有的文化框架」(例如儒家思想)之內「得救」。再說白些,就是東方人、中國人必須先「西化」,然後才能「基督化」然後才能「得救」,亦即是,「西方神學」內置(不言而喻)的「得救三部曲」是:

西 化──>基督化──>得 救

言下之意,是中國人不單只不可能通過實踐自己「原有的文化框架」(如儒家思想)來得救,就是「繞過西方文明的啟蒙」意圖「直接讀經解經」都是不可能的,最為出名的「反面教材」就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國」那些一塌胡塗的「中國式解經」與「中國化神學」。

我必須承認,現實世界確是一塌胡塗的,西方文化、東方文化,什麼文化都沒有太大的分別,都在很大程度上被「魔化」了,就算未受「魔化」,亦不可能直接達到幫助我們認識上帝以及得救等目的。再說,飽經歷史滄桑興衰演變以至所謂文化交流(混雜),時至今日,誰還能說得清楚任何一種「文化」的確切定義呢?

別的都不說了,一個至為明白的事實,就是西方(尤其是英美帝國)被「西共」(共濟會)「惡搞」了三百年,而中國之被「中共」(共產黨)「惡搞」,也有一百年了,這樣,西方即或本來有少少「基督教」,現在還剩多少?中國即或本來有少少「中國文化」,現在又還剩多少?

彼此彼此,都沒剩多少了!

所以,諸君明白,我說的通過「中國文化」可以更好、更正確解明聖經認識天父,所指的「中國文化」當然是一個「理想的說法」而已,即所指的僅是中國(華夏)文化之中本來「最接近聖經啟示」的那些部分,大體說,就是「周禮文明」。

所以的所以,要通過「中國文化」更好、更正確解明聖經認識天父,某意義說,我們就必得先「復興周禮」(或稱「周化」)。故此,可以這麼說,「俄網神學」內置(不言而喻)的「得救三部曲」是:

中國化(周化)──>基督化──>得 救

……

關係生死的問題來了,且看:

西 化──>基督化──>得 救

中國化──>基督化──>得 救

兩條進路表面不同,但是同樣有「架空基督」之嫌,同樣有要以某種文化「總代理」聖經與信仰的解釋與演繹的意味。這情況,跟保羅嚴厲指責的「猶太化基督教神學」不是如出一轍嗎?就是說外邦人必須先「成為猶太人」(歸服猶太文化,如守割禮)才能「成為基督徒」(得救),即:

猶太化──>基督化──>得 救

大家曉得,這是異端啊!

按此,西方明言暗示「必須先成為西方人才能成為基督徒」,跟俄網明言暗示「必須先成為中國人才能成為基督徒」,還有什麼分別呢?還不都是異端嗎?

……

這裡又要澄清一個事實:

太 23:13 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正當人前,把天國的門關了,自己不進去,正要進去的人,你們也不容他們進去。

對,像新約時代的文士與法利賽人那樣,自以為「總代理」,設立重重「關卡」阻礙別人信主,是極邪惡可憎的異端。

問題是,某人設立的究竟是阻礙你信主的「關卡」,還是幫助你信主的「踏板」,你卻不能簡單下結論或一概而論!

話多無益,「實踐」是硬道理!

你且試試,針對某經卷(例如啟示錄)或聖經人物(例如大衛)或信仰要義(例如因信稱義),找個牧師、學者、博士、院長的「西化說法」來聽聽(記得,什麼保守派、前衛派、靈恩派甚至福意派,其實都是「西化」的,沒什麼根本之別),又聽聽俄網的「中國化釋經」,看看有什麼實質不同,再看看哪個是阻礙你明白聖經真理的「關卡」,哪個是幫助你明白聖經真理的「踏板」。

……

最大的「危險」

自然,你還可以有此一問:

難道我不可以「一空依傍」,即是不倚靠任何「文化」作為「踏板」,直接就跳進聖經真理之中?

這更可以避免「信錯人」的危險啊!

我說:理論上可以,而且「十分理想」。問題是,道在人間,不能夠在人間真實實踐的(所謂)「真理」,是「假大空」,只能算是「猥瑣」。

人的物質生活不可能「一空依傍」,精神生活(信仰)亦然。沒有人可以沒有「文化起點」,並以此「文化起點」來著手解讀聖經與信仰。說白些,是你總會先帶著一些「文化成見」來解讀聖經與信仰,問題只在,哪些「文化成見」較好,而哪些「文化成見」較壞,或哪些「文化成見」較可能成為「信仰踏腳石」,而哪些「文化成見」較可能成為「信仰絆腳石」。

……

好了,那最「終極」的問題來了:

我該如何選擇我的「文化起點」(文化成見)呢?

抱歉,我不能給你答案,因為我不知道。

就以我自己為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姑且用這個字眼)「中國化」而非「西化」,也不知道我那實質經過「嚴格篩選」的「中國化」是怎麼「篩選」出來的。

不瞞大家,我自己也是很莫名其妙的,我只能說:

靠因緣,憑直覺!

你說:因緣?直覺?還不就是「碰運氣」?好危險耶!

我早說過(這也是挺中國、挺東方的觀念),人生而被動,莫非時也,運也、命也。不過我不以為將信仰與人生歸結於時也,運也、命也,有什麼大不了的「危險」。

我倒以為,將信仰與人生「握在自己手裡」,或說「自己命運自己救」,這樣的「西方說法」(福音派之一味「標榜決志」,其實也是一種很西方的「自決論」──不是嗎?)別說結果(是否真能「自己救」),單單這個「想法」,已經夠「危險」夠「致命」了!

天下人間,沒有比「信自己」更大的危險!

 

 

 

默度餘生五十四                   2017 年 6 月 20 日(二)

《射雕》隨想(二)

我們以為自己是郭靖

誰知,我們都是楊康

從人物「討喜」的角度看,當然是郭靖更「討喜」,但從人物刻劃的深度看,卻是對楊康的刻劃更見深度。所以,看《射雕》至今,我始終擺脫不了這個「掙扎」,就是我更喜歡看見郭靖,但更多想著楊康──

每想到楊康(有時包括穆念慈),我就心疼!心疼,也不只心疼楊康,更是心疼我們,因為--

我們都是楊康!

……

金庸大概不是基督徒,他創作《射雕》時怕也沒有參考聖經,然而,郭靖與楊康的身世與故事,太易令我想起「摩西」(從正反兩個方向聯想),而郭靖與楊康的人格與信仰的對比,亦太易令我想起「該隱與亞伯」的對比。

很記得,第十集 是我最「慘不忍睹」的一集:

楊康至終不肯認爹,楊鐵心在無限悲憤中自殺,包惜弱隨他而去……

楊鐵心自殺一幕,我「躲到廚房裡」,就因為「慘不忍睹」。然而「慘不忍睹」的,不只是楊鐵心的悲憤,包惜弱的可憐,還有楊康──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幹著什麼?

很奇怪,直到現在,我對楊康的感覺竟跟穆念慈的相仿,就是「哀憐」多於「憎恨」。

當然,哀憐不等於「姑息」甚至「認同」。事實上,不只性情仁厚得沒話說的郭靖和穆念慈,就是江南七怪等「粗人」,對楊康的身世還是相當諒解的,意思是,就算在楊鐵心夫婦自殺後,楊康還是有回頭的機會的。

可惜的是,楊康最後還是選擇「放下過去」(放下自己的原有身分與殺父之仇),「活在當下」(顧及眼前的處境與局世)以及「想望將來」(貪戀大金一旦「一統天下」後的個人前途),繼續認賊作父。

然而,我還是不忍深責楊康,因為──

楊康不就是我們嗎?我們不都是一樣的最曉得「活在當下」,都天天痴痴迷迷於「想望將來」,都把「過去」「放下」到不知哪裡去了的嗎?

……

大洪水滅世,僅餘挪亞一家。我們都是挪亞後人,按理,我們都是「塞特子孫」,誰知,我們竟都「遺傳」了「該隱」的性格──忤逆反叛,不認祖宗。

最「詭異」的還是(所謂)以色列人和教會,他們都有「聖經」,都手持著「祖宗回憶」、「祖宗遺訓」,按理是最不可能「遺失身分」的。然而,人真是「聰明」,就像楊康一樣,我們都會用許多「包裝美麗」的關乎「當下」及「將來」的理由,說服自己忘記、扭曲甚至否定「過去」──忘祖忘父,離家叛國。

信仰,究其根本,就是「身分回歸」。

換句話說,關係信仰最核心的「關鍵詞」,是由「過去」決定的「身分」,而不是憑「當下」「未來」決定的「道德」、「理性」、「感覺」以至「效益」之類。

可嘆的是,遺失「身分回歸」這最根本、最核心的議題,反東拉西扯到下至「健康財富」、「身心保健」、「人際相處」,上至「道德重建」、「社會公益」、「政治改革」、「環境保護」、「科學進步」、「探索太空」甚至所謂「福音遍傳」、「基督化世界」等關係「當下」以至「將來」的議題,瞎忙混搞,這正正就是「西方神學」(不論門派)給全人類的「最大貢獻」--

叫我們都不知不覺成了「楊康」,卻還以為自己是「郭靖」。

……

就幾天前,我搭地鐵,一上車就聽到幾個年輕人在大聲說話。

一個說:我從來沒有背過聖經,除了箴言。

一個說:我的聖經從來都只放在儲物箱裡。

我彷彿聽到:

一個說:我只剩下三根指頭!

一個說:我比你厲害,我兩條膀臂都丟了哩!

我們不知道自己說著什麼!

好比楊康,我們究竟是「可憐」,還是「該死」?

 

 

 

默度餘生五十五                   2017 年 6 月 21 日(三)

《射雕》隨想(三)

新《射雕》備受好評,其中一項就是「忠於原著」,「完成度」十分高,把許多其他電視或電影版本好可能一筆帶過的情節或人物,都很用心拍攝,甚至工筆描寫,而其中給我感覺尤深的,是對「江南七怪」的描劃。

先是「江南七怪」之出場已是氣派不凡(有興趣請看第一集),不知道,你還以為他們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其實,他們只算是「三流」。其次,他們對郭靖的師徒情義也很叫我感動。

不過最令我印像深刻甚至「震撼」的,是他們居然為了守一個十分「無厘頭」的「十八年之約」,走遍大江南北甚至終而跑到蒙古大漠,為要尋找郭嘯天及楊鐵心的後人。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守約」觀念?

江南七怪不過「粗人」,卻是無比重視「守信重諾」的觀念,甚至連「梅超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一旦應承了黃藥師的一些什麼(關於「尊師」一項,稍後詳說),也會不惜一切都要去完成它們。

我們不難發現,不單《射雕》,在普遍的「武俠世界」裡都有一種「俠文化」(「武」字倒不是必需的),那就是──

言 必 信,行 必 果!

( 說了要算數,做要做得到! )

換句話說,就算你是「好人」(名門正派),要是你「言而無信,行而不果」,江湖人甚至一般老百姓都會鄙視你;反之,要是你「言而有信,行而能果」,就算你是「壞人」(邪門外道),也會受人敬重。

……

俠文化=無文化?

我當然知道,飽受「西方法治觀念」教養(洗腦)到早不知「誰是祖宗」的你,必定十分鄙視這種「俠文化」,很以為這不過是一種無法無天,不講「公德」,沒有「理性」,只顧個人恩怨、貪圖一時快意的「黑社會文化」甚至「爛仔(流氓)文化」,實即──

「無文化」!

不是嗎?你看,今天的「普世價值」亦即「先進文明」,從民主自由到法治科學,哪樣不是「西方」的呢?這不就等於說:

中國根本「無文化」!

中國既那麼「無文化」,有之,也是「野蠻的俠文化」之類,那麼,我們讀經解經還怎能指望以中國文化作為「文化起點」或「踏腳石」呢?

實情當然是洽洽相反的!

倚靠英國紳仕的「貴族文化」或美國清教徒的「中產文化」,我保證你「十世」都進不了聖經真理的殿堂。反之,憑藉中國文化還是最「粗鄙」的「俠文化」,你「幾步」就可「登堂入室」洞明聖經的無限奧義。

……

誰是「俠之至大者」?

中國「俠文化」當然不是金庸創作的,甚至不是始自唐代的「傳奇」或明代的《水滸》或現代的「武俠小說」,乃是古已有之的。至於古到幾時,難說,但最早把「俠文化」解說明白並予以十分肯定的,是漢人司馬遷的《史記.遊俠列傳》

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

【語譯】

現在的遊俠,他們的行為雖不合乎國家法令,但說話守信用,辦事不苟且,答應人家的事一定兌現,甚至不惜付上生命去解救別人的危難。既解救了別人的危難,卻不誇耀自己的本領,且以炫耀自己的恩德為恥。為此,也很有值得稱頌的地方。

根據這段對「俠」的描寫,你想起了誰?或說,按此定義,誰是「俠之至大者」?

出 33:1-3 耶和華吩咐摩西說:我曾起誓應許亞伯拉罕、以撒、雅各說:要將迦南地賜給你的後裔。現在你和你從埃及地所領出來的百姓,要從這裡往那地去。我要差遣使者在你前面,攆出迦南人、亞摩利人、赫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領你到那流奶與蜜之地。……

想想,天下人間,誰最「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還不就是我們的天父上帝!

腓 2:5-8 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他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再想想,天下人間,誰最「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還不就是我們的主耶穌!

看到嗎?上帝自己就是「俠」且是「至大之俠」!這明明是聖經對「上帝形象」的「原來描寫」啊!

卻是,為什麼「西方神學」居然全線失落這個上帝的「俠的形象」

來日方長,明天再說。

(日光之下無新話,舊話題不想說完又說,但新話題又難找,就唯有「拖拖拉拉」慢慢寫──你明白的!)

