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今天日誌              主題頁目錄 資源頁目錄
注意:較早前的日誌請往《日誌選輯》或《創作之頁》尋找。網站地圖

基 督 不 是 伯 爵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二日

「像而不是」

今天是七月二日,四五天前,我已經打好了今天的日誌的稿,只是一直拖拉,不願意甚至「不能夠」寫下去。最大的攔阻是——

我發覺我已經沒有語言,或說,我原本可以用的語言已經給這世界,尤其是所謂教會,徹底毀壞了——我還能說話嗎?

想像一下,連川普都可以滿口「上帝」甚至「基督」,所謂「基督教語言」的表意與溝通作用還能餘下多少呢?在西方偽猶太/基督教文明裡,「上帝」早已比任意一個代數符號,比方「X」,更沒有意義。

滿街「教堂」,連女皇陛下總統先生都「信主」的西方世界,「上帝」、「基督」等所謂基督教術語,最終會成為廢話,何足怪哉?任何國度與時代,越「偉大神聖」的詞彙就越有可能成為廢話,這早已經是人間「定律」。而要毀掉一個「神聖用語」,最有效的方法不是禁制使用它,而是事無大小都用它,使它最終成為一個「無所不包」同時「空洞無物」的詞彙。

最近看過一個視頻,題目是《余華:魯迅是我唯一討厭過的作家》,當中說到「魯迅」如何在中共的「文化政策」之下,成為一個「無所不包」同時「空洞無物」甚至實質惹人生厭以至鄙視的詞彙。中共毀掉「魯迅」的方式手段,跟西方偽猶太/基督教文明毀掉「上帝」與「基督」的方式手段,是同一的。

本輯日誌正是想以《基督山伯爵》為例,說明西方偽基督教文明是怎樣摧毀真真正正的基督信仰的。

單憑標題《基督不是伯爵》,大家準知道我是要寫一個具有反諷意味的主題,總意是揭發像「基督山伯爵」裡面那樣的「基督」——

名為基督,實非基督!

只是我心裡極不踏實,我很疑心,在一個「不問黑白但求效用」的世代,還有沒有人關心這樣的話題……

……

伯爵與基督教

《基督山伯爵》跟基督教有關無關,若有,是怎麼樣的「關係」

我真的很無聊,首先在谷歌輸入「基督山伯爵 基督教」這樣的關鍵詞,然後從它的AI得出這麼一大段:

《基督山恩仇記》中,基督山伯爵的角色形象與基督教的關係,主要體現在他對復仇的態度和對上帝的信仰。雖然他進行了復仇計劃,但同時他也表現出對上帝旨意的某種敬畏,認為自己的復仇是受上帝的旨意驅使。

以下是更詳細的闡述:

復仇與上帝的旨意:

基督山伯爵的復仇行動,在小說中被描寫為一種「替天行道」的行為,他認為自己的復仇是上帝賦予的使命,是上帝對其仇人進行懲罰的工具。

信仰的動搖:

在復仇的過程中,伯爵也經歷了信仰的動搖和反思。他最初認為自己是上帝的執行者,但隨著復仇的深入,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行為,並最終在復仇完成後,選擇了救贖和寬恕。

基督教的影響:

小說中,基督教的教義,如寬恕、救贖和上帝的審判等,對伯爵的行為和思想產生了影響,使得他最終選擇了和解和救贖,而非一味的復仇。

對上帝的敬畏:

儘管伯爵實施了復仇計劃,但他始終對上帝保持著敬畏之心。 他認為自己的復仇行為,是上帝的旨意和安排,這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基督教的信仰和影響。

人性的複雜:

《基督山恩仇記》通過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展現了人性的複雜性和多面性。他既有復仇的決心,也有對上帝的敬畏;既有對仇人的仇恨,也有對被救贖者的同情。這種複雜性使得這個角色更具魅力,也更具現實意義。

總之,《基督山伯爵》中基督教的元素,並非直接的信仰灌輸,而是通過角色行為和思想的演變,間接體現了基督教對當時社會和個人心靈的影響,以及人性的複雜性。

然後,我繼續無聊,在谷歌輸入「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 christian」這樣的關鍵詞,然後又從它的AI得出這麼一大段:

While "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 isn't explicitly a Christian novel, it explores themes that resonate with Christian teachings, such as justice, vengeance, suffering, and redemption. The story grapples with the consequences of revenge and the idea of divine justice, hinting at the biblical concept of leaving vengeance to God. (雖然《基督山伯爵》並非一部明確的基督教小說,但它探討的主題與基督教教義相呼應,例如正義、復仇、苦難和救贖。故事探討了復仇的後果和神聖正義的概念,暗示了聖經中「將復仇交給上帝」的理念。)

Here's a more detailed look:(以下是更詳細的介紹:)

Themes of Justice and Vengeance:(正義與復仇的主題:)

The novel centers on Edmond Dantès's quest for revenge after being wrongly imprisoned. This quest explores the complexities of justice and the destructive nature of seeking retribution. (小說圍繞著愛德蒙·唐太斯被冤枉入獄後尋求復仇的歷程展開。這項探索探討了正義的複雜性以及尋求報復的破壞性。)

Biblical Echoes:(聖經的呼應:)

The story mirrors biblical narratives, particularly the themes of suffering, redemption, and the idea that God can work through difficult circumstances to accomplish a greater purpose. (故事反映了聖經的敘事,尤其是苦難、救贖的主題,以及上帝能夠透過困境來實現更偉大旨意的理念。)

God's Role: (上帝的角​​色:)

While Dumas doesn't explicitly attribute Edmond's actions to God's will, the narrative suggests that God's plan can unfold even through human suffering and actions. (雖然大仲馬沒有明確地將愛德蒙的行為歸因於上帝的旨意,但故事暗示,上帝的計劃甚至可以透過人類的苦難和行為來實現。)

The "Mountain of Christ":(「基督山」:)

The title itself, "Monte Cristo," translates to "Mountain of Christ," which can be interpreted as drawing a parallel between Edmond's imprisonment and Christ's suffering on the cross.(書名「基督山」翻譯過來就是「基督之山」,這可以被解讀為將愛德蒙的監禁與基督在十字架上的苦難相提並論。)

Potential for Interpretation: (解讀潛力:)

The novel's exploration of revenge and its consequences allows for diverse interpretations, with some seeing the Count as an anti-Christ figure, while others focus on the redemptive arc of the story.(這部小說對復仇及其後果的探索引發了多種解讀,有些人認為伯爵是反基督的人物,而有些人則關注故事的救贖弧線。)

好了,科技進步,不容否認,電腦AI針對《基督山伯爵》跟基督教的「關係」的分析,至少從字眼上說,是很客觀的。且看——

雖然《基督山伯爵》並非一部明確的基督教小說,但它探討的主題與基督教教義相呼應,例如正義、復仇、苦難和救贖。故事探討了復仇的後果和神聖正義的概念,暗示了聖經中「將復仇交給上帝」的理念。

這不是說得很四平八穩、大方得體麼?

