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我信「預定情」

我是嚴格相信「預定論」的,

不過,

我之所謂「預定論」,

就如我之所謂「末世論」實為「末世情」一樣,

更應該叫做--

「 預 定 情 」……

……

我信我與我主耶穌基督必有一份「宿世因緣」,否則,我與祂從未「謀面」,如何可能這麼「面善」,還「認得祂的聲音」?如何可能與祂一見傾情,彷彿在哪裡曾經見過,甚至「約在今生」?

我與生俱來就有一種鍥而不捨的「尋根本性」,要尋找民族的根、家國的根、文化的根、理想的根,身世之根。於是,找到延安、找到黃陵、找到西安、找到漢中、找到五丈原(見《我的中國心》),還充滿象徵意味地到處「尋找黃河」──中華民族與文明的根(見《不見黃河心不死》),甚至為著自己那「生於十月十日」的「身世之迷」,而上下求索,痴迷半生(見《情迷十月》)。

 

為甚麼?

為甚麼人皆「活在當下」,而我,卻是天生就要「尋找過去」──尋找一個遠遠在我出生以先,甚至萬代從前的「過去」?彷彿我真的有過這麼的一個「過去」?

我無從解釋,只能說,此中必有一種「預定」,一種「宿世前緣」,這就是我之所謂「預定情」。

……

不過,這「預定情」之所以深刻動人,不僅是因為朦朧中我感應自己有一個「美麗的過去」,更是因為我隱約知道,此中必定更有一段「刻骨的邂逅」,且不是「從前的曾經邂逅」,更是「天長地久的萬世因緣」。因為最美麗的,不是我有多麼「美麗的過去」或「美麗的回憶」,而是,是給我這「美麗的過去」?是把這「美麗的回憶」放在我的心間腦海,默然引導我一生之路?

我終而明白,我要尋找的不是「過去」,而是「祂」,那位在萬世以先已經揀選了我的「祂」。

 

 

雪裡因緣 . 上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廿一日後,瑪雅末日預言沒有應驗,世界並未「終結」,吃喝嫁娶蓋造買賣「如常」,徒然更添「譏誚者」的談資。「末日」破滅,且迎來了二零一三年的春天,這就正如我寫罷我的「終極訪古之旅」(《我的中國心》)之後,世界並不曾「終結」,故而我的「之旅」還得沒完沒了地繼續一樣。

然而,「終極」過了,還可以去哪裡繼續我的「之旅」呢?

……

記得許多年前,又是聖誕前後,我在山東煙台意外遇上一次下雪(容後詳說),一見難忘,很想在有生之年再看一次。

這是我與「雪」的第一段情,或說「前緣」。

我們南方人,半輩子甚至一輩子不曾親眼見過下雪,於是乎對於雪或下雪,一是「概念模糊」,冰棒雪條冰箱雪柜老說不清;二是「感覺新奇」,對下雪總有一種「詩意般的浪漫設想」。別以為我寫俄網就不落俗套不吃人間煙火,其實我俗氣得很。既知道世事事無可為,「末日」又不知何年何月,乾等實在無聊,「為上帝做大事」又沒這個本事,就不如北上北京碰碰運氣,希望再次看到下雪。

故而「終極之旅」之後,我就打算到北京看雪,苟延我的無聊人生,並不曾意想這「後終極之旅」,還會有甚麼「微言大義」。

……

網上傳言,北京的天氣越來越乾燥,年中很少下雪。出發前,少不得天天上網(多俗氣)查看,只見情況也一直不很「看好」,要在這聖誕假後短短四、五天的行程之內碰上下雪,機會幾等於零,自己實在也不敢「心存厚望」。