 

 

 

默度餘生五十六                   2017 年 6 月 22 日(四)

《射雕》隨想(四)

西方教會很早「淪陷」,

且「萬劫不復」。

人懶,抄一段舊作於下(見《基督教偽造史考》第一輯之二十五,略有修改):

使徒時代大概結束於《啟示錄》與《約翰福音》的完成及晚年長駐以弗所的使徒約翰的去世,時維第一世紀最後十年。而與保羅、彼得、約翰都關係極為密切的「使徒嫡系」,例如伊格那丟、坡旅甲及以敘利亞安提阿及亞細亞以弗所為中心的教會圈,則在第二世紀中葉漸漸「失勢」。

其時或稍後起而「爭雄」甚或企圖「取而代之」的勢力,計有「羅馬」、「亞力山大」、「迦太基」以及「拜占廷」(君士坦丁堡)等地的所謂「教會」或「主教」,從此,使徒嫡系即真正正宗的「小亞細亞傳統」就陷於四面楚歌重重包圍之中【見下圖】,甚至看上去節節敗退,至幾無立足之地。

偽羅馬教會不斷挑戰與質疑「小亞細亞傳統」的權柄,還炮製出「黑馬偽啟示錄」,意圖架空甚至取代約翰的真《啟示錄》,又亂拉與彼得、保羅的關係,自命「嫡傳」。

偽亞力山大教會大力「發揚」游斯丁的「希臘化(偽)基督教」,將基督教搞得越發抽象越發「學術」越加「神秘」(如俄利根的亂用「靈意解經」),終而「不知所謂」。

偽迦太基教會則承接《(偽)十二使徒遺訓》及「黑馬偽啟示錄」的「行為自救傳統」,於是出現了特土良嚴苛無比的「新律法主義」,影響甚巨。

偽拜占廷教會則以其特有「政治地位」(所謂「歸信基督教」的君士坦丁大帝後來遷都於此),主導及操控了多次所謂的「教會大公會議」,與偽羅馬教會相類,都儼然以「大公教會大佬」自居。……

後來,羅馬帝國分裂,偽羅馬教會與偽拜占廷教會就各立山頭,各自成為東方(東正教)及西方(天主教)教會的「龍頭大佬」,操控所謂「基督教世界」千多年,直到十七、八世紀,以英美偽清教神學為主體的「偽基督教集團」興起,就「鼎足而三」,全世界幾乎被他們玩曬。至於真正正宗的「小亞細亞傳統」,很早就連影都沒有了,或說只能若隱若現,苟延殘喘。

……

西方教會的「淪陷」跟上帝「俠的形象」在西方的全線遺失,有關係嗎?

關係大的不能更大!

用心想想,原先以使徒約翰為「權威核心」,以忠心等主再來為「使命焦點」,以《約翰福音》與《啟示錄》為「壓軸經典」的真正正統,一旦被羅馬、亞力山大、迦太基或拜占廷(君士坦丁堡)的所謂「教會」或「主教」取而代之,會出現什麼結果?

馬克思是對的──「存在決定意識」!

首先,你要知道,那些地方的所謂「教會」或「主教」根本沒有使徒約翰的「一身經歷」與「一手資料」。

本來,沒有不是問題(我都沒有),但自己沒有,就應該無比敬重、信服那些有的,即視「約翰傳統」為啟示上的至高權威,更不敢妄圖取而代之。可是人心不足,魔心更不足,於是像猶大勾結魔鬼那樣,「人鬼同心」,為要奪取約翰的「嫡傳」地位。

不幸得很,某角度看,他們「成功」了!

上文已說,他們沒有使徒約翰的「一身經歷」,即他們跟主耶穌之間沒有「個人交誼」,對於「側身挨在主懷裡」,他們沒感覺更不羨慕,對於「主必快來」,他們也沒有「我願你來」的無比嚮往與期待。總之,在他們的所謂「基督教」裡,「耶穌」不過是一個「抽象名詞」,幾同「幻影」,祂來過沒來過,會再來不會再來,都「事不關己」。

(其實跟今天絕大多數「基督徒」一模一樣!)

問題來了,所謂「基督教」既已喪失跟主耶穌的「主體關係」,哪還有什麼「存在價值」呢?可一眾「主教」或「教會」(或說「宗教從業員」)為繼續「冒主的名」及順便「混口飯吃」,就必得替他們的所謂「基督教」尋找「存在價值」或所謂「可信的理由」。

結果,還是「存在決定意識」,按他們處身的環境及風俗:

羅馬或君士坦丁堡的主教或學者,就發展出一套「為羅馬政權服務」或「為教會現世權力服務」的「政治神學」,強調所謂「基督教」的「實用性」

亞力山大的主教或學者,就發展出一套「為學術界服務」的「思辯神學」,強調所謂「基督教」的「合理性」

至於迦太基的主教或學者則發展出一套「為宗教界服務」的「道德神學」,強調所謂「基督教」的「道德性」

於是,各得其所,皆大歡喜。

日光之下無新事,今天,你去聽那些所謂「佈道會」或「福音聚會」,牧師、學者、布道家、宣教師們宣揚的所謂「基督教之可信」,幾時離開得了「有用」(通俗點說,是「靈驗」)、「合理」(例如有科學根據)和「道德」(例如可改善個人品格,可改良社會風氣)這三大「綱領」?

知道什麼叫「偷換概念」嗎?

使徒約翰的「真正統」叫我們信的,是主體性、關係性的「主必快來」,這「信法」奠基於一場「曾經邂逅」,歸結於一個「永久團圓」。可是,今天的所謂「教會」(不論派別)叫你所謂「信」的,不過是空泛以至抽象的「基督教」(或上帝或耶穌)之「有用」、「合理」和「道德」!

換個說法,就是:

「信」一套「沒有劇情」的「教義」,

「信」一個「沒有臉面」的「上帝」。

這即是什麼?

這即是今天「流行」的所謂「基督教」、「上帝」與「耶穌」是不能「自我定義」的,因為他們的「價值」(或所謂「可信」)都必要建基於他們的是否「有用」、「合理」和「道德」之上。問題是,是否「有用」、「合理」和「道德」的標準卻是誰「定義」的呢?不好意思,是「人」或說「人本主義」

意思是--

這個所謂「基督教」、「上帝」或「耶穌」根本沒有「自足性」,他們都必需依賴「人的標準」,甚至要通過「人的審查」,才可能可憐兮兮地成其為所謂的「可信」。

用心肝想清楚,當你自以為很「正常」甚至「聰明」地用著「有用」、「合理」和「道德」等標準來「定義」上帝(甚至包裝為所謂「傳福音」、「作見證」)的時候,實際上,你是站在一個「超上帝」的角度上「審判上帝」,即有意無意間,「你自己」居然成了「上帝」。

還記得嗎?人類是什麼時候和在誰的「誘導」之下,最先學會站在一個「超上帝」的角度上「審判上帝」……

終於知道這二千年來「西方教會」發生著什麼事沒有?!

好了,哪我們中國的「俠文化」在破解這個「大騙局」上,會有什麼「神效」嗎?

明天請早。

 

 

 

默度餘生五十七                   2017 年 6 月 23 日(五)

《射雕》隨想(五)

回到聖經,聖經的「語言」可不是這樣「斯文」和「理性」的!(你若明乎真相,就知道西方語言才更是被「魔化」了的。)

聖經並不以「有用」、「合理」和「道德」等貌似理性、客觀、公平甚至「科學」的標準來作為定義「誰是上帝」及證明「上帝的可信」的主要基準,就是偶有提及,也從不視之為「主要」的!

反之,聖經用以演述信仰的「語言」,是很「中國」,很「私人」,很「俠文化」,甚至相當「粗鄙」的。

……

這樣的「理由」

出 20:2-3 我是耶和華──你的神,曾將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出來。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

上帝對以色列人說「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但祂所持的理由居然不是(至少重點不在)──

我(或信我)有用、合理和道德!

而是──

我……曾將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出來。

即是,那最最最根本的理由竟然是一件「歷史事件」,一段「我跟你(們)的私人關係」,一個「我跟你(們)曾有過一個怎樣的『過去』」的事實。

亦即是,「你們要信我且只能信我」,那理由不是所謂「客觀」的,這就跟二千年來所謂西方教會的「宗教演繹」──「追求客觀化」,幾乎完全背道而馳。

不止於此,上帝不但用「主觀化」、「私人化」的理由向以色列人定義祂自己及祂的「可信」(事實更是「必信」且不能「他信」),祂也用同樣很「主觀化」、「私人化」的理由定義以色列人即所謂「選民」。

申 9:5 你進去得他們的地,並不是因你的義,也不是因你心裡正直,乃是因這些國民的惡,耶和華──你的神將他們從你面前趕出去,又因耶和華要堅定他向你列祖亞伯拉罕、以撒、雅各起誓所應許的話。

清清楚楚,上帝之會對以色列人「另眼相看」,並不是基於任何「客觀」標準,而是基於一個十分「主觀化」「私人化」的原因,那就是祂跟以色列人的列祖(尤其亞伯拉罕)有過一段「私交」,並對他們作出過「承諾」。

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

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

──《史記.遊俠列傳》

閣下該當看出:

上帝的形象與風格

不是近乎一位「遊俠」,

而是超乎所有「遊俠」,

是「俠之至大者」!

所謂「不軌於正義」,即是不合乎「公認」或「官定」或「正規」的判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天父上帝愛我們、揀選我們、提拔我們、拯救我們甚至創造我們,何嘗合於什麼「有用」、「合理」和「道德」的「客觀標準」呢?

大衛說,「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又說「我家並非如此(即不合標準),耶和華卻與我立永遠的約」,保羅也說,「在罪人中我是個罪魁,然而我蒙了憐憫」。

就為著我們這些不配的罪人,上帝竟然「認真」到這個地步,不只「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甚至不惜做出好些「無用」(某角度看效果不彰)、「不合理」(不公平)甚至(某意義上)「不道德」的事情,而其中的代表之作,就是差祂的獨生愛子替我們代死受辱。

然而,這正正就是──俠的精神!

……

該死的「客觀主義」!

敬告諸君,你必需先把「西方文化」中最有毒「客觀主義」從你心裡徹底抹去,否則你十輩子都不會明白上帝,明白基督,明白聖經,明白救恩,因為──

你根本不知恩典為何物!

恩典是什麼?

恩典就是別人在你身上做出些「完全不合理」的事!

當你自作聰明,以「有用」、「合理」和「道德」等標準,將「上帝」、「上帝的作為」以至「信上帝的原因」都「客觀化」、「合理化」後,你口裡自然還可以「奇妙奇妙感恩感恩」,事實卻是,你心裡一點都不覺「奇妙」一點都不知「感恩」,因為你潛意識裡很以為,上帝不過是做了一些「合理」亦即祂「不得不如此做」的事情而已──這有什麼了不起呢?!

不是嗎?上帝「陳設月亮星宿」,這有什麼「奇妙」呢?要是祂沒有或不能「陳設月亮星宿」,那就是祂「失職」,要受「譴責」哩。再說,這有什麼值得「感恩」呢?祂「陳設月亮星宿」費過什麼勁值得我為此而「感恩」呢?──這些了無心肝的「奇妙奇妙感恩感恩」,是最「猥瑣」可憎的偽神學(鬼學)!

你稍有心肝,便知真正「奇妙」而值得「感恩」的,是「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這卻是何以成其為「奇妙與感恩」,還不就是因為,上帝這樣做,好「不合理」啊!

我再舉一例。

堂堂上帝,創造天地之主,就因跟我爺爺的爺爺有過一段「交情」作過一個「承諾」,就記念到他孫子的孫子的身上來,誓要守諾到底──即或他孫子的孫子是如此不成材、不成器!──祂這樣做,「有用」嗎?「合理」嗎?「道德」嗎?當然都不是,但是正因如此,才成其為「奇妙」,才真正配得我們「感恩」!

……

信仰就是「不講理」

這兩晚看《射雕》,有兩個情節,我很相信是飽受「理性文明」的西方文化「薰陶」(荼毒)的「現代人」難以接受甚至無法理解的。一個是梅超風死前「自廢武功」,為要完成她對師父黃藥師的「承諾」,一個是郭靖答應回蒙古去跟華箏成婚,因為這婚約是他「親口應承」的。

今遊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

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

這些「守諾行為」,看上去「不合理」(不軌於正義),然而此中有深意,就是告訴我們「守諾」本身具有某種「超效益」、「超合理」、「超道德」的「內在價值」,那是凌架於一般所說的「有用」、「合理」以至於「道德」標準的。你卻要知道,「信」的精義,正是在此!

想想,如果上帝的作為以及上帝要你作的事情,都是表面上「有用」、「合理」與「道德」的事,那還用得著你去「信」嗎?

上帝自己的作為──

祂一再救助頑梗叛逆的以色列人(其實我們也是),這「有用」嗎「合理」嗎「道德」嗎?上帝牲犧祂無辜的愛子替我們「頂包」受罪,這「有用」嗎「合理」嗎「道德」嗎?……

上帝要求我們回應的作為──

祂叫亞伯拉罕獻以撒(親手殺子),這「有用」嗎「合理」嗎「道德」嗎?主耶穌要我們「等祂回來」,年復一年的等,沒完沒了的等,這「有用」嗎「合理」嗎「道德」嗎?……

然而,就因它們「不合理」,我們才用得著用「信心」去接受、持守與遵行!

可悲的是,二千年來,西方(偽)神學就因接受不了這些「不合理」,於是自作聰明自把自為,用一大堆「合理標準」將上帝、上帝的作為與上帝的吩咐「重新包裝」,結果「上帝」、「耶穌」與「基督教」都變得越來越「有用」、「合理」和「道德」了,可亦因此之故──

「上帝」就成了「X」,

「基督教」就成了「常識」!

死得!

對,「俠文化」的要旨就是「不講理」,然而,上帝就是「不講理」,好以之幫助我們認出「誰是真神」,也讓祂看清楚我們「誰是真信」。

我並不夸張,只有「俠文化」可以拯救基督教--我說的,是「在你心裡」(因信仰總是主觀性、私人性的)拯救基督教!

 

 

 

默度餘生五十八                   2017 年 6 月 26 日(一)

《射雕》隨想(六)

《射雕》第二集有一個這樣的情節:

蒙古草原上,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哲別)從馬上摔下,被一個小孩子(郭靖)發現,並好心喂水。

遠遠看到追兵追來,他藏在草垛中要那小孩不要透露。來人鞭打小孩逼問,那小孩堅持高喊:我不說。母親護著他也一起被打,藏在草垛中的男人看不下去沖出來,原來他就是哲別,因傷了大汗被追,鐵木真許諾只要他的箭術能贏了神箭手博爾術就放了他們。一番精彩的較量後,哲別贏了,卻只請求鐵木真饒了孩子性命,鐵木真卻饒了他們兩人。哲別敬佩他(鐵木真),發誓要追隨他一生。

他(鐵木真)欣賞哲別也欣賞那孩子(郭靖),並讓他教自己的孩子托雷和那小孩箭術,那小孩就是寄居蒙古的郭靖。

問題是鐵木真究竟「欣賞」郭靖些什麼呢?(守信自是一項,但還有別的嗎?)