總而言之,你說它「不是」基督教,但它又有許多地方「像」基督教;然而你說它「是」基督教,它卻又未必「就是」基督教,只是「像」。事實上,整個西方偽基督教文明,都是在玩弄著這一套「像而不是」的把戲。

請記住,「敵基督」(anti-Christ)的最準確理解,不是「反基督」,而是「像基督」,因為只有「像」才可以「冒名而來」才可能「取而代之」。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三日

語言「污染」

很記得,唸神學的時候,曾聽過一位講師(至今我還是很尊敬他,可悲的是,他始終逃不過「美式」洗腦荼毒)說過這樣的話,大意是:

某某基督教學者(忘了名字)說過,中文(漢語)是已經被佛教等異教「污染」的語言,所以難以準確表述基督信仰。

我當時不懂得怎麼回應,飽經人間世故以後,當然知道事實絕非如此,英語、法語等西方語言,並不見得比漢語更少受到異教「污染」,故而也並不見得更能準確表述基督信仰。事實更是,「夾雜」大量「基督教用語」以至「聖經典故」的西方語言體系,並不因此就會更容易及更準確表述基督信仰,真相恐怕洽洽相反——

在基督教用語與聖經典故被大規模用錯用壞用殘的背景下,西方語言不僅更難以準確表述基督信仰,而且是更容易表述錯誤甚至異端的(偽)基督教信仰。

非常明明白白的事實是,歐美語系「出產」的基督教異端,比漢語「出產」的多上數十甚至百倍。

一套語言也好,一種文化也好,一部小說也好,一齣電影也好,甚至是一位皇上或總統也好,滿嘴巴基督教用語與聖經典故,絕對不表示,他就能夠甚至有意圖傳述準確的基督信仰,真相很可能洽洽相反——豈不知道,魔鬼撒旦、假基督與假先知,都是最擅長「巧用」基督教用語與聖經典故的人?

總而言之,一套語言越是夾雜大量基督教用語以至聖經典故,絕對不表示它就更適合用於傳道,反之,它很有可能更加適合用於行騙

……

詐語連篇

回頭看《基督山伯爵》「語言」

我不懂法文,英文也不靈光,所以讀中文版,但這無礙於我們對類近的西方語言體系的觀察,那就是,雖則滿紙基督教用語與聖經典故,但得出的「效果」只是大幅度淡化、削弱、混淆以至扭曲這些用語與典故的 原來意義 而已,跟大夥兒平時在教會裡「聽道」的「效果」相若。

我讀的是山東文藝出版社 2020 年的中文簡體版,但人懶,不想打字,故此下面的引文則主要引自白鹿書院公益圖館的版本連結按此,必要時還會參考其他中英文版本,原文(法文)不懂,就算了。

《基督山伯爵》裡究竟有多少(偽)「基督教用語」?

多得很,起碼有一百個例子,絕不誇張。我隨手舉幾例。

【第四章】“愛喝就喝,那些怕酒的人就不敢喝,因為他們心裡懷著鬼胎,怕給酒勾出來。”卡德魯斯此時又哼起了當時一首極流行的歌曲的最後兩句來:「壞蛋個個都喝水,洪水可以做證人」。(我讀的版本作「挪亞見到洪水可作證」。)

【第十章】“你在說什麼,先生?”國王(按,指路易十八)問。“我感到非常不安,陛下。”“真的嗎,難道你做了一個夢,夢見七隻肥牛和七隻瘦牛了嗎?”“不,陛下,因為那個夢不過是預示著我們將有七個豐年和七個荒年,而像陛下這樣明察萬里的國王的治理,荒年倒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第二十六章】“餓死的!”教士從座位一躍而起,大聲叫道。“什麼,最卑賤的畜生也不該餓死。即使那些在街上四處遊蕩,無家可歸的狗也會遇到一隻憐憫的手投給它們一口麵包的,一個人,一個基督徒,竟會讓他餓死,而他周圍又都是些自稱為基督徒的人!不可能,噢,這太不可能了!”

【第四十六章】“去休息吧,貝爾圖喬,安心去睡覺好了。在你臨終的時候,假如你的懺悔師沒有布沙尼神甫那樣寬容,要是我還活著,你可以派人來找我,我可以找些話來安慰你的靈魂,使你安心地踏上那‘永恆’(按,或譯「永生」)的崎嶇的旅程。”

【第四十八章】“我(按,指基督山伯爵)有一個野心,閣下。”……“我,就像每個人在其一生中都可能會遇到的那樣,曾被撒旦帶到了世界最高的山頂上,在那兒,他把世界上所有的王國都指給我看,並且像他以前對人說過的那樣對我說道,‘大地的孩子啊,你怎樣才能崇拜我呢?’我想了很久,因為我早就懷有一種刻骨的野心,於是我回答說:‘聽著:我常常聽人說起救世主,可我從來沒看見過他,也沒看見過和他相像的東西,也不曾遇到過任何事物能夠使我相信他的存在。我希望我自己能變成救世主,因為我覺得世界上最美麗,最高貴,最偉大的事業,莫過於報善和懲惡。’撒旦低頭呻吟了一會兒。‘你錯了,’他說道‘救世主是存在的,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因為上帝的孩子(或譯「神的兒子」)像他的父母(或譯「父親」)一樣,肉眼是看不到的。你沒有看見過他是個什麼樣子,因為他賞罰無形,來去無蹤。我所能辦得到的,只是使你成為救世主的一個使者而已。’於是那場交易就結束了。我也許已喪失了自己的靈魂,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基督山又說道,“要是這種事情再發生,我還是會這樣幹的。”

【第八十三章】“聽著,”神甫一面說,一面伸出一隻手虛懸在傷者的頭上,像是要命令他相信似的。“你在你的靈床上還拒絕相信上帝,而上帝卻曾為你做過許多事情:他給你康健、精力、正當的職業、甚至朋友——這種生活,凡是良心平穩、不作非分之想的人,的確是可以很滿足的了。他很少賞賜這麼多的恩惠給人,而你非但不想好好利用這些天恩,卻反而自甘怠惰酗酒,在一次酩酊大醉中斷送了你一個最好的朋友。”

【第九十章】他抓起一支筆,從書桌的一隻秘密抽屜裡抽出一張紙來,現在他又附加了很多東西,清清楚楚地解釋他死的原因。“噢,我的上帝!”他抬頭向天說,“我這樣做,是為了我的光榮,也為了您的光榮。十年來,我一向把自己看作復仇的天使。而這些壞蛋,像馬爾塞夫、騰格拉爾、維爾福這種人,不要讓他們以為他們的敵人已沒有復仇的機會。相反,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受罰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的決定只是延期執行而已。他們雖然在這個世界裡逃避了懲罰,但懲罰正在另一個世界裡等待他們,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夠了,這些例子包含著名的聖經典故,例如挪亞洪水、七個豐年七個荒年的夢、耶穌受魔鬼試探,也包括一些常見的基督教用語或概念,比方悔改、感恩、行善、報應、永生以至審判。

部分例子,驟眼看「正規」到連我也要說「阿門」(例如【第九十章】的例子),但也有部分例子很莫名其妙(例如【第四十八章】的例子),引用著的是基督教用語以至聖經典故,但說著的好似是另一碼事。

總之《基督山伯爵》某方面「像」一部「基督教小說」,但又「不是」。

有自以為很理性的論者,說:「人家根本就不是什麼基督教小說,你糾結什麼?」我說:「既"不是",那從書名到藏寶地點到主角稱號,都叫做"基督山",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瞎子都看出,這是要「混淆視聽」!!!