不過,不敢「心存厚望」只是「顯意識」下的「自我壓抑」而已,在我的「潛意識」裡,我渴想親見看到下雪的程度,沒想到,竟頗有一點「等主回來」的味道或說「境界」。

……

十二月廿七日出發,出發前,少不免又上網去看國內的天氣預報,預報說北京廿八日有20%機會下雪,心想,這不就等於有80%機會不會下雪嗎?再看稍後數天的預報,北京下雪的機會更一律為0%。一顆心涼了大半截!於是,心生一計,看與北京相鄰的天津的天氣情況(順帶一說,北京已去過三次,此行的另一目的是想去從未去過的天津一遊),情況果然稍好,下雪機會有40%,足足翻了一翻。心想,到北京後若「情勢不妙」,第二天早上就立即乘高鐵往天津去。

飛機到達北京時已是廿七日下午六點多了,因為買了「旅行套票」,酒店派了司機來接機。往酒店的路上,我問司機說:「北京會下雪嗎?」司機回答道:「天氣報告說明天有『小雪』。」

我不知道怎樣分大、中、小雪,卻是,只要有雪,對於我,就是「大喜的信息」,頗近於「主必快來」

……

這晚,我像小孩子盼甚麼似的,在床上輾轉難寐,不時望向窗外甚至走近窗邊,要看外面下雪了沒有。

半夜三、四點左右,我發了兩個「好夢」,夢見「下雪了、下雪了」,樂得醒了過來,但走到窗前外望,卻沒有「雪」,很是失望,唯有返回床上,又半夢半醒。

卻是,臨近天亮,大約是早上六時左右吧,我竟發了一個「惡夢」──夢見「下雨了、下雨了」。「雪」沒有來,來的竟然不過是「雨」,我驚醒過來,還差點沒哭了出來。

終於捱到天亮(廿八日早上),往街外一看,沒有「雪」,很是失望,但慶幸的是也沒有「雨」,還不至全然絕望……

雪啊,我願你來!

 

 

雪裡因緣 . 中

這一天,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廿八日,天氣預告說「今天」下雪,卻不知是「今天」的甚麼時候下。幾經盤算,我最終決定不去「下雪機率」比較大的天津,卻到了北京西郊的香山公園去。為甚麼?

心事重重,一言難盡。

一來,是北京早前也下過雪,可惜市區被「清理殆盡」,積雪無多,市郊的情況相信會有所不同,心想,就算看不到「下雪」,看看郊區的「積雪」也算是一種「心理補償」吧。二來,聽前一天接我們到酒店的司機說,北京市區下雪一般不會很大,通常市郊的雪會下得大一點,而且,雪下得大(我想當然不是指會造成「雪災」那種)會比較「好看」;三來,剛巧在酒店裡看到一本旅遊雜誌,上面有對香山雪景的紹介,實在很美;四來,是來過北京三次,但香山卻從未去過。還有五來,就是往天津去又要一番交通周折,怕半路上下雪,就兩頭不到岸了。……

如此這般,我們就到了香山公園逛了一個上午。雪景的確不錯(見下兩圖),但就是沒有遇上下雪。

為甚麼一定要「看下雪」而不是「看雪景」即可呢?容後詳說,暫且不表。

……

下午兩點鐘左右去到天安門廣場(下左圖),然後是東交民巷(下右圖),即清朝時的使館區,只見天色灰灰濛濛(據說,這是雪在「蘊釀」中的天氣狀況,我那時並不曉得),但還是沒有遇上下雪。

挨晚五點左右(因為冬天之故,五點就天黑了),去了北京南站買第二天往天津去的火車票。心想,都天黑了,「今天」都「完」了,雪卻還沒有下,好生失望。

票買好了,因為不想一天到晚在「地下」轉,就跑到車站外看看有沒有可以回酒店或去王府井的大巴,但找不著,很是懊惱。

……

正懊惱之際,太太忽然說:「下雪啊!」

我抬頭看,天色已經入夜,只隱約看到極細的毛毛雨似的東西。我不肯定這是雨還是雪,太太卻堅持是雪。(平時不覺,但在這些關鍵時刻,太太總比我更聰明,難怪最先遇上復活主的,是幾個婦人。)