郭靖「冒死相救」哲別的行為,別說以鐵木真本身的利害考慮看,就是中立地說,也不見得有什麼「有用」、「合理」或「道德」之處,因為哲別不過跟鐵木真有些「私人恩怨」,眼下是因為「打不過」而落難而已。

原來,在「守信」以外,「俠文化」裡還有一種「內置價值」,就是「救急扶危總是對的」,至少是要「優先考慮」的,且先不論那人之「急」或「危」是因著什麼原因,以及出手相救是否符合一般的「有用」、「合理」或「道德」的標準。

(包惜弱救受傷的完顏洪烈,那情況也是類似。)

我們受西方「理性主義」(大多數「西方基督教」都是很「理性主義」的)薰染太久,必無法接受這種「超效益」、「超合理」及「超道德」的「救急扶危觀」(俠文化),很以為這樣就不免於太「不理智」、「失規矩」甚至近於「無法無天」──即司馬遷所謂的「不軌於正義」了。

西方神學之所以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淪落為標榜「實用主義」、「理性主義」與「道德主義」的「希羅文化」的附庸,喪失聖經原本的「真信仰規範」,即是「以恩典為本位」的信仰觀,復亦完全不能領會「俠文化」那種「不講理的救急扶危觀」的深情奧義,是因為--

西方教會很早就「割斷」跟「聖經歷史」的扣連--不以有血有肉有劇情有臉面的聖經歷史(故事)來確立信仰規範,反以抽象、機械、異教的「希羅文化」建構他們的所謂神學格局。

……

救人之「急」

先不說聖經,就是司馬遷的《遊俠列傳》已相當傳神地闡明了「俠文化」那「不講理的救急扶危觀」為什麼會是那麼的重要、可貴,且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更是非常「合理」的。

且緩急,人之所時有也。

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於井廩,伊尹負於鼎俎,傅說匿於傅險,呂尚困於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飯牛,仲尼畏匡,菜色陳、蔡。此皆學士所謂有道仁人也,猶然遭此菑,況以中材而涉亂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勝道哉!」

【語譯】

況且急事是人們經常會遇到的。

太史公說:「從前虞舜曾被困於井底糧倉,伊尹曾揹著鼎鍋和砧板當過廚師,傅說也曾隱沒在傅險築牆,呂尚也曾受困於棘津,管仲亦曾遭到囚禁,百里奚曾經餵過牛,孔子曾在匡地受驚嚇,並遭到陳、蔡兩國發兵圍困而餓得面帶菜色。這些人均為儒者所說的有道德的仁人,還遭到如此的災難,何況那些僅有中等才能而處在亂世末期的人呢?他們所遭受的災禍又如何能說得完呢!」

什麼叫做「急事」(急難)呢?──「抽象」是無益的,只能生出「猥瑣」,閣下最好「代入」一下,想想你一生中遇過最大的「急難」是怎樣的一回事。

明白嗎?人生的真正「大急大難」,絕大多數都是「道理說不清」的甚至就是「不軌於正義」的。

想想,要是你遇上的「大急大難」是因為「正義」的理由(即「軌於正義」或說「符合普遍的原則」),至少不是由於你本身犯了什麼「重大過錯」,許多人依「一般理由」都會出手相助。只要尚有一定數目的人願意相救,或至少予以同情,那麼,你那情況就不至於「太急」,換言之──

造成「急」的真正原因,不是你那「困難」有多難,而是你那「落難的理由」沒有得到「普遍的同情」,故而沒有人肯出手相助。

明白發生什麼事沒有?

要是你「落難得有道理」,即事情「軌於正義」,自有不少人甚至社會賢達肯出手相助,這樣,何「急」之有?唯是你若「落難得沒有道理」,即事情「不軌於正義」,哪誰肯(敢)「冒犯正義」而出手相救呢?這才「急」死人啊!

若說司馬遷的《遊俠列傳》似乎沒有我說的那些「深義」,有之也是十分隱誨的,那司馬遷的《報任安書》就說得相當明白了。

因為誣上,卒從吏議。

家貧,財賂不足以自贖,交遊莫救;

左右親近不為一言。

司馬遷因著「李陵事件」而繫獄待刑,身邊那些「飽讀詩書」的「交遊左右」居然沒一個肯出手相救。可解?還不是因為司馬遷「誣上」(得罪聖上)即冒犯了「皇上的正義」,這樣,誰還敢「不軌於正義」而挺身相助呢?

總之,當你落在一個「普遍地不獲同情或不能獲得同情」的處境,這才謂之「急」。這個時候,你就會忽然明白,你是多麼的需要而且渴望有一個「不講理」(不依任何官方或民間「約定」的所謂「正義」)的人,敢於不只「犯皇上」甚至「犯天下」的大不諱來拯救你。

(記得,時至今日,「群眾霸權」的威勢早已不下於「皇上霸權」,「忤逆群眾」的危險亦不下於「忤逆皇上」。)

……

給我一個機會

說到根本之處,我們不知欣賞「俠文化」不知驚歎於「不講理的拯救」之無比可貴,固是由於我們不通聖經,反倒迷信「西洋文化」(包括各路「西化神學」),更是由於我們連最起碼的「自知與同情」都沒有。

我且說個很失禮的「見證」。

就在上個星期,有一天,我不依燈號「亂路馬路」,給一位警察「逮個正著」。我自知是自己「不軌於正義」,無話可說,交出身分證任由發落。誰知,那警察看看我,見我一副衰容,又失業,怕是「動了慈心」,就說:「這次給你一個機會,以後小心些!」我頓有「皇恩大赦」之感。

諸君且動心想想,明明是我「不軌於正義」(犯交通法例),那警察卻「給你一個機會」而不予起訴,這豈不成了他「不軌於正義」嗎?然而--

因他「不軌於正義」,我便「得拯救」!

這不就是「十架救恩」的寫照嗎?(當然,你可不要太認真地所有細節一一對照!)

我們誰不是「不軌於正義」的罪人?如果上帝要以「講道理」的原則來救我們,那「不救我們」就是最「講道理」的,因為我們本都是「該死」的。可是上帝自己卻「不軌於正義」,祂竟然冒犯(祂自己定下的)「天條」,以無辜的主替我們「頂包」,而我們竟這就「馬馬虎虎」的「算為無罪」。

這不就是「俠文化之不講理的救急扶危觀」的寫照嗎?

……

郭靖「不笨」

你要是一個古之「文士與法利賽人」亦即今之「學者與牧師」之輩,自以為義,小看「稅吏妓女」等罪人,自會極之鄙視「俠文化」與「不講理的救急扶危觀」,因你十分以為上帝「越講理」你就「越光彩越體面」,因為你以為自己很「行」,「不行」的都是那些「不努力的罪人」。

那你永世不會知道恩典為何物──你「信」的不過是徒有「基督教」外殼的律法主義。

反之,要是你有「自知之明」,又有「同情之心」,知道上帝要是「講理」,我們就統統都死定了。這樣,你自會渴想天父上帝給我們「不講理的拯救」,像那位警察「今次給你個機會」,或像「笨小孩」郭靖沒問清楚哲別為什麼被追殺,就「窩藏」他那樣。

我們都太「聰明」了,誰知,天父愛笨小孩!

……

末了做個小小「平衡」(我是很不慣的)。

聖經當然不是完全抹殺「有用」、「合理」、「道德」等一般考慮,在日常生活及信仰生活上,「有用」、「合理」、「道德」都是合於情理的參考指標。只是,這些一般考慮在生死攸關的信仰問題上卻是無甚「解釋作用」的,即是在這些「框框」內,你繞十輩子都不可能明白恩典、救恩是什麼回事。換言之,這些一般考慮有「行人止步」之處,到某些「信仰關口」,你必需「超越」它們才能登入信仰的深情奧義,而「俠文化」正是幫助我們突破那些(西方)「框框」的極有用的參考與指引。

 

 

 

默度餘生五十九                   2017 年 6 月 27 日(二)

《射雕》隨想(七)

昨天的日誌的最後部分,我寫了個小小的「平衡」,但總覺其有氣無力不三不四,今天且補充一下。

聖經啟示即基督信仰最偉大、最動人的深情奧義不是「德道(律法)」,而是「道德」。這個一「反」一「超」的微妙分別,大家必要弄清楚、搞明白。否則,你必定不通甚或曲解聖經、俄網以至我所謂的「俠文化」。

動心想想,我們要是都「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高舉「不軌於正義」的「不講理的拯救」呢?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就是不能「好端端」的,即是總會有遇上「普遍不獲同情」的「急事」的時候,小則犯上「交通規例」,大則犯上「上帝誡命」(可以理解為「至高的道德判準」)。

犯上「交通規例」,譬如亂過馬路,據聞代價是「最高罰款2000大元」;可犯上「上帝誡命」的代價呢?

因為罪的工價乃是死,唯有神的恩賜,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乃是永生。

── 羅6:23

注意,這「死」相對於「永生」,不是肉身上一次過的死,而是「永死」。可猶太人有能「守全律法」的麼?沒有;外邦人有能「按良心」全然無罪的麼?都沒有。知道發生什麼事沒有?那就是──

要是「道德」(律法、良心)是宇宙的「至高原則」,那我們統統死定了!

換句話說,我們若要「有生路」,或說上帝若要為我們「留生路」,宇宙就必需有一個「更高原則」,那就是「超道德原則」,或說「恩典原則」

……

「超道德原則」並不神秘

其實,就是在日常生活上,我們也會不時表現出對這種「超道德原則」(恩典原則)的肯定以至嚮往,例如:

紙皮婆婆涉1蚊賣紙皮遭檢控 食環署跪低撤控

食環署早前向75歲的朱婆婆票控,涉嫌「無牌販賣」1元紙皮。老邁長者拾荒為生卻惹上訴訟,食環人員連日來被多名議員及大批市民斥責執法無情,更有政黨發起網上聯署。食環署今(19日)傍晚回應傳媒查詢,指經徵詢律政司意見後,包括考慮到涉事人的背景,決定撤銷有關檢控。

伯伯購物唔夠錢 7仔店員自掏荷包補貼

有網民昨日上載一張便利店職員相片,指早前在香港仔一間便利店購物時,見到一位伯伯買早餐時發現唔夠錢,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店員見狀如常過機交易,並表示「你明日拿返今日帶唔夠的錢落黎畀返啦……」並暫為伯伯支付欠款,以免收機數目不符,獲網民激讚。

進一步,假如「出事」的是我們自己,像我「亂過馬路給逮個正著」,我們就更會覺得那「給我一個機會」的警察近乎「天使」,而絕不會覺得他這樣做是「有法不依」或「執法不力」。

不知何故,這「憐憫原是向審判誇勝」(雅2:13)或說「恩典原是向律法誇勝」的淺近道理,我們「草民」幾乎個個明白,但古之「士文與法利賽人」今之「牧師學者」卻是最不明白甚至嗤之以鼻,很以為都是些「道德懶人」想出來的犯罪借口。

他們開口閉口都是「守全律法」或「完全聖潔」之類的完美主義,比上帝還要神氣。

這些「正人君子」當然極鄙視「俠文化」,不在話下。事實更是,他們連聖經的「超道德原則」(恩典原則)都一併鄙視──雖然他們很會包裝著一個「牧師」甚至「聖經學者」的模樣,甚至把他們的「完美主義」說成這是聖經啟示及上帝要求。

歸根究柢,這些「正人君子」所以鄙視「超道德」的「俠文化」及「恩典原則」,還不是因為──他們並不覺得他們「需要恩典」,因為他們十足自信,很以為「按道德的義他們是無可指責的」,當然,都說他們是最會包裝的,自會包裝著一個「謙卑模樣」,甚至把「謙卑」都「表演」為他們了不起的「道德表現」之一。

這樣,事實就十分明白了。

一個自信「按道德的義我是無可指責的」人當然「不需要」恩典,既「不需要」,自然也不會「明白」恩典,因為沒有人會有耐心去「明白」一樣他(自以為)「不需要」的事情。於是,最「恐怖」的事發生了,就是千百年來,充斥「教會界」的既是這些「最不需要恩典」的宗教賢達,那麼,「西方教會」要是還能夠說得清楚恩典(救恩)為何物,哪才怪哩!

我且舉一個很「好笑」的例子給大家看看。

……

「不要學參孫」?

針對「參孫」,你且找幾篇牧師學者的「講道」或「釋經」看看,我保證,他們的進路必是先按「道德原則」給參孫一大堆「負評」,罵他「好色兇暴」之類,而結論或說「經文給我們的教訓」,則必是「我們不要學參孫」之類。

他們很會東拉西扯,甚至煞有介事搞原文弄考古,卻從不用心想想,他們把參孫評得那麼「壞」,可上帝為什麼還要「用」他?至少,為什麼不先「改好他」才用?

請大家睜開眼睛,看清楚經文怎麼說:

士 13:25-14:2 在瑪哈尼但,就是瑣拉和以實陶中間,耶和華的靈才感動他。參孫下到亭拿,在那裡看見一個女子,是非利士人的女兒。參孫上來稟告他父母說:我在亭拿看見一個女子,是非利士人的女兒,願你們給我娶來為妻。

士 14:5-6 參孫跟他父母下亭拿去,到了亭拿的葡萄園,見有一隻少壯獅子向他吼叫。耶和華的靈大大感動參孫,他雖然手無器械,卻將獅子撕裂,如同撕裂山羊羔一樣。他行這事並沒有告訴父母。

士 14:19 耶和華的靈大大感動參孫,他就下到亞實基倫,擊殺了三十個人,奪了他們的衣裳,將衣裳給了猜出謎語的人。參孫發怒,就上父家去了。

士 15:14-15 參孫到了利希,非利士人都迎著喧嚷。耶和華的靈大大感動參孫,他臂上的繩就像火燒的麻一樣,他的綁繩都從他手上脫落下來。他見一塊未乾的驢腮骨,就伸 手拾起來,用以擊殺一千人。

士 15:28-30 參孫求告耶和華說:主耶和華啊,求你眷念我。神啊,求你賜我這一次的力量,使我在非利士人身上報那剜我雙眼的仇。參孫就抱住托房的那兩根柱子:左手抱一根,右手抱一根,說:我情願與非利士人同死!就盡力屈身,房子倒塌,壓住首領和房內的眾人。這樣,參孫死時所殺的人比活著所殺的還多。

看到什麼?