怎樣混淆視聽???

諸君無聊,不妨自行讀一點原著(可連上這網址),找找看——

  1. 書裡的「疑似基督教」是否真是基督教?或者說,竟究是哪門子的基督教?
  2. 書裡除了「疑似基督教」,還有否其他「教」(比方古希臘或古羅馬的宗教)甚至某個「會」(比方共濟會)的信息與符號?
  3. 將這些不同「教門」的信息與符號交錯混雜,最終會得出怎樣的「效果」?這效果如何反映於「今日基督教」?

放心,有心尋找的,總會尋到。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四日

諸教「共融」

《基督山伯爵》除了「疑似基督教」,還有眾多「異教原素」,雙方的比重我沒做過嚴格統計,但大體看去,沒差多少,隨手可以舉出一大堆例子來,其中最多的是古希臘及古羅馬神話。

【第六章】“您剛才希望我去做一個醫生”維爾福對她說道“好吧,同希臘神醫埃斯科拉庇的教條相比我至少有一點是大同小異的,就是沒有哪一天可以說是屬於我自己的,即使是在我訂婚的這一天。”(按:埃斯科拉庇,又譯阿斯克勒庇俄斯,太陽神阿波羅之子,形象為手持蛇杖。)

【第十五章】他本來自願做丹達露斯,自動絕食的,現在想到這裡,便把食物送到了唇邊;但他又想起了他的誓言,他天性高尚,深怕食言會有損於自己的人格。於是他毅然無情地堅持了下去,直到最後,他連把晚餐倒出窗外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按:丹達露斯,又譯坦塔羅斯,希臘主神宙斯之子,起初甚得眾神寵愛,後因驕傲自大,侮辱眾神,被打入地獄,永受飢渴之苦。)

【第二十二章】少女阿梅麗號的船長建議把基督山島作為裝貨的地點,那是一個荒無人煙,既無士兵,又無稅吏,似乎從商人和盜賊的祖師邪神麥考萊[羅馬神話中商人盜賊的保護神]那個時代起,就孤立在海的中央了。商人和盜賊這兩個階層,在我們今天這個時代,雖然二者的界限有些模糊,還是略有區別的,但在古代,二者幾乎是同一門類的。(按:麥考萊,又譯墨丘利。)

【第二十四章】大石被火藥震過以後,本來就已鬆動,這時更是搖搖欲墜。唐太斯加倍用力。他就像古代拔山抗神的提旦的子孫。巨石終於讓步,滾動了,連翻著跟鬥,最後消失在大海裏了。(提旦,又譯提坦、泰坦,希臘神話中的原始生靈,身材巨大且擁有强大力量,生性狂暴,是天空之神烏拉諾斯和大地之神蓋婭的後代。)

【第三十一章】“啊,啊!大麻終於起作用了。好吧,展開您的翅膀,飛到超人的境界裡去吧。什麼都不必怕,有人守著您呢,假如您的翅膀也像伊卡路斯的那樣被太陽曬化了,我們會來接住您的。”(伊卡路斯,又譯伊卡洛斯,希臘神話中代達羅斯的兒子,與代達羅斯使用蠟和羽毛造的翼逃離克里特島時,他因飛得太高雙翼上的蠟遭太陽融化跌落水中喪生。)

【第六十六章】“不,阿爾卑斯山那邊的這些大貴族們是常常和平民通婚的,像朱庇特那樣,他們喜歡跨族聯姻。但是,我親愛的騰格拉爾先生,您問了這麼多的問題,難道您想跟安德烈聯姻嗎?”(按:朱庇特,古羅馬神話中的眾神之王,相對應於古希臘神話的宙斯。)

【第七十六章】騰格拉爾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冷淡、漂亮和好諷刺,那種眼光和那種嘆息,沒有一次不經過她的眼睛和耳朵;但那種眼光和嘆息可以說是落到了文藝女神密娜伐的盾牌上面——那副盾牌,據某些哲學家考證,好幾次保護了希臘女詩人薩弗的胸膛。(按:密娜伐,又譯彌涅耳瓦,羅馬神話中的智慧女神、戰神和藝術家與手工藝人的保護神。羅馬人將她視為希臘神祇雅典娜。)(注意:薩弗,又譯薩福,古希臘女詩人,被認為是「女同性戀之祖」,暗示大仲馬贊成同性戀。)

夠了,除了希羅神話,《基督山伯爵》也直接或間接引述過不少其他異教傳說,包括歐洲的一些民間宗教或迷信。

【第二十六章】他也是一個老成持重,慾望不高的人,但卻愛好浮誇和虛榮,極喜歡出風頭。在他境況順利的那些日子裡,每逢節日,國慶,或舉行典禮的時候,在湊熱鬧的人群之中,總缺不了他和他的妻子。(按:「每逢節日,國慶,或舉行典禮的時候」,我讀的版本作「每逢火印節或搭拉斯各龍節」,都是法國南部普羅斯旺地區的民間傳統宗教節日。)

【第六十八章】“您知道我對家母的看法,伯爵。您看看她,還很美麗,很有活力,像以前一樣。要是別的當兒子的陪他的母親到的黎港去住四天,他肯定會覺得枯燥,厭煩,但我陪了她四天,卻比陪伴瑪琵仙后或狄達尼亞仙后更滿意,更寧靜,更——我可以這樣說嗎?——富於詩意。”(按:瑪琵仙后及狄達尼亞仙后,歐洲民間傳說的仙女,分別在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及《仲夏夜之夢》中出現過。)

【第七十七章】“啊!您現在想來打聽阿塞絲的秘儀了,可惜我不是當事人。安德烈·卡瓦爾康蒂先生成為那一家的一名成員的時候,您可以拿這個問題去問他。” (按:阿塞絲,又譯伊希斯,埃及神話裡的繁殖女神,參加女神的秘儀,據說可以窺測人們的隱私並預知未來,但只有忠實的信徒才能參加此種秘儀。)

當心,何謂「異教」,大家的觀念要放寬一些,針對貨真價實的基督信仰,衝擊最大的未必來自掛著鮮明「宗教或神話」招牌的異教,而是掛著「哲學或道德」之類招牌的異教學說與理論,比方所謂希臘哲學。

【第三十章】在他那一聯隊裡,馬西米蘭·莫雷爾是一個眾所周知最嚴守紀律的人,不僅嚴守一個軍人應盡的義務,而且還嚴守一個人應盡的責任,所以他獲得了“斯多葛派”這一美名。不言而喻,許多人喊他這個綽號,只不過是從旁人那兒聽來的,有些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其真正的含義。(按:斯多葛派是古希臘一種唯心主義哲學派別,擯棄享樂,提倡寡慾。後來常以這個名稱指刻苦自勵的人。)