我反應「冷然」,心想,天都黑了,即使真的下雪,也是「看不見」的,還是回酒店去,待明早醒來,才看「雪景」吧。(這正是當年「煙台遇雪」的翻版)

盼了一夜一天,雪終於「來了」,但是來得這樣「晚」,來得這樣「不是時候」,我「興奮」不起來。

又走回北京南站,又轉到「地下」搭地鐵去。上車時,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不知該回酒店去還是再四處逛逛,因為雖已「天黑」,卻其實還未到六點。最終還是到了王府井去,反正地鐵一律二元,哪裡下車也沒有所謂。

……

出站時,只見出站的隧道的地面頗為濕滑,情況似下雨,又不很似。「下雪」的好夢與「下雨」的惡夢,一下子都交織浮現在我的心頭,有說不出的期盼,又有說不出焦慮。

終於上到「地面」,赫然所見,驚為天人──站外竟已舖了白白的積雪:

下雪了,下雪了,而且是可以「看見」的。我二話不說,高興得叫太太馬上幫我拍個照(我平時是連去旅行也極少拍自己的):

王府井大街,更是意外地燈火通明,雪雖不大,下雪的美景仍清晰可見:

我無聊拍太太身上的「積雪」 太太也無聊在積雪上寫字

盼了一夜一天,終於:

雪來了!

雪來了!

我等到了!

……

這場雪下的時間不長,估計只有三、四小時,我們回到酒店時已差不多停了。

這是回到酒店門前所見 及 上到房間往外望所見的雪景

但其間的兩、三個小時,我們就剛好在燈火通明的王府井大街上蹓躂,與這場難得一遇的雪「邂逅」上了。

……

雖不過是一場「小雪」,於我卻有信仰上的「微言大義」。

我想說甚麼呢?

我只想說:我們「候主回來」的心,總不該還不如「小孩盼下雪」的心那樣殷切,那樣魂牽夢縈朝思慕盼。

我只想說:我們的主來得不會「不是時候」,祂有祂的「時候」,正如這場雪也有它的「時候」一樣。

你只要相信,你只要耐心等待。

皇天不負苦心人!

 

 

 

 

雪裡因緣 . 下

我們南方人,對看下雪多少會有一種「浪漫想法」或說「好奇之心」,但就僅此而已,並不會對看下雪有甚麼魂牽夢縈甚或「非君不嫁」的痴迷執著,因為畢竟「未經滄海」……

……

許多年前,也是在聖誕節的前後,我在山東煙台第一次親眼看見下雪(嚴格而言那並未算「下雪」,詳見下文),簡直是「一見傾情」,如今想來,我很相信,假如沒有那次「邂逅」,我對看下雪,必不會有如此如痴似醉的深情期待。

那次「邂逅」,說來有一點「意外」,因為我之前未親眼見過下雪,對看下雪雖然有一點「浪漫的想法」,卻不曾有「如痴似醉的期待」,雖是冬天遠遊北國,卻並不認真「渴想」遇見下雪。

記得,到煙台時已是挨晚,在大巴上忽然隱約看見有甚麼東西「飄」下來,太太與我都不知道這是甚麼東西,但大大約約,想到可能是下雪。但也不十分雀躍,因為天色實在太暗,看不出「美」在那裡。去到酒店入住時,地上也未見積雪,或是因天色太黑看不見,或是因自己從未看過雪景,故而沒有留意到正在下雪的「蛛絲馬跡」。

沒有想到,第二朝一早起來,步出酒店,竟已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見下兩圖),與前一晚入住時彷彿是兩個世界。太太和我都興奮得不得了……

細節不表了,總之,我就是這樣跟「下雪」結下了一段「宿世因緣」。

不過,這「前緣」也帶著一個「遺憾」,就是我們因為「未識貨」及「機緣不巧」,錯過了親眼看見「下雪」的剎那的美景,見到的,已是「第二天」下雪之後的景緻,於是,我才會這樣的痴迷執著,想到與「雪」「再續前緣」,就不能只看「雪景」,更要看見她從天上翩然而至,像看見我們的主駕著彩雲從天而降一樣。