耶和華不只「用」參孫這個「壞人」,還不時「感動」他,但是不是「感動」他去幹些我們的牧師學者等「道德家」以為的「好事」,而是「溝女」、「殺人」、「打劫」等等非常壞的事。記得,參孫所作的雖然「客觀」上有救助以色列人的作用,但是他全無這個動機,他做的這一切(包括最後在大袞廟跟敵人同歸於盡)都是為了「報私仇」而已,完全滿足不了我們的牧師學者們的「道德完美主義」!

難看得很啊,難怪我們的牧師學者叫我們「不要學參孫」了!

問題是,上帝為什麼還要「用」參孫這樣變態的「壞人」呢?問得更「中」些,是上帝為什麼不先「感動」參孫「改過自新」然後才「感動」他去做「好事」?反一味「感動」他幹「壞事」或用「感動」來「放大」他幹的壞事的果效(例如殺人更多)?

……

「大話王」

我說十萬遍了:

猥瑣是最可憎的罪!

何謂「猥瑣」?就是滿口假大空的「想當然」。古之「士文與法利賽人」跟今之「牧師學者」都是這類「大話王」

這些「大話王」最愛把標準說得「天一樣高」,卻不想想「實際上做不做得到」。不要說「守全律法」沒有人做得到,在參孫的時代,上帝就是要找一個「好」的都難,而在一片敗壞的社會氛圍下,「教好一個人」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啊!

哪怎麼辦?就由得以色列人自生自滅麼?

無可選擇,上帝唯有「以毒攻毒」──在以色列人中既然無法興起一個「好人」,那就倒過來,興起一個比非利士人還要「野蠻暴戾」的「壞人」──參孫,用搞到非利士人都「怕了他」的方式,很離奇地「拯救以色列人脫離非利士人的手」。

……

小說與神學

聖經明明是可以而且必需這樣解,可悲可恨是落到我們「道德完美主義」的牧師學者手上,就統統變成「不要學參孫」了!

明白啊!這絕對不只是「解壞一段經文」的問題,而是「恩典原則」全面在「教會」遺失的問題。

想想,大家一天到晚受著這些「道德完美主義」的牧師學者「調教」,久之,還會知道恩典、救恩為何物嗎?所謂「基督教」又怎能不全線淪為「基督教」包裝的律法主義即全然異端的「自救神學」呢?所以,我才勸大家:

寧看「小說」,勿讀「神學」!

 

 

 

默度餘生六十                   2017 年 6 月 28 日(三)

《射雕》隨想(八)

這陣子,逢周一至五,每晚八點半到九點半,我都要在電視機前「受虐」一個小時。昨晚又被「虐」得很厲害,情況只是稍稍遜於楊鐵心夫婦自殺的第十集。

其中最慘不忍睹的情節自是穆念慈殺元顏洪烈不逐的那一段,這個稍後必會再說。沒想到,丐幫大會上,黎、余兩位長老死諫楊康(其時已僭奪丐幫幫主之位)勿受金人擺布利用的一幕,也是那麼的慘烈。

不過,在敬佩兩人的忠義的同時,心裡又泛起一種十分複雜的思緒,而這思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在同集的另一情節,就是裘千仞一面投效金人一面又不想元顏洪烈得到《武穆遺書》的「矛盾做法」上,得到解釋。

原來,鐵掌幫跟大宋朝廷有很深的恩怨:

上官劍南(上任幫主)原是韓世忠部下的將領。秦檜當權後岳飛遭害,韓世忠被削除兵權,落職閑住。他部下的官兵大半也是解甲歸田。上官劍南憤恨奸臣當道,領著一批兄弟在荊襄一帶落草,後來入了鐵掌幫。不久老幫主去世,他接任幫主之位。……上官劍南心存忠義,雖然身在江湖,卻是念念不忘為國殺敵、恢復故土,經常派遣部屬在臨安、汴梁等地打探消息,以待時機。……上官劍南回到鐵掌山上,大會群雄,計議北伐。豈知朝廷只是畏懼金人,對鐵掌幫一夥義士非但不加獎助,反而派兵圍剿。鐵掌幫畢竟人少勢弱,終於被打破山寨。上官劍南身受重傷,死在鐵掌峰上。【來源

因有這樣的淵源脈絡,恩怨情仇,就如元顏洪烈所說,鐵掌幫只是「恨大宋朝廷」,並不等於全心「為金人效力」。

實不相瞞,我中學讀「宋史」時已有這個感覺,覺得大宋「該死」──誰叫你殺害忠良自毀長城!?

卻是這樣一來,黎、余兩長老的「死忠」值得嗎?

何不用用「楊康邏輯」,就是你怎麼知道你的「養父」殺了你的「生父」後,不會給你一個「更好的前途」呢?即是大金亡宋,未必不是「好事」啊!……

……

忠愚之辯

飽受「西方」的實證思想、實用主義調教的我們,十分抗拒「愚忠」的觀念,甚至以為「無忠不愚」──說簡單些,就是「忠」這個概念本身已經是不合法(愚蠢)的。

所謂「忠」(效忠)跟我早前說的「守約」,其實是大同小異的觀念,都是對一個「既有身分」或「既有約定」的死死持守,不論「當下」及「後來」發生什麼變化。

大家一定知道,「現代心靈」是很受不了這套的,因為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以是否「有用」、是否「合理」、是否「道德」等所謂客觀標準,來「重新審視」各樣「效忠」或「守約」的承諾,一旦發覺它們「不適用」或者「過時」,就會面不改容地把它們毀棄,還大條道理振振有辭。

就是在「教會界」中,我也聽過太多「有條件忠誠(順服)」的所謂「教導」:

聚會中,他帶領會眾查考羅馬書十三章,他指出當中順服掌權者的教導,是出於掌權者需賞善罰惡,令作惡的懼怕,故信徒並非盲目對政權順服。在彼得前書二章,他分析當時信徒被社會帶著有色眼鏡看待。在十三節中,「制度」一詞源於上帝的創造,是一種賞善罰惡的設計,所以經文中提到信徒要品行端正,順服制度。他強調,經文中提出的順服並非無條件,良心對得起上帝並為行善而受苦,才是蒙上帝所喜悅。

且看經文:

羅 13:1-8 在上有權柄的,人人當順服他,因為沒有權柄不是出於神的。凡掌權的都是神所命的。所以,抗拒掌權的就是抗拒神的命;抗拒的必自取刑罰。作官的原不是叫行善的懼怕,乃是叫作惡的懼怕。你願意不懼怕掌權的嗎?你只要行善,就可得他的稱讚;因為他是神的用人,是於你有益的。你若作惡,卻當懼怕;因為他不是空空的佩劍,他是神的用人,是伸冤的,刑罰那作惡的。所以你們必須順服,不但是因為刑罰,也是因為良心。你們納糧,也為這個緣故;因他們是神的差役,常常特管這事。凡人所當得的,就給他。當得糧的,給他納糧;當得稅的,給他上稅;當懼怕的,懼怕他;當恭敬的,恭敬他。凡事都不可虧欠人,惟有彼此相愛要常以為虧欠;因為愛人的,就完全了律法。

對,經文的確是「兩邊說」的──「政府」與「人民」各有自己的本分,這就好比:

弗 5:22-28 你們作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順服主。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如同基督是教會的頭;他又是教會全體的救主。教會怎樣順服基督,妻子也要怎樣凡事順服丈夫。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要用水藉著道把教會洗淨,成為聖潔,可以獻給自己,作個榮耀的教會,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乃是聖潔沒有瑕疵的。丈夫也當照樣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子;愛妻子便是愛自己了。

也是「兩邊說」的──「丈夫」與「妻子」都各有自己的本分。

不過,你卻要當心。第一,上面的兩段經文都只講「本分」(義務)而沒說「權利」。(「權利語言」不是「聖經語言」!)第二,經文沒任何地方明示暗示,要是對方「沒做好他的本分」我就不需要向他「盡我自己的本分」。

反之,聖經壓倒性的「邏輯」總是「無條件」:

彼前 2:18-23 你們作僕人的,凡事要存敬畏的心順服主人;不但順服那善良溫和的,就是那乖僻的也要順服。倘若人為叫良心對得住神,就忍受冤屈的苦楚,這是可喜愛的。你們若因犯罪受責打,能忍耐,有什麼可誇的呢?但你們若因行善受苦,能忍耐,這在神看是可喜愛的。你們蒙召原是為此;因基督也為你們受過苦,給你們留下榜樣,叫你們跟隨他的腳蹤行。他並沒有犯罪,口裡也沒有詭詐。他被罵不還口;受害不說威嚇的話,只將自己交託那按公義審判人的主。

基督信仰的「邏輯」是完全另類的:

就因那事情「不合理」,才用得上「信」!

同理──

就因那主人「乖僻」,才用得上「順服」!

同理──

就因祖國「不可愛」,才用得上「愛國」!

基於「計算理性」(這是很西方的),我們害怕「忠錯愛錯」,以為那就「虧」了。誰知,真正會使你「虧」了的,是你這「計算之心」。

就是你這自作聰明的「計算之心」,使你慣性地三心兩意隨風擺柳,總不能義無反顧地信下去、愛下去、盼望下去,即是,你永世都與「真信仰」無分無緣。

……

「笨者得救」

俄網之上無新話,且引一段「舊文」來源作結:

可怕的,不是「愛錯」一個「國」,而是因為怕「愛錯」而不去愛,成為一個「徹底自私」的人──他不是橫向的自私(即一般所說的自私),而是縱向的自私──無君無父,無祖無國。

這種人,「理性」得很,很會從科學上說「愛國的觀念」不「科學」,或是從政治現實上說「國家不可愛也不值得愛」。這些人既害怕也不願意「冒險」,像一個人只談戀愛而從來沒想過結婚那樣,活得十分的「安全」,但心裡一無所屬。

要「品評」每一個「愛國行為」,像屈原的、岳飛的、陸秀夫的,總可以挑出許多疑點以至缺失來。事實上,「人國」必然是相對的,短暫的,更沒有一個是「善」的,但是,正如相對於永恆來說,你與父母妻子的關係也是短暫的,他們也沒有一個是「善」的,但我們還是要愛,因為這對家人、親族、國家之愛,推而廣之,是我們能追本溯源,認祖歸宗,回歸天父天家天國的心靈力量與指路明燈。

對,從科學上說,從實際或實用上說,愛國都是個很「愚蠢」的觀念,不過,它使人始終不失其「赤子之心」。記得:

從來沒有人得救是因為「聰明」,

而總是因為他們──「像孩子」!

「像孩子」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

是──「蠢」

……

抱歉,明天有要事,休市一天。

 

 

 

默度餘生六十一                   2017 年 6 月 30 日(五)

《射雕》隨想(九)

新《射雕》第十五集的尾段,有一個驟看很莫名其妙的情節:

裘千仞(按:冒牌的)一掌打向郭靖,卻被郭靖的內力彈開;郭靖使出降龍十八掌將裘千仞打倒在地。郭靖告訴眾人,裘千仞的武功空有外表,內功一點都不精通;陸乘風將裘千仞綁了起來,正商量著如何處置。

梅超風闖了進來,惱怒地讓陸乘風把楊康交出來,跟本不願意和陸乘風互稱師兄妹。

梅超風揚言救下楊康後要找江南七怪報仇殺夫之仇,江南七怪爽快接下挑戰書。裘千仞想要趁著大家不注意,趁亂逃跑,被黃蓉發現【見上圖】,裘千仞只好胡說八道,稱黃老邪被全真七子圍攻殺死。

關心則亂,黃蓉和梅超風陸乘風都相信了裘千仞的謊言,黃蓉十分傷心,梅超風和陸乘風決定聯手先給黃老邪報仇,而後再算個人恩怨。

好個「關心則亂」,聰明如黃蓉,兇狠如梅超風,穩重如陸乘風,竟都被(假)裘千仞一個信口雌黃的大話(黃老邪被全真七子圍攻殺死)所惑,以致方寸大亂,幾讓裘千仞成功趁亂跑掉。

黃蓉是黃藥師女兒,乍聞父親遇害,「關心則亂」,六神無主,可以理解。

卻是黃藥師跟梅超風、陸乘風雖有「師徒關係」,可是,梅超風因背叛師門,時時刻刻都在害怕師父追殺她,而陸乘風受梅超風牽連,更被師父十分無理地「挑斷腳筋」逐出師門。按理,黃藥師死了,梅超風應「鬆一口氣」才對,而陸乘風,黃藥師即或對他有授業之恩,但無理「挑斷腳筋」逐出師門,也很該打個和恩斷義絕了,更狠一些,甚至可以把黃藥師的死歸咎於黃自己行事「野蠻」的果報。

二人卻始終不失尊師之心,更離譜的是:梅超風死前為守對師父的承諾而「自廢武功」(早前說過),陸乘風亦因「未得師尊同意」而不敢擅把武功傳與兒子陸冠英……

用「現代人」或說「西方」觀點看,梅、陸二人的「尊師行為」簡直是匪夷所思的。

……

尊師所以落後?

有一種很「體面」的觀點,說中國人之所以在「文明」(尤其科學技術)上「落後」於西方,正是由於中國人太頑固保守的「尊師觀念」,譬如「師道不可改」、「師訓不可犯」的觀念,都大大地窒息了中國的科技發展云云。

我想,大家「無條件」接受這些「體面觀點」前,請先認清楚一個事實,就是在十六世紀以前,中國的科技文明是比西方(歐洲)先進的。這又如何解釋呢?

其實,中世紀的歐洲比中國還要「保守」,至少,「形式上的基督教」(天主教)還有相當大的影響力,普羅大眾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安分守己的,沒有太多「發展銅鐵利器高等文明稱霸天下」的心思。這心思(或稱「現代心靈」)是自中世紀晚期開始,經文藝復興、啟蒙運動再到工業革命,漸漸被「激活」起來的。

對,西方近代的「科技大躍進」的確跟他們近代的「反叛思潮」大有關係,甚至很可以稱之為一場「欺師滅祖運動」,就是把僅有的一點「基督教傳統」都掃得一乾二淨。

(你別告訴我你還相信英美帝文明是奠基於基督教這套「現代神話」)。

而中國歷史上的確沒有出現過這樣夸張的「反叛思潮」(文革只是一場政治權鬥,跟「文化」無什關係,跟西方啟蒙運動之「剷走」傳統基督教,更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中國的科技文明,只消二、三百年,就被西方遠遠拋在後面了。

……

上帝「考」什麼?