【第九十五章】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應該給我的生活加上一個永久的拖累。一位哲學家不是說過‘不要去尋求你不需要的東西’,而另一位哲人不是也說‘以你本身的一切為滿足’嗎?這兩句格言我是從拉丁文和希臘文裡學來的。前一句,我相信,是費陀說的,後一句,是庇阿斯說的。(按:費陀,又譯《斐德羅篇》,是柏拉圖對話集中的篇章。庇阿斯是公元前六世紀希臘所謂七賢之一。)

誰都可看出,大仲馬在引述這些異教信仰與傳統時,信手拈來,甚至如數家珍,心裡沒半點矛盾,完全不覺得這跟他滿口「上帝」(天主)的所謂「基督教信仰」有任何衝突。

我當然知道,「有識之士」們更加會為這種「混合主義」而大唱讚歌,說這是「文化包容」是「思想開放」,很了不起,西方之所以能夠「文明進步」遠超於其他地區,就是因為西方「成功整合」了分別來古希羅與基督教的「兩大傳統」。比方說,民主、自由、人權等等「普世價值」,就是來自古雅典的「民主政制」以及基督教的「天賦人權」理念,云云。

這我就一萬個不明白,「今日基督教」可「自由進出」於古希羅文化與基督教兩大傳統,簡直「水乳交融」,「當年基督教」卻為什麼要在當年的希羅背景之下,咬緊牙關堅持所信,不肯與世同流,更拒絕參與共建羅馬盛世,以至必須忍辱負重直到基督再來引入天國?

「今日基督教」跟「當年基督教」還有可能是同一碼事嗎?你說。

……

羅馬「狂歡」?

《基督山伯爵》裡的「混合主義」,其中一個極明顯以至露骨的例子,就是它用上大幅篇來描寫那個不知所謂的「羅馬狂歡節」(羅馬嘉年華)。

【三十一章】巴黎上流社會的兩個青年,阿爾貝·馬爾塞夫子爵和弗蘭茲·伊皮奈男爵,到了佛羅倫薩。他們約定好了來觀看那一年的羅馬狂歡節,弗蘭茲事先說定充當阿爾貝的嚮導,因為他最近這三四年來一直住在意大利。

【三十二章】羅馬每年有四件大事——狂歡節,復活節,聖體瞻禮節和聖·彼得節。一年中其餘的日子,全城都在一種不死不活陰沉清冷的狀態之中,看來象是陽世和陰世之間的一箇中間站,是一個超塵絕俗的地點,一個充滿著詩意和特色的安息地,弗蘭茲曾來此小住過五六次,而每次總發覺它比以前更神奇妙絕。他終於從那不斷地愈來愈多,愈來愈興奮的人群中擠出來,到了旅館裡。

【三十三章】狂歡節快要到了。聖費里斯伯爵宣佈要開一次盛大的化裝舞會,凡是羅馬有地位的人都請來參加。

【三十四章】狂歡節確是一個值得稱讚的節日,是全世界各國都要慶祝的,這幾天是自由的日子,在這幾天之內,連最聰明和最莊重的人也會把他們往日那種死板的面孔拋開,不自覺地作出傻頭傻腦的行為舉止來。……

阿爾貝還有一個希望,假如他能得到一位羅馬美人的眷顧,那自然就可以在一輛馬車裡弄到一個座位,或在一個富麗堂皇的陽台上佔到一席之地,這樣,他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度狂歡節了。這種種念頭使阿爾貝精神亢奮,極想討人歡喜。因而他全不理會舞台上的演出,只顧靠在包廂的欄杆上,拿起一副看演出時的半尺長的望遠鏡,開始聚精神會神地觀察每一個漂亮的女人。……

於是,他把那張告示從牆上撕了下來,交給了弗蘭茲,弗蘭茲讀道:“公告,奉宗教審判廳令,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三,即狂歡節之第一日,死囚二名將於波波羅廣場被處以極刑。一名為安德烈·倫陀拉,一名為庇皮諾,即羅卡·庇奧立;前者犯謀害罪,謀殺了德高望眾的聖·拉德蘭教堂教士西塞·德列尼先生;後者則系惡名昭彰之大盜羅吉·萬帕之黨羽。第一名處以錘刑,第二名處以斬刑。凡我信徒,務請為此二不幸之人祈禱,籲求上帝喚醒彼等之靈魂,使自知其罪孽,並使彼等真心誠意懺罪悔過。”

【三十五章】“斷頭台是狂歡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三十六章】他機械地向廣場上望去。一切都不見了——斷頭台,劊子手,屍體,一切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人群,到處都是嘈雜而興奮的人群。雪多里奧山上那口只在教皇逝世和狂歡節開始時才敲響的鐘,正在嗡嗡地發出一片令人歡欣鼓舞的響聲。……

那位接受花球的女主角很守信用,第二天和第三天,阿爾貝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了,星期二終於到了,這是狂歡節最後也是最熱鬧的一天,星期二那天,各戲院在早晨十點鐘就開場了,因為一過晚上八點鐘,大家就要去參加四旬齋戒活動。星期二那天,那些因為缺少錢,缺少時間,或缺少熱情以致沒有看到前幾天狂歡節的情形的人,也混進來同樂,增加一份嘈雜和興奮,……

三點鐘的時候,在喧鬧和混亂之中,隱約可聽到波波羅廣場和威尼斯宮發出的爆竹聲,這是在宣佈賽馬快要開始了。賽馬像“長生燭”一樣,也是狂歡節最後一天所特有的節目之一。……

這時,人群中的喧譁和騷動又增添了一個新的內容。賣“長生燭”的出場了。長生燭,實際上就是蠟燭,最大的如復活節有的細蠟燭,最小的如燈心燭,這是狂歡節最後的一個節目,凡是參加這個大場面的演員,要做兩件那些相反的事:(一)保住自己的長生燭不熄滅,(二)熄滅他人的長生燭。長生燭猶如生命:傳達生命的方法只找到了一種,而那是上帝所賜與的,但人卻發明了成千上萬種消滅生命的方法,雖然那些發明多少都是得到了魔鬼的幫助。要點燃長生燭只有用火。但誰能列舉出那成千上萬種熄滅長生燭的方法呢?巨人似的口風,奇形怪狀的熄燭帽,超人用的扇子。每個人都急著去買長生燭,弗蘭茲和阿爾貝也夾在人群當中。

夜幕急速地降臨了。隨著“買長生燭嘍!”這一聲叫喊,成千個小販立刻以尖銳的聲音響應著,這時,人群中已開始燃起了兩三朵星火。這是一個信號。十分鐘以後,五萬支蠟燭的燭光閃爍了起來,從威尼斯宮蔓延到了波波羅廣場,又從波波羅廣場連續到了威尼斯宮。這倒象真是在舉行提燈會。不是親眼目睹的人是難以想象這種情景的,那恰如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掉了下來,落到了地面上混在一起瘋狂亂舞。同時還伴隨著叫喊聲,那是在世界任何其他地方都絕對聽不到的,苦力追逐著王公貴族,鄉下人追逐著城裡人,每個人都在吹,熄,重點。