……

第一代使徒們的基督信仰,不是「神學」、不是「宗教」、不是「道德文化」,而是一份「非君不嫁的宿世姻緣」。他們曾邂逅基督,一見傾情,於是情訂永生,「非君不嫁」,從此天天渴想主耶穌基督再來,「迎娶」他們進入好得無比的新天新地。「末世情」(盼望基督再來)是第一代使徒的信仰的核心關懷,與今天的所謂主流教會,「末日論」(別說「末世情」)被徹底邊緣化有天淵之別。

第一代使徒的福音,絕對不是今天氾濫主流的「耶穌已經來了,世界就自然好起來」的「偽福音」,而是「主耶穌必要再來徹底更新世界,一切才會好」的真福音。

想想,一個所謂「愛情故事」,男女主角「邂逅」一次後就「全無下文」,這樣的所謂「愛情故事」,大家看得下去嗎?大家受得了嗎?

我很是驚訝,今天卻是到處都是這種「全無下文」的「基督教」,對於「耶穌來過一次」大事宣揚,誇張基督教怎樣改變世界打救世人造福社會創造文明,說這就叫做傳福音或「作鹽作光」了。但對於「主必快來」(祂要再來),卻不聞不問或虛應了事甚至「諱莫如深」,故事「全無下文」,可大夥兒卻不覺異樣,連感覺都沒有。

……

使徒們知道,像使徒們「一樣地信」的真基督徒都知道,福音不是「基督已經來過」,而是「這位已經來過的基督必會再來」

福音的焦點總是「祂會再來」,正如愛情故事的焦點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樣。

 

 

結語、與你情如白雪

本文改寫自一輯舊網誌,原題為《愛在世界終結時》,本也十分切題,但是一向「多事」的我,想到一首「咸豐年代」的情歌,忽發奇想,就想到將這篇背景故事定名為《雪中情之北京之冬》。這歌便是-- 

 

《雪中情》我想聽歌

 

與你情如白雪 永遠不染塵

謠傳常常是惡夢 不可心驚震

你看見雪花飄時 我這裡雪落更深

寂寞兩地情 要多信任 明瞭真心愛未泯

 

寒梅仍能傲雪 你更加勝別人

謠言從來莫信任 真心早共印

我看見雪花飄時 對你(口既)愛仲更深

日後我回來 最好證實 原來真心愛未泯

 

真正的神學,屬於「有情人」,兩番「雪的邂逅」、一段「雪裡因緣」,勝過許多「神學書」的千言萬語。

你與主,可是「情如白雪,永遠不染塵」?

當「謠傳惡夢」接踵而至,此亦一「閃電」,說祂不會回來;彼又一「閃電」,說祂已經回來--以一個民主鬥士、良善夫子、道德先生或觀音大士的「形像」……,你可曾心裡「驚震」以至於「不再相信」(因為祂不會回來),或「不再苦等」(因為祂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卻當知道,你等得苦,主何嘗等得不苦?「你看見雪花飄時,我這裡(主那裡)雪落更深」,「寂寞兩地情,要多信任,明瞭真心愛未泯」。

祂名為天長地久,必會回來!

看啊,「寒梅仍能傲雪」,主寄望「你更加勝別人」,故而「謠言從來莫信任」,因你與祂「真心早共印」。

相信吧!「我(主)看見雪花飄時」,對我們的痛惜眷愛必「更深」,因為祂深深知道,我們在等中苦,也在苦中等。

耐心等吧,「日後我(主)回來」,就會「證實」,證實甚麼?證實「原來真心愛未泯 」--原來你對祂的愛「未泯」,祂對你的愛,更「未泯」。

只要,你與祂「情如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