中國人的「尊師傳統」,在具體實踐上或出現過這樣那樣的缺點及過失,或導致中國文明在某些方面發展上的落後,至於武俠小說之中的描寫,自亦不免有夸張煽情的成分,大家也不必十分機械地模仿。

然而,跟「守約」、「救急」、「愛國」一樣,「尊師」,在精神上仍是可貴的,在道義上是可嘉的,在信仰上,或說在建立我們的「能信之心」上,甚至是必需的。

創 6:13-22 神就對挪亞說:凡有血氣的人,他的盡頭已經來到我面前;因為地上滿了他們的強暴,我要把他們和地一併毀滅。你要用歌斐木造一隻方舟,分一間一間地造,裡外抹上松香。……挪亞就這樣行。凡神所吩咐的,他都照樣行了。

出 12:43-50耶和華對摩西、亞倫說:逾越節的例是這樣:外邦人都不可吃這羊羔。但各人用銀子買的奴僕,既受了割禮就可以吃。……耶和華怎樣吩咐摩西、亞倫,以色列眾人就怎樣行了。

今天,我們被「西方文明」調教到不但不滿於「老師怎樣吩咐,我們就怎樣行」,很以為這就是「沒個性」、「欠創新」甚至「失自主」了,就連「上帝(聖經)怎樣吩咐,我們就怎樣行」的傳統,也十分不能接受,動不動就要「再詮釋聖經」。形象化點說,就好比一門功夫的「基本功」都沒學好,我們就已經曉得「質疑師尊」,「批判老師」甚至「自立門戶」。

現代「西方文明」很會教你「懷疑傳統(權威)」,但從不教你「懷疑你自己有沒有懷疑傳統(權威)的識見與能力」。

我說過了,人生而「被動」,就是我們總得有意無地「信」某個傳統。譬如,你大可反對中國人的「尊師傳統」甚至抗拒聖經的「順命傳統」,但你不要天真地以為你這就不受任何「傳統」的制約以至支配,你不過是陷入西方(準確說是「撒旦」)的「造反傳統」裡而已。 

請進入「俄網思路」(否則你讀一世都沒有用):

不要擔心「守錯約」、「救錯急」、「愛錯國」、「尊錯師」,這些都是十分「西方」(理性主義、實用主義)的思路,因為就是「錯」,總比「不守約」、「不救急」、「不愛國」、「不尊師」好。

因為上帝考驗人的,不是知識,是人格!

創 3:4-5 蛇對女人說:你們不一定死;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

撒旦就是第一個將「吃不吃禁果」由「順服與否的人格考驗」扭曲而成「對錯與否的知識考驗」的「人」。西方人偏重「理性」的文化,一看就知是出於「誰」的。

要是你竟還是看不出來,還是要相信「西方文化」,那就算了!

……

順帶一說,我早說過我不會回答任何「具體問題」。

俄網只提供「思路」,沒有(你要的那種)「具體答案」

跟著我的「思路」,「答案」就在其中;

不跟我的「思路」,這裡沒「答案」給你看。

 

 

 

默度餘生六十二                   2017 年 7 月 3 日(一)

《射雕》隨想(十)

直到最近的一集,新《射雕》於我看來,最慘烈最不忍的一幕,仍是楊鐵心夫婦自殺的那一幕,而「稍次」的,則是穆念慈刺殺元顏洪烈不遂的那一幕。

巧合的是,這兩幕是互相呼應的,因為穆念慈要殺元顏洪烈,主因之一,就是要替義父楊鐵心報仇,或說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

我沒有做過「金學考據」,但我很疑心,穆念慈之所以名喚「念慈」,是要反映她「感念父慈」不惜以死報恩的優美人格。

念慈!念慈!──多美麗的名字!

加上一個「穆」字,就更有嚴肅、恭敬之意。「穆念慈」有把「孝道」上升到「宗教神聖」的崇高境界之意。穆念慈也實在做到了,令人敬佩,令人感動。

可悲的是,每次聽到楊康喊「念慈」「念慈」,我都很感嘆:

楊康啊楊康,你不但不知自己在幹著什麼,也不知自己在喊著什麼!

念慈?──你懂麼?!

我知頗有些人會替楊康開脫,說他也有感念元顏洪烈的養育之恩啊!

我說,要是「止於此」,沒人會怪他,甚至以他為有情有義。譬如他對郭靖說他下不了手殺一個養育了他十八年的人,故報父仇之事只能拜託郭靖。郭靖不但沒怪他,還大加讚許,說:

對,恩要報,仇也要報;你不殺元顏洪烈,我殺元顏洪烈,我們都沒有錯。

真是一字一句都說進我心裡。

我少不免想起摩西。恩要報,仇也要報。對摩西,埃及於他,有國族之仇,但埃及公主於他,又有養育之恩。摩西恩怨分明。四十歲前,摩西不但沒有發難,甚至沒有出去看望他的以色列同胞,很大可能,就是不想養母為難。

這就是人格。一個人,「小恩」都不忘,自更會報「大恩」。

連埃及公主的養育之恩都不忘,上帝揀選護祐他祖宗父母之偉大鴻恩,摩西又怎會忘記呢?

回頭說楊康,若他對元顏洪烈的「報答」止於「不忍親手殺他」,誰都不怪他,可惜的是,他沒有「停在這裡」,竟是回頭繼續認賊作父。

……

我們都是「楊康」!

但也不要只怪罪楊康,因我十分疑心,我們都是「楊康」!

表面上,我們或沒有楊康那些明顯的、猙獰的「認賊作父」的行為,但心思上,我疑心我們跟他是一般無二的。

我的意思是:

我們都很曉得「感激」表面上或直接「給我們好處」即我們慣常所謂「於我們有恩」的那些人,就如元顏洪烈之於楊康,可是,表面上或「你感覺不到」他於有恩的那些人,就如楊鐵心之於楊康,你卻很可以一點「感覺」都沒有。

請用心想清楚才答:

一個是養育了你十八年的養父,

一個是尋找了你十八年的生父,

請問:

哪個更愛你?

哪個更值得你感恩、報答?

我十分悲哀,甚至絕望,因為我們都是「楊康」,至少,我們的「思維邏輯」及「感覺機能」,都是很「楊康式」的。

我們凡事「憑眼見」「信感覺」「要實際」,「元顏洪烈式的恩惠」(姑且不談他跟你有「殺父之仇」),我們有「感覺」,於是知道所謂「報恩」。(事實是如此「報恩」並無損失,且「繼續獲利」,何樂而不為?)可是「揚鐵心式的恩惠」,苦苦尋找了你十八年,但只因你「沒有直接得益」,「沒感覺」,不以為這有什麼恩要報,更不要說如此報恩有可能引致「重大損失」。

想想,我們──包括絕大多數所謂基督徒──不都是這副德性嘴臉嗎?

我們就是「讚美」上帝,也是根據「祂在我們身上給了什麼好處」來「讚美」的,都是「憑眼見」「信感覺」「要實際」的,這邏輯,跟異教徒的何異?

卻是,上帝自己為我們受苦:自古至今,從早起來差他的僕人「勸我們認父歸家」,我們卻是「見一個殺一個」,傷盡天父的心。如今,祂還在天上苦等,更費心替我們預備地方,而我們,就因「看不見」「沒感覺」「不實際」,繼續沉溺世界,發我們自己的千秋大夢,沒幾個認真理祂。而「理」祂的共濟會與荷里活,則拍無數「反末日片」或寫無數「反末日書」,迷惑眾生「團結」起來反抗基督再來。

我們這還不是「楊康」,是什麼?

 

 

 

默度餘生六十三                   2017 年 7 月 4 日(二)

《射雕》隨想(十一)

昨晚的新《射雕》說到,楊康因不甘受人擺布,連他一度說過於他「有十八年的養育之恩故而殺不下手」的元顏洪烈,他都要伺機反叛。

楊康之反叛,部分原因,固然可理解為「愛穆念慈」(恨元顏洪烈害死念慈),但這樣的愛,仍是基於「看得見」「有感覺」的「愛」,用基督教的術語說,就是「肉體的愛」、「血氣的愛」,這跟他聲稱的對元顏洪烈的「感激」,沒差多少。

這種基於「看得見」「有感覺」甚至「有實際」的「愛」,我不忍全盤否定它,更且人皆血肉之軀,想望這種「愛」也不能算是罪,就如我們偶爾也會祈求上帝「替我們解決問題」,這樣的「信」雖然俗氣,也不能算是罪一樣。(都說道在人間,陳義過高,很容易陷於「猥瑣」,這也不合俄網的一貫風格。)

問題是,我們不能停在這裡!

信、愛、望不能停在要求「看得見」「有感覺」「有實際」的境界,因為這樣,我們一定不可能「鎖定上帝」。見異思遷、見利忘義、欺師滅祖,認賊作父,終而無法「認父歸家」,是必然的事。

像楊康那樣,「以自己為中心」,即「憑眼見」「看感覺」「按實際」,自行「分別善惡」,自己判定該信哪個就信哪個,這如何可能「鎖定」上帝呢?

絕不可能!

唯一方法,必是倒過來:「以上帝(對方)為中心」

……

一個角度,一個天地

楊鐵心苦苦尋找楊康母子十八年,這十八年,「以楊康為中心」來看,楊康的確沒有在楊鐵心的苦苦尋找中得到過任何「好處」,甚至連「感覺」都沒有。

然而,換個角度,「以楊鐵心為中心」來看,這苦苦尋找的十八年,楊鐵心的確為楊康付出過極沉重的代價,受了很大的痛苦。

要是,楊康曉得「代入」楊鐵心的處境、角度去「感受」,他就會「有感覺」,並且在楊鐵心的無比「付出」中,「換算」出一個結論,就是「爸爸給了我很多」,這是我必得感恩圖報的。

大家再動心比對一下:

養父的養育之恩(姑不論有否「殺父之仇」這一層)自也深,但養父總可以在這過程中自己也享受到一點天倫之樂,甚至當我長大成人後,會得到一定的回報。

可是,生父苦苦尋找我十八年,這十八年,他有因此得到過一點天倫之樂嗎?沒有。甚至,他不一定找到我,就是找到,我也不一定認他,即是,他的苦苦尋找,極可能是一點回報都不會有的。

「為我受苦」的角度看,哪個「為我付出更多」?哪個更該受我的感恩圖報?

……

這是我「路」

我說過八百遍,叫大家「緊跟俄網思路」,而俄網最關乎生死的思路,就是這個「主體上帝觀」──「以天父為我們受苦的角度」來定義上帝、上帝的愛與「鎖定」誰才真是我們的天父。

聖經不是「道德經」、「律法書」、「神學教本」、「政治手冊」、「生活指南」、「健康天書」、「成功秘笈」,而是以天父為主角的「天父受難史」

在聖經中,讀出「天父受難」,讀到不只感激,還要震撼,還要扎心,還要自責,於是浪子回頭(父啊,我得罪了你),終而認父歸家,這才是「信而得救」的真正意義。 

我順帶警告大家:

所謂「西方文明」的本質,就是「忤逆不孝」。(真基督信仰曾「鎮壓」過這「叛逆之靈」一段年日,但是現已失效。)任他們巧立名目,什麼「民主」、「自由」、「人權」甚至「獨立」、「自主」、「創意」,你拆開來一看,骨子裡,全是「叛逆」二字。所以我寧願你死在「中式暴政」下,也不要學人「投奔西方」,以為那裡就有「自由」。「自由」是沒有的,在西共控制迷惑下聯手反叛上帝,肉體就是未死,信心與靈魂都一併死掉,這種「西式奴役」,倒是有的。

這都是俄網思路,跟不跟由你!

 

 

 

默度餘生六十四                   2017 年 7 月 5 日(三)

《射雕》隨想(十二)

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

乃是顧念所不見的;

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

所不見的是永遠的。

── 林後 4:18

郭靖剛到牛家村,在思念中,他「看見」已然身故的父親。

此圖經過「併合加工」

楊鐵心活生生在楊康面前,楊康「看不見」;郭嘯天已經身故十八年,郭靖卻能「看見」。兩人的人格與信仰,就在這「看見」與「看不見」的分野之間,表露無遺。

原來,信仰是一個「視覺的考驗」,或說你的「視覺表現」,就是你的真實信仰的最佳憑證。上帝憑著你「看見」或「看不見」什麼,就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就知道你是不是祂的「真兒子」。

……

信心的「視力」

請大家用心細看這段大家隨口會背卻「不求甚解」的「信之章」(來 11:1-14),看清楚信心是如何跟「看見那看不見的」這真情奧義,緊扣相連。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古人在這信上得了美好的證據。我們因著信,就知道諸世界是藉神話造成的;這樣,所看見的,並不是從顯然之物造出來的。

這幾句是「信的總綱」,「所望之事」、「未見之事」以至「不是從顯然之物」,都有「看不見」之意。

要言之,「信是看見那看不見的」,是全章主旨。

亞伯因著信,獻祭與神,比該隱所獻的更美,因此便得了稱義的見證,就是神指他禮物作的見證。他雖然死了,卻因這信,仍舊說話。

亞伯的祭之所以比該隱所獻的「更美」,因亞伯回應的是「皮衣」──他「看見」上帝的恩典與應許,而該隱回應的是「詛咒」──他「只看見」上帝的咒詛,卻「看不見」天父暫且隱藏在咒詛背後的恩典與應許,辜負了(看不見)天父的慈悲之心。至於「他(亞伯)雖然死了,卻因這信,仍舊說話」就進一步表明,亞伯這樣的「信心見證」也是(在世界看來)「看不見」的,因為「他死了」,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蒙福見證」。我們唯有「因這信」才能「聽得見」他「仍舊說話」。

以諾因著信,被接去,不至於見死,人也找不著他,因為神已經把他接去了;只是他被接去以先,已經得了神喜悅他的明證。(或譯:已經有蒙神喜悅的見證)