夠了,都看到了嗎?羅馬,一個天主教的「聖城」,居然有一個「法定節日」,叫「狂歡節」,大夥兒可在什麼「齋戒」之前,盡情放縱,當中甚至充滿暴力、色情的意味(當然會巧立各種名目)。

以色列人大搞異教派對,基督徒大搞同志遊行,這路文化大混雜」傳統原來由來已久,甚至遠遠不只可以上訴至大仲馬寫《基督山伯爵》即所謂法國大革命發生後人們大得「啟蒙」的百餘年前,更可上訴至以色列人出埃及還沒走上幾步,就在西乃山下「口稱耶和華實拜金牛犢」的年日。

今天,適逢七月四日,又是美利堅「偽基督教立國」的日子,大家且不妨又到華盛頓廣場上去,一邊聽總統先生滿口「上帝」,一面看周圍滿滿都是古埃及、古希臘與古羅馬風的地標建築(所謂華盛頓紀念碑,國會山莊之類),(偽)基督教原素與異教原素,如何非常「和諧」地混雜在一起。

「今日基督教」還怎麼可能分別神鬼?

《基督山伯爵》其實並無新意,把基督教與異教原素長期混雜,混到你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神鬼不分為止,這樣的「宗教混合主義」由來已久,它只是進一步推波助瀾而已。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七日

哪位「基督」?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有識之士」,對於西方文明滿口所謂「基督教」的同時也滿口「異教」的現象,他們要嗎,就直接稱許這是「文化包容」是「思想開放」,絕對是件好事;退一萬步,也會說他們之引述異教用語、概念與傳統,大不了只一個文化或習俗現象,隨口說說而已,並不表示他們就真有這樣那樣的信仰,就好比我們說中文的基督徒也會不自覺地用上許多佛教或中國民間迷信的用語,並不一定表示我們相信相關的宗教信仰。

我不是傻子,這我當然知道。我說你的孩子頑皮得像孫悟空上身,不表示我就信真有孫悟空這個「神」甚至有「孫悟空上身」這回事。我說大家飯局後馬上就「八仙過海」四散,不表示我就信真有「八仙」這碼事。這些說法都借自我們的一些文化習俗或慣常用語,只是打個比方,並不代表我的真正信仰。

我會參觀佛寺道觀,還讀過一點佛道經典,甚至認同部分佛道理念,無聊可以一讀拙作《四大皆空尚有情》《道法自然》,但這並不等於我「信」佛道。我甚至會這樣說:

在我成長與生活的「文化空間」裡,我是不可能完全拒絕及避免這樣的事,正如我在國內旅行,絕對不可能完全「避開」與佛道有關的景點那樣。

有見及此,「有識之士」自會說《基督山伯爵》之所以會引述大量「異教原素」,也不過是如實反映西方的「文化現象」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甚至不能藉此質疑西方文明從本質上講仍然是「基督教」的。

真是這麼簡單,這就能耍了過去?大仲馬在引述異教傳統與典故時,是真的「並不在意」,是真的「沒有太多意思」?

比方說,那個實質充滿著異教意味的「羅馬狂歡節」,有必要用上六章篇幅來詳細舖述嗎?就著那些繪形繪聲的細節,我不只看到非常異教的「狂歡」,甚至看到大仲馬在非常露骨地嘲諷羅馬城在「平常時候」的死氣沉沉與惺惺作態——瞎子都看得出他是在諷刺「傳統」或比較「正路」的基督教。

【三十二章】羅馬每年有四件大事——狂歡節,復活節,聖體瞻禮節和聖·彼得節。一年中其餘的日子,全城都在一種不死不活陰沉清冷的狀態之中,……

【三十四章】狂歡節確是一個值得稱讚的節日,是全世界各國都要慶祝的,這幾天是自由的日子,在這幾天之內,連最聰明和最莊重的人也會把他們往日那種死板的面孔拋開,不自覺地作出傻頭傻腦的行為舉止來。

還有,《基督山伯爵》大量使用「基督山」這個稱號,很明顯,是要人們把主角的遭遇以至復仇行為聯想到「基督」:

The "Mountain of Christ":(「基督山」:)

The title itself, "Monte Cristo," translates to "Mountain of Christ," which can be interpreted as drawing a parallel between Edmond's imprisonment and Christ's suffering on the cross.(書名「基督山」翻譯過來就是「基督之山」,這可以被解讀為將愛德蒙的監禁與基督在十字架上的苦難相提並論。)

卻是與之同時,書中又說:

【第二十二章】少女阿梅麗號的船長建議把基督山島作為裝貨的地點,那是一個荒無人煙,既無士兵,又無稅吏,似乎從商人和盜賊的祖師邪神麥考萊[羅馬神話中商人盜賊的保護神]那個時代起,就孤立在海的中央了。商人和盜賊這兩個階層,在我們今天這個時代,雖然二者的界限有些模糊,還是略有區別的,但在古代,二者幾乎是同一門類的。(按:麥考萊,又譯墨丘利。)

這個名叫「基督山」的島,書中沒一件事能讓我聯想到聖經啟示貨真價實的耶穌基督,反之,作者竟把它聯繫到「商人和盜賊」甚至「羅馬邪神墨丘利」,請問這算什麼意思?是巧合還是故意——故意製造某種混淆

……

誰能識透?

「尋找的,就必尋見!」只是閣下若真「信」西方文明是基督教,真「信」他們滿口異教也是反映現實而已,並無他意,那你一定不但不會「主動尋找」,甚至事實與真相就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

我就是不信——不信這些人真的是基督徒,於是我「尋找」——尋找他們欺世盜名以至蓄意謀反的諸多證據。

結果,我在英文維基Montecristo」(基督山)條找到:

Much of the island's fame is derived from the fact that it provides the title of 1844 novel 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 by Alexandre Dumas, and is one of the novel's settings.(該島之所以出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大仲馬 1844 年的小說《基督山伯爵》就是以該島命名的,而該島也是小說的背景之一。)

The Romans, however, knew it under the name Mons Jovis ("Mount Jupiter"), and erected an altar to Iuppiter Optimus Maximus on the highest mountain, of which some traces remain. (然而,羅馬人卻將其命名為 Mons Jovis(“朱庇特山”),並在最高的山上為朱庇特·奧普蒂默斯·馬克西姆斯建造了一座祭壇,至今仍保留著一些痕跡。)

看到沒有,這座什麼「基督山」,古羅馬時叫「朱庇特山」(宙斯山),山上還有替朱庇特建造的祭壇,「至今仍保留著一些痕跡」。無聊可參看這網頁

請別告訴我,這又是一場「巧合」,頂多是個陰差陽錯的「無心之失」,而不是包藏禍心,故意打著「基督」之名號,來傳播「反基督」之事實。

動心動肺想想:在一部打正旗號叫做《基督山伯爵》的小說裡,將「基督」明言暗示聯繫到「墨丘利」甚至「宙斯」,這有可能是「無心」的嗎?這跟我們日常對話隨口說說「孫悟空」及「八仙」是同一碼事嗎?