以諾之「被接去」,許多「猥瑣牧師」混解為什麼「蒙福見證」,其實「被接去」云云,在世人看來,不過是「早死」甚至「夭折」的意思,哪裡是什麼「蒙福」呢?以諾的「蒙福」是世人「看不見」的,但他能「從遠處望見,且歡喜迎接」,這就是他有信心的「視覺表現」,或說「已經有蒙神喜悅的見證」。

人非有信,就不能得神的喜悅;因為到神面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

何以要「信」?還不是因為「有神」以至「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的證據都不是「顯然可見」更不是「當下兌現」的。

真正的「信主蒙福」是個「隱藏」得很深很深的真理,絕對不同於今天氾濫普世荼毒人心的「信耶穌會健康富貴」或「基督教立國會國富兵強」等類的鬼話連篇。

挪亞因著信,既蒙神指示他未見的事,動了敬畏的心,預備了一隻方舟,使他全家得救。因此就定了那世代的罪,自己也承受了那從信而來的義。

信心指向的「看不見」不只是最後的「蒙福」,還包括最後蒙福前的「審判」以及上帝指定的「救法」。何以要「信」?還不是因為「末日徵兆」並非顯然可見的,主因是我們「根本不覺得自己有罪」或「不相信自己不能自救」,而那「救法」的果效,在你的有生之年都極可能隱而不彰。在普世忙於「建城立塔」之時去「造方舟」,這在世人或「普世價值」面前,就少不免顯得多餘甚至白痴了。

亞伯拉罕因著信,蒙召的時候就遵命出去,往將來要得為業的地方去;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哪裡去。他因著信,就在所應許之地作客,好像在異地居住帳棚,與那同蒙一個應許的以撒、雅各一樣。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神所經營所建造的。因著信,連撒拉自己,雖然過了生育的歲數,還能懷孕,因他以為那應許他的是可信的。所以從一個彷彿已死的人就生出子孫,如同天上的星那樣眾多,海邊的沙那樣無數。

這段之中充滿「看不見」的意象:「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哪裡去」,這是一個「看不見」;就是去到(迦南),也不過「在所應許之地作客」,還是「未得著」,即又是一個「看不見」;「就生出子孫,如同天上的星那樣眾多,海邊的沙那樣無數」,說著好聽,實質是個當下連影都「看不見」的應許,是一張超大碼「空頭支票」,即是還是一個「看不見」。

這些人都是存著信心死的,並沒有得著所應許的;卻從遠處望見,且歡喜迎接,又承認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說這樣話的人是表明自己要找一個家鄉。

「從遠處望見」不過是「安慰之詞」,實即「當下一輩子都看不見」的意思。今生就可以「預支」天上的福,是個主意很不錯的「浪漫」想法,是拿來「安慰」你的。

總之,之為物,就是一個為著不只自己信一輩子都「看不見」(得不著),就是子孫後世信十輩子都未必能「看得見」(得著)的「歸鄉夢想」而一往情深死心塌地的「白痴行為」。

……

白痴之信

然而,誰是天才,誰是白痴,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金字塔,是看得見的「虛無」;

方 舟,是看不見的「圓滿」。

我曾經十分疑惑,就是天父上帝為什麼不留下「方舟遺物」(什麼「發現方舟」是個離題萬丈更且弄巧反拙的「神學笑話」)以「激勵我們的信心」?反倒留下顯然可見而且人看來十分壯觀甚至偉大的「金字塔遺跡」,叫許多人更迷信、迷戀以至仿效所謂「遠古文明」?

我後來明白,這原來是一個「信心」(視覺表現)的考驗。其中生死相關的是,「金字塔」(或類似的古埃及神廟、王陵)遺跡,「在你看來」,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或「看到」,這是「人類遠古的偉大文明」,進一步推論,是「人類的偉大」,再進一步推論,是「我們也一樣的偉大」,再再進一步推論,就是我們現代人也可以建立一樣甚至更偉人的文明,千秋萬世永垂不朽。

(這正是「共濟會創會」與「美國立國」的宗旨!)

可是,我「看到」的,卻不過是「廢墟」、「荒墳」,是一陣狂傲剎那繁華後的「煙消雲散」,引而伸之,是人類(包括我們自己)的渺小、無知甚至反叛──因為人類的先祖就曾自驕自滿於這些所謂「文明」而無視上帝與祂的審判與拯救。最後我「看到」的,是我們的德性以至結局怕亦如此,將必在自驕自滿中叛逆與滅亡。

許多人以為「看得見」的就等於「實在」,事實卻是,「看得見」的「金字塔」不過是「虛無的鐵證」

它沒有「證明」人類或人類文明的「什麼」,只能「證明」人類或人類文明的原來「算不得什麼」!

反之,「方舟」沒有了,而且,不只我們現代人「看不見」它,就是與挪亞同時的當代人也「看不見」它,因為「方舟」的功能、效用,在當世是「完全看不見」的,是一個白痴才會理會(看見)的「廢物工程」。

你不上心,不在意,不相信──準確說,是「不想信」的,你自會「看不見」,就是今天真的「發現」了個什麼「方舟遺物」,你也是不會「看見」的,這就如同你用多少證據向楊康證明楊鐵心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都「不信」一樣。

要是你心裡有信,知道信為何物,你倒會在「方舟」的「看不見」中「看見」很多,這就好比你可以在「被接去……人也找不著他」的以諾身上或在主耶穌「不在這裡」的「空墳墓」裡「看見」很多一樣,因為:

他們之「看不見」正好證明:他們已蒙悅納,重歸天父懷抱,現在好得無比!

所以「看得見」的「金字塔」絲毫引不起我的羨慕,反是「看不見」的「方舟」激起我的無限嚮往與盼望。

這「異常」的「視覺表現」,就是「信」!

 

 

 

默度餘生六十五                   2017 年 7 月 6 日(四)

《射雕》隨想(十三)

信仰是個關乎「看見與看不見」的考驗,就這話題,今天多說幾句。

聖經始於「上帝創世」,終於「基督再來」,「我是初,我是終」,自始至終以「事件」鎖定上帝──同一位上帝,不容許各色宗教、神學、哲學、科學,以它們的花言巧語「各自定義」自己的所謂「上帝」。

這個「絕對標準」,大家「看見」嗎?

綜觀聖經啟示,上帝從來都是以「具體事件」來定義自己及祂與我們的關係的,譬如用大洪水事件、出埃及事件、以色列立國、亡國、回歸及預言復國事件、基督降生、受難、復活及預言再來事件、五旬節事件以至預言中的末世事件。聖經中的上帝與關係上帝的事情,從來不抽象,即或律法誡命也是在「具體時空」下頒下的,不是抽象或所謂「放諸四海皆準」的「道德律」。

上帝有「具體性」更有「主體性」,即祂絕不是一個「無臉面沒履歷」的「神明」或「至高存有」或「道德判官」,任人「定義」以至操縱,而是一位與我們(個人與人類整體)深情互動的「天父」。

這至關生死的「神學事實」,大家「看見」嗎?

西方偽神學,不律派系,所作的都是割斷他們的所謂「上帝」跟聖經啟示的「上帝歷史」的關係,把所謂「上帝」及相關的「宗教操作」扣連到各色空泛、抽離、蒼白的道德、學說、感覺以至功利考慮之上。所謂「基督教」從此喪失「劇情」,所謂「上帝」從此喪失「臉面」,無從「鎖定」,任人解說,任人「創作」。

西方絕大多數神學、基督教的「偽造性質」,大家「看見」嗎?

既知道「西方基督教偽造史」,那麼,就請你不要告訴我,東邪(中共)跟西毒(西共)比較,你還是「看不出」哪個更詭詐、可怕、致命,甚至還一天到晚在發著「投奔西方」的春秋大夢。

是的,「東方暴政」(獸)或會殺你肉體,可「西方妖政」(大淫婦)卻要毀你的信心與靈魂,哪個更有害,難道還是「看不出來」?主耶穌叫我們防範假基督、假先知,究是「指向西方」還是「指向東方」?──你說!

這些都是明明白白,有眼可看的都該「看得出來」的事實。若然「看不見」,那最可能的原因,是你「不想看見」,自甘被蒙蔽於「西方文明」的「外表體面」之下。這跟舊約以色列人的「愛慕埃及文明」及新約信徒的「愛慕希羅文明」,終而欺師滅祖離經叛道,完全一個餅印。

日光之下無新事,就連「墮落的軌跡」都是相同的,「看到」嗎?

……

撒旦之「局」

好鬱悶,加之「有要事」,就不多說了,只充補一點。

許多「應看見」的「看不見」,除了「不想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懂看」,而「不懂看」的基本原因,是你心裡沒有相應的「看的框架」或「看的前設」。

我說過十萬遍了,「信是認父歸家」。你認定這個「框架」(前設),你的人生方向、行為準則、思考模式以至信仰格局,都自會「定位」。具體「行出來」未必絕對精準,但大輪廓大方向不可能有太大偏差的。

既知「信是認父歸家」,那麼你一心提防的「末日危機」就必集中於引誘、誤導你「認錯父返錯家」的那些危險與欺騙,而不會錯置於次要、不相干甚至相反的方向上。

你要是有這樣的心思,就不難「看出」撒旦針對「主再來」,設下了個怎樣的「局」:

第一、牠在「主流教會」裡按插大量「親信」主力撒播各路「廢末日論」,較「經典」的,就是說《啟示錄》不過是比喻、象徵,講些「教訓」而已,並不指涉任何實際的末日事件,言下之意,是大家「可以不理」。此外,沒完沒了的「發展事工」與「社會關懷」與「政治參與」,亦令大多數信徒「沒空」理會主再來。

要之,撒旦控制下的「主流教會」負責「淡化末日論」

第二、牠亦利用「次流教會」(末日教派、極端教派)主力撒播各路「歪末日論」,極端到叫你「上山避難」的那一路較少,大多是叫你「防範共濟會落毒殺你」的這一路。究其實,「防範中共迫死你」和「防範西共毒死你」是一樣的心態,就是貌似關懷末世,實質關心現世,因為「中共迫死你」或「西共毒死你」,你都不過是在「現世」裡受害,跟基督信仰裡的真正末世關懷──主再來與新天近地,毫無關係。

要之,撒旦控制下的「次流教會」負責「扭曲末日論」

第三、牠還會利用「通俗媒體」(荷里活電影、美國暢銷書之類)主力撒播各路「惡末日論」。什麼謂之「惡末日論」?就是極力「醜化主再來」的那路「末日論」,例如《哈利波特》系列的「佛地魔再來」與《變形金剛》系列的「造物主降臨」,都是這路。「惡末日論」比「廢末日論」及「歪末日論」更直接,就是令你直接生出對「末日」甚至「主再來」的「反感」,煽動起你「反抗末日主再來」的反叛之心。

要之,撒旦控制下的「通俗媒體」負責「醜化末日論」

分工合作!

終於「看到」撒旦淡化、扭曲、醜化聖經真末日論(主再來)的「三位一體」的「大布局」沒有?

不說了,「看到看不到」,各安天命!

 

 

 

默度餘生六十六                   2017 年 7 月 7 日(五)

《射雕》隨想(十四)

穆念慈跳崖自盡後,楊康為了所謂「擺脫命運」「拒絕操控」,於是開始更處心積慮更不擇手段地「操控」別人的「命運」,甚至包括他一度聲稱「於他有恩殺不下手」的元顏洪烈。

俄網說過八百遍,信不信由你,就是:

不管你有多麼美麗、正義的理由,如「人權自由」之類,都不可容許「反叛之心」(好聽叫「自主意識」)在你心中滋長,因「叛心」比你所謂的「命運與操控」更可怕、更致命,它能「操控」你的心,讓你不知不覺地,反生父、反養父、反一切權威,反一切「攔阻你反抗命運」的人與事,終而反到上帝那裡去,唯獨不知反對自己與教你反叛的魔鬼撒旦。

我知道頗有些人同情楊康的「命運」,說是「天意弄他」,怪不得他要「反抗」,這就如同許多「正義無雙的民主鬥士」說中共太壞,怪不得香港人要反叛,要獨立,甚至請求美國干預,甚至甚至想恭迎大英主子回朝。

這年頭,不知何故,「抗天逆命」成了不可質疑的「普世價值」,甚至在基督徒中也是這個樣子,於是乎,以色列人之出埃及,主耶穌的潔淨聖殿,都紛紛被「解」為「公民抗命」,而「順服掌權者」自也被「解」成所謂「有條件的順服」。言下之意,就是「由我當家」。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極端的「命運主義者」,聖經的教導當然也不是極端的「命運主義」。有病看醫生,我不會說這是「抗天逆命」,但生老病死是人之「大限」,總不能免,醫到或病到「一定程度」,就該放手,順其自然。何謂「一定程度」?確難下界線,就且見一步走一步,隨遇而安。

人生而被動,總受所謂「命運」的擺弄,可是所謂「命運」,其實是個語意相當「含混」的用語。譬如說,楊康生為「宋人」,這是「命運」,陰差陽錯成了「金人」,這也是「命運」,問題是:

為什麼楊康執意於改變他「生為宋人」的「命運」,

而不是「長為金人」的「命運」?

這就看出了一些「古惑」!

那就是,不是「命運」在擺弄楊康,而是楊康意圖擺弄「命運」──「選擇」一些「命運」來反叛抵抗,可又「選擇」另一些「命運」來順服甚至「放大」,譬如夢想自己由「金人小王爺」進一步變為「一統天下的金人大帝」。

同理,那些「正義無雙的民主鬥士」的「反抗中共邪惡」,一望而知,他們是「高度選擇性」地「反抗」,美英帝國主義在歷史與現實上的邪惡、資本主義的邪惡,西方偽基督教的邪惡,他們是「不反抗」的,甚至替它們歌功頌德保駕護航!

……

反亦有道

同情地說,要是你的「命運」真的很壞很不堪,「道在人間」,某程度上的「反抗」無可厚非,至少是不忍深責。但是,「反抗」也要有原則有底線。譬如,掃羅追殺大衛,大衛沒傻到站著由他殺,他逃跑甚至跑去「投靠」敵人亞吉王。但是,「反亦有道」,一是不能「投靠」亞吉王到幫他殺害自己同胞,二是不忍亦不敢「反」到親手殺害掃羅──耶和華的受膏者。

這就是原則與底線!

可悲的是,楊康以至許多人之所謂「反抗命運」,是「反」到沒原則沒底線的!

當楊康矢志所謂「反抗命運」之後,你看下一集,便知道,無數其他人的「命運」,從郭靖、黃蓉、江南七怪,全真七子,到拖雷、華箏,甚至黃藥師,甚至歐陽鋒,甚至元顏洪烈,以至大宋老百姓的,都一一落到楊康的「操控」之中,看著心寒。

一個人「反抗命運」,卻以「操控其他人的命運」為手段為代價,這是何等的邪惡!

這萬惡的「反抗命運」,只得一個可能的結局:先是傷害許多其他人,終而毀滅自己,更深與萬劫不復地陷於他自以為可「反抗」得了的「命運」之中──

不,準確說,應是:

楊康的「命運」本不至慘酷如此,

假如他不「自己選擇」如此反抗!

換言之:

命運(上帝)沒有弄人,

是人自己作弄自己!

 

 

 

默度餘生六十七                   2017 年 7 月 10 日(一)

《射雕》隨想(十五)

今天頗有要事,現在才開工,不能多說,只就早前提過的撒旦針對「主再來」設下了個怎樣的「局」,簡短補充幾句,順便「回答」(算是吧)一下讀者們的提問。

大約是2010年,香港「基督教界」出現過一場所謂「論爭」,就是所謂的「方舟大發現」是一場「末世福音工作大突破」,還是一場「欺世斂財的神學笑話」,無端殃及的,是挪亞洪水故事(甚至許多聖經記載)究竟是按字面解讀的「歷史事實」還是取其寓意即可的「神學教訓」?(事情經過大家自行上網找找,這裡不交代。)

我為人多疑,越看就越相信,「那是個局」!

表面上看,這是一場「基督教界」中的所謂「保守陣營」跟所謂「開明陣營」針對「方舟問題」的論爭,事實卻是,這根本是一場「苦肉計」,一個「願打」一個「願捱」:先是一方無端搞出個「方舟大發現」,終而鬧成國際笑話,另一方則借題發揮,以針對「方舟大發現」之不學術、不嚴肅甚至不道德為名,實質直接衝著「聖經的歷史性」開火,讓教外甚至教內更多人起而也質疑「聖經的歷史性」,不言而喻地破壞聖經權威,終而大幅淡化、矮化「挪亞洪水事件」以至聖經一切末日預言的真實性、嚴重性以至預言性。

所謂「開明陣營」最常說的點子,是「洪水故事」是很難用考古等科學來驗證的(說白些就是「通不過科學驗證」,譬如至今沒有發現「全球性大洪水」的「地質證據」云云)。他們更以為上帝啟示聖經的目的是要通過它給我們一些「信息」而已,故而「聖經文本」(信息載體)是可以有很大程度的「文學性」的,意即不可按字面完全解讀為「史實」,不過這又不影響上帝要藉著這些(半虛構的)「故事」來啟示「真理」的目的云云。套用保羅的話,是「字句是叫人死,精義是叫人活」。(林後3:6)

看,多「合情合理」,不愧「學者」!

其實呢,鄙人「讀文學出身」,絕對同意「聖經文本」有很大程度的「文學性」,不過這絕對不必以犧牲「史實性」為代價,「二者得兼」,絕無問題,卻是「學者」們何以明言暗示只可「二選其一」,其「用心」若何?大家且自行想象。

再說,我亦絕對同意「字句是叫人死,精義是叫人活」的解經原則,意即把握「經文信息」遠比「糾纏字句」及做些「無聊考古」重要得多,問題是,那些「開明陣營」就真的能夠抓緊「大洪水事件的信息」嗎?抱歉,我看不出來──當然,那些「保守陣營」也沒有,二者,其實「零分別」。

好了,聖經記述甚至重述「大洪水事件」,所為何事?

創 6:11-19 世界在神面前敗壞,地上滿了強暴。神觀看世界,見是敗壞了;凡有血氣的人在地上都敗壞了行為。神就對挪亞說:凡有血氣的人,他的盡頭已經來到我面前;因為地上滿了他們的強暴,我要把他們和地一併毀滅。你要用歌斐木造一隻方舟,分一間一間地造,裡外抹上松香。方舟的造法乃是這樣:要長三百肘,寬五十肘,高三十肘。方舟上邊要留透光處,高一肘。方舟的門要開在旁邊。方舟要分上、中、下三層。看哪,我要使洪水氾濫在地上,毀滅天下;凡地上有血肉、有氣息的活物,無一不死。我卻要與你立約;你同你的妻,與兒子兒婦,都要進入方舟。凡有血肉的活物,每樣兩個,一公一母,你要帶進方舟,好在你那裡保全生命。

太 24:37-39 挪亞的日子怎樣,人子降臨也要怎樣。當洪水以前的日子,人照常吃喝嫁娶,直到挪亞進方舟的那日;不知不覺洪水來了,把他們全都沖去。人子降臨也要這樣。

彼後 2:4-9 就是天使犯了罪,神也沒有寬容,曾把他們丟在地獄,交在黑暗坑中,等候審判。神也沒有寬容上古的世代,曾叫洪水臨到那不敬虔的世代,卻保護了傳義道的挪亞一家八口。又判定所多瑪、蛾摩拉,將二城傾覆,焚燒成灰,作為後世不敬虔人的鑑戒;只搭救了那常為惡人淫行憂傷的義人羅得。因為那義人住在他們中間,看見聽見他們不法的事,他的義心就天天傷痛。主知道搭救敬虔的人脫離試探,把不義的人留在刑罰之下,等候審判的日子。

話多無益,徒生「開明派」的「花言巧語」,動作多也無益,徒生「保守派」的「無謂考古」,向左向右,都是離題萬丈,要緊的是「抓緊經文主旨且切實遵行」。

問題是聖經一再記述「大洪水故事」,其「主旨」或「目的」又是什麼呢?

生死相關的是,大家必要細心「讀出」聖經這些「大洪水記載」的「調子」,就是裡面沒有半點兒「樂觀意味」

……

我們「一定死」!

聖經的「大洪水記載」要說的絕不是泛泛的「我們不要做錯事,否則有報應」或「我們做錯事要快快悔改,免得有報應」之類「正面教訓」。「保守陣營」借所謂「方舟大發現」開「驚世佈道會」,「開明陣營」最愛搞什麼政治參與社會參與,兩者作勢「針鋒相對」,其實都是一碼子的「樂觀主義」,都很以為「事有可為」的,在「精神」上二者一般無二,是「同志」。

回到「聖經」去,抱歉,就著「聖經文本」,我是絕對「讀不出」任何形色的「樂觀主義」的。它要告訴你的絕不是「我們不要亂過馬路,否則會被撞死或遭檢控」之類多餘的「教訓」,而是一個「無比悲觀的論定」,那就是:

我們「一定死」!

原來,聖經所有「大洪水記述」沒有一個字叫你去「喊醒別人打救世界」,不管是通過保守派的「開佈道會」或開明派的「政治參與」的方式。它只告訴你:

這世界是「喊不醒」的,

挪亞的日子「喊不醒」,

人子來的日子也「喊不醒」!

看到嗎?何只「大洪水記述」,一整本聖經都沒有「鼓動」我們「救世」,不管以什麼名目或方式。聖經從來只鼓勵我們「忍耐與等待」。

聖經既告訴我們這世界「喊不醒」,挪亞的日子「喊不醒」,人子來的日子也「喊不醒」,那我們還可以「幹」什麼呢?

當然就是「忍耐到底」!

換個更「文藝腔」的說法,就是:

世人是「喊不醒」的,

要緊的,

是你自己不要「隨夥入睡」!

說白些,就是請「先顧好自己」,不要一天都晚發什麼「救世大夢」,老是想著去「喊醒別人」。只怕,別人你沒「喊醒」,自己倒「隨夥入睡」了。

俄網是很「悲觀主義」的,但我確信,這確是「大洪水記述」以至一整本聖經的「真正信息」,信不信由你。

……

「無為之信」

末了,是所謂「回答」讀者問題。

不過,那「答法」是我「什麼都不會答」,因我總是覺得,「有問於我」的,那「有為意識」總是太重,不知俄網主張的是「無為之信」

我的推論很簡單,就是你想到「有為」(想幹點什麼),才會遇上所謂「問題」,才會想到來「問我」。

抱歉,你壓根兒不該有「有為思想」,說白些,「顧好你自己」再說。

哪你怕又要問: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幹麼?

我說,「顧好你自己」,即「儆醒自己」,你以為好易麼?主在客西馬尼園,門徒統統都昏睡了,你以為我們會比使徒更本事麼?

天下皆睡,要是你竟能「獨醒」,像挪亞那樣,你以為,這不比保守派的「開佈道會」或開明派的「政治參與」,難上千千萬萬倍麼?!!

總之,「顧好你自己」就是你的「大使命」,若能做到,世界還是「喊不醒」的,不過,你的「一家數口」,或者能隨你「上方舟」去!

鄙人讀聖經的「方舟記述」,讀來讀去,就只有這些「消極解法」,要不要由你!

 

 

 

默度餘生六十八                   2017 年 7 月 11 日(二)

《射雕》隨想(十六)

在昨晚的新《射雕》上,我終於「看見」楊康受「報應」。

特別是在楊康害死江南七怪、陷郭靖於爽約的不義,以至拆散郭靖、黃蓉之後,我悲憤難平,就天天等著「看楊康受報應」……

然而,我知道,人間的「因果報應」不是那麼直接、分明、爽快的,連帶的是連「是非善惡」亦頗有含糊難辨一言難盡之處。

想想,既是「善惡」都不分明,則「報應」又如何能分明呢?

就看金庸小說裡的男主人翁吧。大體上講,早期的陳家洛、袁承志和郭靖,都很「大義凜然」甚至近於「食古不化」;中期的楊過、令孤沖還有胡斐(飛狐外傳),已經略顯「邪氣」,至少是頗帶「不羈」,沒那麼一臉「正氣」了;至於最後登場的「小寶與康熙」,那就更(於我)「慘不忍睹」了。

拙作江湖事.江湖了裡就有這樣的結語:

千古不平事,鬱鬱何時了?

江湖人,美稱曰「俠」,或叫「先知」,又名「讀書人」,出於不平,意欲救世,最終卻救不了自己!他們實在太過天真太過傻,陳義太高,卻不知道,這個世界所要的只是「安定繁榮」──康熙(當權者)要在「安定」中專權,小寶(群眾)要在「繁榮」中發財,捨此無他。你讓他坐穩,共產黨不介意你「馬照跑」,你讓他發財,資本家不介意你「共產黨」。

這就是世界,你魯鈍如狄雲,背上受了這許多刀,也當終於明白了吧?……

日光之下,是非不分明,果報不分明,「楊康式現眼報」,現實上是絕無僅有的。但是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信」,或說「信」的真正意義與價值才更顯露出來,因為「信是未見之事的確據」。

……

Plan A?Plan B?

我信公義,相信「公義的日頭」終必有日要照臨人間,但是我不相信在基督駕雲降臨之前任何人的「我代表公義」宣稱,不管他們掛的是「共產黨」招牌、「民主派」旗號甚至「基督教」靈符。

我從聖經領受的,不存在任何形式的「搞的神學」,只有「等的福音」。不甘心「乾等」的人士,請不要讀俄網,讀了你也不會明白,更不會實踐。

就再以「挪亞洪水典故」為例。

聖經啟示與我們的明明不是一個「拯救大行動」(或稱 plan A),而是一個「拯救失敗後的撤退行動」(或稱 plan B)而已。

不知何故,「全世界」不論陣營派別都愛把它解釋演繹為「plan A」。如保守派的「福音遍傳」,或開明派的「政治參與」,表面不同,作狀吵鬧,實質都是敲鑼打鼓自信滿滿的,都是不需等主再來自己搞定的,我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實質分別。

上帝召喚挪亞造方舟,套用「開明派口吻」,「根據文本」,所說的明明不是用方舟來「救世」的啊,反之,是上帝判定「世界沒得救」,才叫挪亞造方舟預備「撤退」的。這分明是一個很悲觀、很低調,甚至很「小規模」的「撤退計劃」(plan B),(記得當時全世界都陶醉於「建城立塔發展高等文明」的「大計劃」裡,跟現在一樣),怎麼竟被「全世界」亂解混搞成各路「包裝不同但精神一致」的「plan A」呢?

那還不是因為自人類受撒旦「啟蒙」,再經近代人本主義「放大」,我們都越發「自信滿滿」,很以為「事有可為」──至少「在我手上」事有可為。於是,我們都本能地抗拒「小看自己」,開明派、靈恩派自是大力主張「凡事可能」,就是貌似謙卑保守的基要派、福音派,你看他們那些「20XX福音遍傳」的夸大口號,「方舟驚世大發現」的夸張神氣,就知他們的「人本色彩」實質不比開明派少多少。

你動點心肝想象一下,挪亞當年造方舟,究是什麼一回事。

我早說過,建造方舟的「最大難度」,是「沒人理你」,連「反對」的都沒有。像保守派的「上山挖方舟」然後拍片、開記招還搞大型佈道會,或像開明派的著書立書搞研討會「反駁方舟大發現」,這樣的「熱鬧」,是挪亞想都沒想過的。

我但以自己的「小人之心」,看到的,不過是兩邊都在「炫耀學術」都在「賣弄熱心」而已,以各別迂迴偽善的方式誘使人繼續沉溺現世,誰也沒有真正提醒弟兄姊妹:

這世界沒得救了,趕緊撒退!

一句話,雙方都是在:「打著方舟反方舟!」

……

末了,我再說一遍,有耳可聽的且聽:

挪亞方舟典故以至一整本聖經

啟示與我們的救贖計劃,

都是「plan B」(撤退計劃),

而不是「plan A」(一般理解的「救世計劃」)!

我們當如何「配合」才能得救?

你自己想想。

 

 

 

默度餘生六十九                   2017 年 7 月 12 日(三)

《射雕》隨想(十七)

前晚才見楊康受「報應」,昨晚又看見完顏洪烈受「報應」,我應萬分高興才是。

此圖是別人加工過的,找不到別的,唯有照搬過來

可是,完顏洪烈對郭靖的一句話,使我的心馬上又沉下來:

你別高興,

鐵木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你替他賣命,

遲早要後悔的!