人心比萬物都詭詐,壞到極處,誰能識透呢?
我耶和華是鑒察人心、試驗人肺腑的,
要照各人所行的和他做事的結果報應他。

—— 耶 17:9-10

真正屬靈的人,凡事自有聖靈的恩膏光照,故也能參透萬事。

我將這些話寫給你們,是指著那引誘你們的人說的。你們從主所受的恩膏常存在你們心裏,並不用人教訓你們,自有主的恩膏在凡事上教訓你們。這恩膏是真的,不是假的;你們要按這恩膏的教訓住在主裏面。

—— 約壹 2:26-27

我自是明白,時至今日,「基督教世界」充斥假貨,許多人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骨子裡很崇拜古希羅、古埃及的「文明」,故此把基督教跟這樣的異教原素混作一談,甚至離譜到將「基督」與「宙斯」並舉,把「十字架」與「方尖碑」並列,他們都不但不覺得違和,反倒更覺得「多姿多彩」,不亦樂乎。

萬教共融早已是「普世價值」,上帝都喚不過來了,我只是盡點人事而已。還不醒的,就由他不醒好了!

……

打著基督反基督

更可憎更褻瀆更「打著基督反基督」的事還在後頭。請先再一讀這段引文,自己分析一下大仲馬「究竟想說什麼」

【第四十八章】“我有一個野心,閣下。”……“我,就像每個人在其一生中都可能會遇到的那樣,曾被撒旦帶到了世界最高的山頂上,在那兒,他把世界上所有的王國都指給我看,並且像他以前對人說過的那樣對我說道,‘大地的孩子啊,你怎樣才能崇拜我呢?’我想了很久,因為我早就懷有一種刻骨的野心,於是我回答說:‘聽著:我常常聽人說起救世主,可我從來沒看見過他,也沒看見過和他相像的東西,也不曾遇到過任何事物能夠使我相信他的存在。我希望我自己能變成救世主,因為我覺得世界上最美麗,最高貴,最偉大的事業,莫過於報善和懲惡。’撒旦低頭呻吟了一會兒。‘你錯了,’他說道‘救世主是存在的,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因為上帝的孩子像他的父母一樣,肉眼是看不到的。你沒有看見過他是個什麼樣子,因為他賞罰無形,來去無蹤。我所能辦得到的,只是使你成為救世主的一個使者而已。’於是那場交易就結束了。我也許已喪失了自己的靈魂,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基督山又說道,“要是這種事情再發生,我還是會這樣幹的。”

諸君若找到其他版本,可試試對照著來讀。容後細說。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八日

哪號「救主」?

根據上述【第四十八章】的引文,大仲馬不只借用了「耶穌受試探」的典故,而且「救世主」前「救世主」後,甚至提到「上帝的孩子」,我們就有理由相信,大仲馬在這裡要表達的,絕對不只是主角基督山伯爵的什麼「野心」,還是某種於真正的基督信仰生死攸關的——「基督論」

撒旦低頭呻吟了一會兒。「你錯了,」他說道「救世主是存在的,只是你看不到他罷了,因為上帝的孩子像他的父母一樣,肉眼是看不到的。你沒有看見過他是個什麼樣子,因為他賞罰無形,來去無蹤。我所能辦得到的,只是使你成為救世主的一個使者而已。」

有那麼一款「救世主」,「是存在的」,但又是「肉眼是看不到的」——大佬,你究竟在說著什麼?——

「沒有肉身的基督」?!!

動心動肺看清楚,大仲馬不是要否定基督山伯爵也可以成為「基督」(救世主),而是要否定「基督」(救世主)會有可見的「肉身」。

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大仲馬(撒旦的代言人)究竟「想說什麼」

約壹 4:1 親愛的弟兄啊,一切的靈,你們不可都信,總要試驗那些靈是出於上帝的不是,因為世上有許多假先知已經出來了。2 凡靈認耶穌基督是成了肉身來的,就是出於上帝的;從此你們可以認出上帝的靈來。

約貳 1:7 因為世上有許多迷惑人的出來,他們不認耶穌基督是成了肉身來的;這就是那迷惑人、敵基督的。8 你們要小心,不要失去你們所做的工,乃要得著滿足的賞賜。9 凡越過基督的教訓不常守著的,就沒有上帝;常守這教訓的,就有父又有子。10 若有人到你們那裏,不是傳這教訓,不要接他到家裏,也不要問他的安;11 因為問他安的,就在他的惡行上有分。

我知道,「有識之士」總有話說,比方,說人家是「文學」,是「小說」,你哪麼認真幹啥?或說,「基督」(救世主)可以有多個「面相」,可以有多重「職事」,你的看法不免過於狹隘,云云。

我說,我的焦點明明在,「基督」(救世主)究竟是否同時是肉眼可見的「人」,還是僅僅是肉眼不可見的「靈體」,這關係至關生死的「道成肉身」教義,你扯別的幹啥?

我又知道,「有識之士」通常很有一點「洋文化」,比方「通曉英語」,他們隨手找來個英文版,就更有話說了。

且先看看這個英文版本來源

“I have, sir.”

“And what may it be?”

“I too, as happens to every man once in his life, have been taken by Satan into the highest mountain in the earth, and when there he showed me all the kingdoms of the world, and as he said before, so said he to me, ‘Child of earth, what wouldst thou have to make thee adore me?’ I reflected long, for a gnawing ambition had long preyed upon me, and then I replied, ‘Listen,—I have always heard of Providence, and yet I have never seen him, or anything that resembles him, or which can make me believe that he exists. I wish to be Providence myself, for I feel that the most beautiful, noblest, most sublime thing in the world, is to recompense and punish.’

Satan bowed his head, and groaned. ‘You mistake,’ he said, ‘Providence does exist, only you have never seen him, because the child of God is as invisible as the parent. You have seen nothing that resembles him, because he works by secret springs, and moves by hidden ways. All I can do for you is to make you one of the agents of that Providence.’ The bargain was concluded. I may sacrifice my soul, but what matters it?” added Monte Cristo. “If the thing were to do again, I would again do it.”

大家都看到了嗎?在我們以為會用上「 Savior」(救主)一詞的地方,英文版採用的竟然是「Providence」

「Providence」是什麼東西? 谷歌的AI說,中文可解釋為:

天意、天命、天道:這些翻譯強調了「Providence」作為一種超自然力量或命運的觀點,意味著某種超越人類掌控的安排或旨意。

更重要的是,「Providence」還有一個看似好「基督教」的解法:

上帝的護佑:這個翻譯則更強調「Providence」作為宗教概念,指上帝的保護和引導。

稍稍讀過點「神學」的讀者,大概都知道,在所謂「神學」之中,有一個越來越吃香的門路,它以「上帝的護理」(God’s Providence)為中心,什麼創造神學、文化使命、職場使命,等等,都是它的變體或延引。

據此,「有識之士」又來了,振振有辭說:人家說的是「Providence」(姑且譯作「護理者」),而不是你們以為的「 Savior」(救世主),是你們這些人太無知太狹隘,張冠李戴混作一談了。

真是我們「誤解」,還是有人蓄意「誤導」?