所謂「蒙宋聯盟」之後,小說中,劇情怎麼發展,歷史上,大宋又有個什麼下場,大家怕都知道,不必我說了。

原來這不是故事的「結局」,

而是另一個故事的「起頭」。

從小說創作劇情舖奠的角度看,這是很不錯的安排(伏筆),但從人間世相的角度看,這卻是一個「萬劫沉淪」的人類大悲哀。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

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 傳 1:9

……

說歷史太沉重了,還是說說小說(電視),雖則一樣沉重。劇情中,「重複」的格局很多,其中便是──

「兄弟結拜」,

例如郭嘯天與楊鐵心的結拜,郭靖與楊康的結拜,鐵木真與札木合的結拜,還有郭靖與拖雷的結拜等等。不知何故,怕是童稚天真惹人憐愛吧,小郭靖與小拖雷結拜的片段最叫我感動:

拖雷在《射雕》中出場不多,但每次見他,我都有「揪心」的感覺。揪什麼心呢?就是擔心他與郭靖之間的「結拜」,終歸有個什麼收場?

郭嘯天與楊鐵心至死肝膽相照,但人間幾許?鐵木真親手射殺札木合,楊康以匕首暗算郭靖,如此之兄弟反目,或恩斷情絕,怕更是人間「重複不絕」的常態。都說:

弟兄如夢!

久讀俄網的讀者都應知道,「弟兄如夢」也是俄網最「重複」的話題之一,因為這也是我對人間的「最深遺恨」與對天國的「最大盼望」之一。

看啊,弟兄和睦同居……

……

「先知」不好玩!

新《射雕》終於看到「結局篇」了,但忽然感到--

怎麼故事的結局猶如故事的起頭?

我忽然有種「看不下去」的感覺。

老妻知我性情,就是一旦「預知」有「不祥」的劇情要出現,我就會「躲起來」,不忍心看下去。

然而,「預知」電視劇的「不祥劇情」,我還可以「躲起來」不看,可是「預知」這世界的「不祥劇情」,我可以「躲起來」不看麼?!

 

 

 

默度餘生七十                   2017 年 7 月 13 日(四)

《射雕》隨想(十八)

昨晚果然看到「不祥的情節」:鐵木真強迫郭靖領兵攻打大宋。

作為「小說」,《射雕》自然還有些吸引我看下去的情節,譬如接下來的「華山論劍」會打出個什麼結果;然而作為小說背景的「歷史」,雖則只是背景,已很有叫我連小說(電視)都「看不下去」的感覺。

記得唸大學時聽一位老師說過,他很不喜歡《三國演義》,原因是《三國演義》畢竟「受制於史實」,不能夠盡情發揮,弄得不三不四。(用語大致如此)其實我也「很不喜歡」《三國演義》──的結局,劉關張死後(而且死得都不免「窩囊」),我已很有「看不下去」的那個感覺。

小說或可創作,但歷史總不由人,就只沾那麼一點,做個故事背景之類,已很可以叫你掩卷嘆氣,甚至不忍再看下去。

又記得,讀中史,從宋史甚至安史之亂開始,我就「沒開心過」。「靖康恥,猶未雪」,這不只是岳飛的感慨,也是我的感慨。更離奇的是,如此之家仇國恨,最後歸結於「英美邪國」之一再辱華欺華,主導了我的「信仰格局」,讓我的「懷疑眼光」很「異常」地投向偽裝為「基督教」的「西方」,終而發現「共濟一神教」的存在以至他們的「奪嫡野心」。

這「發現」進一步影響我的「末世觀」以至「政治取態」,使之從根本上幾乎跟「全世界」都不同。

就如沒幾天前「遼寧號訪港」,我既不能像「民主派」之流,視之為「中共向港人炫耀武力」,也不能像「本土派」之流,揶揄嘲弄「遼寧號」為「土炮」不堪老美一擊,但是我也不能像「建制派」之流,搖旗歡迎謂喜見「國家強大」云云。

實不相瞞,我是很「喜見國家強大」的,我甚至天天等著中國「強大」到可以把英美帝打殘以洩我心頭之恨。(自然,你若還是「支持劉曉波到西方就醫」之輩,你不會知道我在說什麼。)

西方(英美為首)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是「大淫婦」

我當然知道--

東方(中俄為首)也不是好東西,

不過是「獸」

昨晚,電視上(不是歷史裡),完顏洪烈說得一點不錯:

你鐵木真還不跟我一樣,

都是想獨霸天下的霸主!

言下之意,是鐵木真殺死完顏洪烈之後,自己就成了「完顏洪烈二世」或「擴大版完顏洪烈」。世界跟之前一樣,甚至變得更可怕更慘烈!

然而,我知道,這是「劇情需要」,「獸」必定忽然冒起,「大淫婦」必定忽然覆滅,列國大城都必在兩大集團的「末日大戰」中倒下,這是《啟示錄》一早預言的「不祥情節」,我們不能抗拒,不能改變,只能耐心忍受,「等它過去」,像挪亞在方舟裡「等洪水退卻」一樣。

……

糾結人間的糾結信仰

很糾結,但真實的人間就是如此,真實的信仰也是如此。

我真心渴望中國強大,打到英美帝一雪國恥;但我知強大了的中國是「暴虐的秦」而不是「禮義的周」,接下來,就是普世針對基督徒的末日大迫逼的開始,再後是列國大城都必倒下的「末日大戰」,到最後,是基督再來「收拾殘局」。

這整個過程,便是聖經所說的「生產之難」

卻要知道,這「產難」過程是必需的,因為這是天父上帝「潔淨世界」與「煉淨教會」的必經手續,必須完整通過這些手續(一步都不能少),天國才能成功「生」下來。

明白此中曲折嗎?

總之,看見「中國崛起」,看著「遼寧號訪港」(或說「中國軍力壯大」),我不「抗拒」,不「揶揄」,也不「慶祝」,因我相信這是天父設定的「末世手續」之一,它本身是福是禍,萬般糾結,難以界定,但是從上帝「末世全盤手續」上看,它是「必須」的,而上帝的「末世全盤手續」指向的「天國」既是至善至美的,那麼,「中國崛起」,從這個「宏觀角度」看,就是一件「好事」,即或這件「好事」的「好處」,是你必要以非常的信心才能「看見」的。

 

 

 

默度餘生七十一                   2017 年 7 月 14 日(五)

《射雕》隨想(十九/總結)

新《射雕》今晚播到結局,我的《射雕隨想》也在今天收結。

人生就是糾結,越有心肝的人,越糾結。

鐵木真,於郭靖,有賞識之恩;哲別,於郭靖,有提攜之義;拖雷,於郭靖,更有結拜之情,就「個人」層面說,蒙古與郭靖無仇。

然而,一個「民族大義」,一個「先父遺訓」,還有母親一句「堂堂正正做個宋人,不要丟國家的臉」,郭靖就再也別無選擇……

我疑心,必定會有些「陰謀論者」,說大陸媒體重拍《射雕》,是為了要宣揚「愛國主義」,而在「香港回歸二十年」之際,透過TVB播新《射雕》,再配以「習近平與遼寧號訪港」,都是「志在洗腦」的政治行動。

我卻以為,這些「陰謀論者」未免太煞有介事,這世界有「不洗腦」的政權嗎?未之有也。就這幾天,漫天遍地都是「劉曉波」,就是在「教會」裡,「劉曉波」的「名聲」恐怕一早已經蓋過主耶穌,什麼「和平抗爭」亦一早取代「十字架」成為「普世公認」(?)的「最神聖符號」了。

這不是「洗腦」,是什麼?

我最近不停的說:人生而被動!──

我們誰都要「被洗腦」,

只差在被誰洗!

我沒看過原著,不肯定原著怎麼演繹。但就看新《射雕》,即或洗腦亦算持平。一是沒有「美化」大宋,大宋朝廷軟弱、官吏貪婪,甚至屢屢殘害忠良,都沒有諱言;二是也沒有完全「醜化」蒙古,尤其哲別與拖雷「義釋」郭靖那一段,很讓我感動。

然而,「好歹都是娘」,我不滿一個不義的政權或當權者,不等於就要推翻他,更不代表我就可效力敵國殺戮同胞。當年,大衛就是如此選擇。

……

我的失望

實不相瞞,我很失望,因我知道好多人雖「久讀俄網」,但至今「不明白俄網」。他們的「思路」還是世界的,或主流教會的,或次流教會的,總之就不是俄網的。

我也來說陰謀論!

你以為劉曉波的什麼「我沒有敵人」,聲言「不志在推翻中共政權」,就真的好「平和」,故而中共之橫加打壓,甚至不讓他「出國就醫」,是好「過分」麼?

若是,你的「西毒」中得太深,怕救不來了!

中共不是白痴!

一個人不必口口聲聲說「志在推翻中共政權」才會真正威脅中共政權,你看,「聲援」劉曉波的人馬有多少,聲勢有多浩大,就知中共實在是「擔心得有道理」的。讓劉曉波這個貌似「弱者」而實為「政治大明星」的人出國,這意味什麼,大家用點「政治智慧」想像一下,好嗎?

政治是很「詭」的事。你看大大聲聲說「港獨」的那些人,「來勢兇兇」,卻不消幾下就「失蹤」了。奇怪的是,不只中共,連所謂「民主派」都想把他們踢走,彭定康、黎智英等「大佬」更都一一開聲「勸他們離場」。這意味什麼?這意味真正有能力推翻你的人是不會白痴到「時機未成熟」就「唱通街」的。

西共也不是白痴!

……

最「痴」是誰?

當然,中「西毒」極深的你必定會說:中共念念不忘「維護自己的政權」,這不就是中共的「自私」與「邪惡」麼?

我說:你以為西共(西方陣營)就不自私與不邪惡麼?

要是你這麼想,則中共不是白痴,西共也不是白痴,只有你是白痴!

你難道到如今還不知「西方」為什麼大力主張「自由」與「民主」麼?

第一,「西方」自己根本沒有真正「自由民主」。輪流執政的還不就是那兩三個大同小異的「代理政黨」麼?而背後握有實權的,還不都是那幾個「大財團」麼?就是荷里活片,拍來拍去都是些「樣版戲」,你哪裡真「有得揀」?別傻了!

第二,「西方」在貴國大力推銷「自由民主」,哪有什麼好心?說穿了,「自由」云云,就是容讓西方大財團(共濟會)可以「自由出入」貴國,掠奪貴國財富、控制貴國經濟;「民主」云云,就是架空貴國真正的「本土派」的權力,讓外來(西方)勢力可透過各色影響、操控所謂選舉的手段,連貴國的政權都控制在股掌之中,或者至少利用「民主派」鬧事,弄得貴國難以強大甚至分裂,好更易於消滅或控制,最終目的,自是要完成「共濟會一統天下」的宏圖大夢。

你要是真的明白「西方的陰謀」,便該知道「東方的極權」是「無可厚非」的。你跟詭詐偽善的「英美蛇種」講什麼民主自由,只會被他們「玩死你」。普京似乎比西方更會耍詭計,中共則爽性蠻不講理,對「西方體面文明」崇拜甚深的你,恐怕很看不順眼,卻要知道,「奸人自有惡人磨」,「英美蛇種」以「偽文明」欺哄全世界(例如至今仍然迷信「西方文明」的「白痴的你」),一直「得心應手」,沒想到現在終於遇上「對手」,一是「奸過你」的普京,一是「爽性不講理」的中共。

看「戲」看到這裡,見到「奸人終有惡人磨」,我倒是很高興哩! 

我當然知道,「兩邊都不是好人」,我暫且「順服中共」,除了「好歹都是娘」的那種感覺外,更因我絕不認同「西方」或「西方價值」代表「善」(別說代表「基督教」),反之,我堅信它們是「隱藏極深的邪惡」(稗子),因此之故,我就進一步相信中共是上帝為要懲治詭詐偽善的西方而興起的「必需之惡」,像當年的亞述與巴比倫。

顧名思義,「必需之惡」當然也是「惡」,但是在現階段是「必需」的,而在上帝的全盤計劃裡,某角度看,更可理解為「暫時的善」,故而是我們必需暫且順服的。

……

「最後警告」

末了,我再一次不客氣地警告大家:

你讀俄網就請你「專心」!

你當然可以不讀,也可以讀而不信,但你不要妄想自己可以「整合」和「平衡」俄網的與你不知從什麼地方讀來的信息。

比方說,你心裡只要「有小小劉曉波」,你都必定「容不下俄網」也「容不下聖經」。你可能還不知道,「劉曉波」這個「意符」所代表的「普世價值」,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在你心中取代主基督的地位,成為「迷人的偶像」。

「劉曉波」正是嚴格意義的「假基督」!

……

「尊古」主義

本輯日誌就結束於此,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話要總結。總之就是,許多很老土的「東方價值」,譬如「守約重義」、「尊師重道」、「忠君愛國」,看似不合時宜,甚至不合理、不道德、不實用,但較之於重視理性、現實與個人的「西方價值」,肯定更合於聖經真理,更能夠引導我們認父歸家。

守約重義、尊師重道、忠君愛國,三者共同指向一種心靈,就是對「古」懷有尊重之心。這當然馬上就生出好些問題:「尊古」要尊到多「古」?「最古」?但我怎麼知道何謂「最古」?而且,「古」就是好嗎?……

俄網的風格之一,就是「不清不楚」。

坦白說,我就是信「古就是好」,信「最古就是至好」,理由?沒理由,我幾乎一出世就是這麼相信,從沒問過理由

總之,我一輩子都致力於「訪古尋根認祖歸宗」,能找到認到多「古」就是多「古」。至於我是否已經找著「最古」(至好),理性地說,我不知道,但我會一直找下去訪下去。而且,感性地講,我深信「最古」是會來找人的,正如爸爸總會尋找他失散的兒子一樣。

太初有道--「道」是「最古」,

道成肉身--「最古」來尋找人。

自然,那人聲稱祂自己是「太初之道」,是「最古」,是「與父為一」的,是與否,你且自己去看看祂的見證(約翰福音)。

我看過了,我信!

……

真是到此為止了。下週我會開始寫一輯「短篇」,暫名《挪亞佈道法》,順便「回答」一些讀者的提問。

大家知道,我絕不會「正正經經」回答問題。《挪亞佈道法》說的也不是新話,不過是再提醒大家一遍:

這世界,

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