諸君請仔細比對以下三個中文版,看他們怎麼繙譯——

當中沒有繙作不倫不類的「護理者」。有一例譯作「天意」,但語意過於抽象,並且跟耶穌受試探的典故與「上帝的孩子」等字眼明明指涉一個具體形象扣不上。更多的是直接譯作「救世主」,更有人很心領神會地把「Parent」及「the child of God」直接意譯作「上帝」及「上帝之子」,而不是意思頗含糊不清的「父母」及「上帝的孩子」。

其實係人都知你在「影射」基督——聖經啟示的上帝的兒子,只是你故意用上些模糊字眼(比方用 child 而不用 Son)——意在「沛公」(明明在針對基督),卻偽裝為「舞劍」(偽裝我不是針對基督)!

明明白白,大仲馬是在傳述另一個「型號」的「基督」,重點之一,是「沒有可見的肉身」,重點之二,是其使命在「護理世界」而不是在「拯救世人」。各位,若這樣還不算是針對基督、詆譭基督、否定基督以至「偽造基督」,哪什麼才是?

我當然又知道,這路「護理神學」已經統治世界甚至佔領教會,大夥兒心目中的上帝也好,基督也好,聖靈也好,都不過是「護理者」而已。我們需要的,是祂們替我們或我們奉祂們的旨意好好「護理」這個現成世界,好讓我們文明永續,生活繼續,吃喝嫁娶,如常下去。

《基督山伯爵》,我第一眼就看得出裡面根本沒有「末世論」。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九日

真理也「騙人」?

早前提過,讀到《基督山伯爵》的某段時,我幾乎馬上「阿門」:

【第九十章】他抓起一支筆,從書桌的一隻秘密抽屜裡抽出一張紙來,現在他又附加了很多東西,清清楚楚地解釋他死的原因。「噢,我的上帝!」他抬頭向天說,「我這樣做,是為了我的光榮,也為了您的光榮。十年來,我一向把自己看作復仇的天使。而這些壞蛋,像馬爾塞夫、騰格拉爾、維爾福這種人,不要讓他們以為他們的敵人已沒有復仇的機會。相反,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受罰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的決定只是延期執行而已。他們雖然在這個世界裡逃避了懲罰,但懲罰正在另一個世界裡等待他們,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讓我幾乎「阿門」其實是一場「誤會」,是出於我對這幾句話的「斷章取義」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受罰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的決定只是延期執行而已。他們雖然在這個世界裡逃避了懲罰,但懲罰正在另一個世界裡等待他們,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最末一句,我發覺我讀的實體版譯得更準確更有力:

他們拖延時日,換來的是永恆的刑罰。

這個英文版的譯法也相若:

Let them know,…that their punishment, which had been decreed by Providence, is only delayed by my present determination, and although they escape it in this world, it awaits them in another, and that they are only exchanging time for eternity.

人人都有一死,死後且有審判,上帝最終必定會賞善罰惡主持公道,補還一切人間的不公不義。這說法我能不「阿門」嗎?

問題是,你讀罷一千五百多頁的《基督山伯爵》後,一點不難發覺,宣揚這種「死後報應觀」或「來世報應觀」的,就只得這寥寥幾句,跟全書非常強烈的「現世主義報應觀」完全不協調。且看:

【第十五章】他用他所能想像得出的種種最可怕的酷刑來懲罰這些不明的迫害者,但覺得一切酷刑都不夠厲害,因為在酷刑之後接著就是死亡,而死了以後,即使不是安息,至少也是近於安息的那種麻木狀態。由於老是想著死就是安息,由於想發明比死更殘酷的刑罰,……

最末二句,我讀的實體版作:

他反覆在心裡想,死亡對仇人來說意味著安息,而惡人應該得到比死亡更痛苦的刑罰。

再看一例:

【第三十五章】「啊,決鬥!」伯爵大聲說道,「憑良心說,當你的目的是報復時,用這種方法來達到目的未免太輕鬆啦!一個人搶去了你的愛人,一個人姦淫了你的妻子,一個人玷污了你的女兒,……而你,只因為你已經把一顆子彈射進了他的腦袋,或用一把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就自以為已經報了仇了,卻想不到,決鬥之後,勝利者卻往往是他,因為在全世界人的眼裡,他已是清白的了,在上帝眼裡,已是抵罪了!不,不,」伯爵繼續說道,「要是我為自己復仇,就不會這樣去報復。」

基督山伯爵(實質是作者自己)根本沒有「死後且有審判」這想法(信仰),儘管滿口「上帝」或「上帝的旨意」(天意)。

書中壓倒性的是「現世主義報應觀」,這種觀念甚至可稱為「人為主義報應觀」,什麼「上帝」什麼「天意」,都是隨口說說而已,死後審判只會在極其例外的情況之下說說(詳見下文),末日審判更是完全沒有的觀念。總而言之,報恩也好,報仇也好,都是:

  • 人憑自己的本錢、能力、方法、謀略——憑人力
  • 並在自己與對方的有生之年之內施行——在現世

……

替天行道?

【第四十八章】「多比亞斯【基督教《經外書》中的人物。——譯註】把那個恢復他視覺的天使看作一個普通的青年人,各國把那個受天命來毀滅他們的阿提拉【古代匈奴人的國王。——譯註】與其他的征服者當作同類看待,因此為了讓人們認識他們,承認他們,他們不得不宣佈他們的使命。前者不得不說:『我是主的天使。』而後者說:『我是上帝懲惡的使者。』這樣,他們兩人的神性才能大白於天下。」

基督山伯爵以這兩個所謂「主的天使」或「上帝懲惡的使者」來類比自己,明言暗示他自己也是「奉上帝之命」來執行賞善罰惡的「使者」。

但大家動心想想便知道,這路「代理人報應觀」,所謂「上帝」極易會成為「挾天子以令諸侯」中的「傀儡天子」,「天意」更可以任由那些自封的「代理人」隨意解釋與演繹。比方——

【第八十九章】「好吧!法國人並沒有向那個叛徒復仇,西班牙人也沒有槍斃那個叛徒,已經死了的阿里也沒有懲罰那個叛徒。但是我,被出賣、被殺害、被埋葬的我,卻早已受上帝慈悲,把我從墳墓裡救出來懲罰那個人。上帝派我來就是復仇,而我現在來了。」

基督山伯爵自稱「上帝派我來就是復仇」,但「天曉得」是不是真的!(甚至他自己心裡也未必真的這麼相信,只是用為藉口。)

讀罷《基督山伯爵》的復仇故事,你完全看不見上帝真有什麼角色,即或有個不知所謂的「上帝」,也決不可能鎖定為聖經啟示的上帝,即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父上帝。

……

誰是「真神」?

誰都該看出,讓基督山伯爵最終復仇成功的所謂「神」,第一是,第二是,第三也是。我疑心大仲馬也「無意騙你」,因他說得夠坦白了:

【第二十五章】他並不想整天地去望著那些黃金和鑽石,或留在基督山島上,像一條龍似的守護著那些沉在地下的寶藏。他現在必須回到現實生活中去,回到人們中去,到社會上去重新獲得地位,勢力和威望,而在這個世界裡,只有錢才能使人獲得這一切,——錢是支配人類最有效和最偉大的力量。

明明白白,大仲馬心目中的「真神」是「瑪門」(財利),別的都是騙人的。諸君可別這麼快就忘了這段——

【第二十二章】少女阿梅麗號的船長建議把基督山島作為裝貨的地點,那是一個荒無人煙,既無士兵,又無稅吏,似乎從商人和盜賊的祖師邪神麥考萊【羅馬神話中商人盜賊的保護神】那個時代起,就孤立在海的中央了。商人和盜賊這兩個階層,在我們今天這個時代,雖然二者的界限有些模糊,還是略有區別的,但在古代,二者幾乎是同一門類的。

這個基督山伯爵,說穿了,根本就是一個「走私販」頭目,這座基督山島,說穿了,就是個「賊窩」。換言之,又是商人又是盜賊,緊緊握著黑白兩道的重大財路,才可能打通各種「關節」,完成他的所謂「復仇大計」。(何止於基督山伯爵復仇,近代西方偽基督教列強的崛起,不都是憑藉「又是商人又是盜賊」這樣的雙重身分麼?)

自始至終,基督山伯爵都是憑個人意志利用巨額財富來進行報復,「上帝」根本多餘,有之也只是個「財神」而已。就算後來所謂「收手」,裝模作樣原諒最後一個仇人,都是他「個人意志」或所謂「人文修養」的體現而已,跟上帝與基督信仰實質半點關係都沒有。

……

有沒有死後審判?

最最最重要且讓其「原形畢露」的,是基督山伯爵心目中根本沒有「死後審判」「末日審判」這回事,即使有個所謂「上帝」,也是「二維上帝」、「人本主義上帝」與「現世主義上帝」,只能透過「人」(代理者)對現實世界作出一點點「干預」或「加持」而已,並沒有「獨立行事」的能力以至權柄。

明白嗎?死後審判與末日審判都是天父上帝「獨行其事」的,人類以至我們不可一世的文明,完全沒有參與空間以至插嘴餘地,那還了得?

問題來了,若此,本篇開首時提到的【第九十章】神學正統到小數點後的片段,又是怎麼來的?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受罰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的決定只是延期執行而已。他們雖然在這個世界裡逃避了懲罰,但懲罰正在另一個世界裡等待他們,他們拖延時日,換來的是永恆的刑罰。

撒旦是謊言之父,「謊言之子」們自也有一手。這一小段,完全是「虛幌一招」,是用來騙你的!

嚴格說來,大仲馬其實不是不相信有「死後審判」與「末日審判」,他是不希望你相信有「死後審判」與「末日審判」。

為什麼?

架空或否定「死後審判」與「末日審判」,人們的眼目就只能專注於今生現世,連所謂「上帝」或「基督教」,久之也會被扭曲、變形、壓縮至非常「二維化」,逐漸喪失屬天永恆向度——「今日基督教」不就是這個模樣麼?

但過分明顯地否定「死後審判」與「末日審判」,怕會引起大家「警覺」,反之,裝模作樣作出個「我也相信,跟你一樣」的模樣,則會把大家騙到神智不清,就連我也幾乎要說「阿門」。

這段「神學正統到小數點後的片段」是故意插進去用來騙人的。

話說基督山伯爵本不信「死後審判」,報仇雪恨,都得自己動手,並要在自己及對方生前完事。但因一事須與別人決鬥(肥皂劇般的細節,好煩,我不展開說了),並因故須打輸,給對手殺死,這麼一來,他的復仇大計便得中斷了。此刻,他心有不甘,於是想立下遺囑,對他的仇人宣示:我的復仇大計沒有結束,你們別高興,「上帝」最終會「幫我完成未竟之志」,云云。

明白基督山伯爵「想」說什麼沒有?

他絕對不是真的認同死後審判,更不是把一切復仇之權都交與上帝,靜待各人死後與末日的審判;他不過是出於意外,迫不得已,心有不甘之下,才作出這段「你們別高興,等著瞧」的特別宣示——這完全不代表基督山伯爵(實即作者)的真正信仰立場。

唉,有人明白我說著什麼嗎?

九句真話,一句謊言,那句謊言,是騙人的。
九句異端,一句真理,那句真理,也是騙人的。

真理怎麼也能騙人?

騙你以為他是「同道中人」。

一個人的真實信仰,必需觀其一生;同理,一本書的真實信仰,也得觀其全書,不能就幾個「聖經字眼」或者片言隻字的所謂「正統神學」,就輕易引為同道。

關於「真理也能騙人」,我再打個比方。

每箱「假酒」有二三十瓶,但往往會在最上面放幾瓶「真酒」。

在下面的「假酒」當然是用來騙人,哪在上面的「真酒」呢?

當然也是騙人——騙你以為整箱都是真的

唉,說到我都悶了,不難明白吧?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日

統統都係「共濟」(一)

坊間多有傳言,說 共濟會 是爆發於 1789 年的 法國大革命 的幕後推手。

上圖是法國大革命期間頒布的所謂《人權宣言》,上頭那個「金字塔獨眼」就很夠惹人注目,讓我們輕易聯想到共濟會。事實更是,《人權宣言》最初的起草人拉法耶特侯爵本身就是一位極著名的共濟會成員,他甚至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當過華盛頓(也是極著名的共濟會成員)的前衛部隊司令。

《基督山伯爵》不論成書背景還是故事背景,都是在法國大革命暴發後半個世紀左右(十九世紀上半葉)的法國,這少不免讓我「好奇」:這小說裡究竟有沒有「共濟會」?

都說「尋找的就必尋見」,網上隨手一查,就找到這篇何新先生的基督山伯爵片段解讀——

共濟會的海盜密碼

此書多處涉及共濟會梅森,但是幾個中譯本則皆多處發生錯譯。

舉例一、英文版:第22章

The Count of Monte-Cristo,1996,Robin Buss,

Chap.xxii,p.189.

He got to know all the smugglers around the Mediterranean and learned the Masonic signs that these semi-pirates used to recognize one another."

中譯本第22章:走私販

他結識了沿岸所有的走私販子,並學會了與這些海盜及走私販子相互之間的秘密聯絡暗號。

【糾錯】: 譯為“秘密聯絡暗號”,不妥。原文是Masonic signs,直譯即“梅森的記號”,指著名的共濟會密碼。

【正確翻譯】應為:

他認識了地中海沿岸所有的走私犯,並學會了共濟會的密碼,這些半海盜過去一直以此互相聯絡。

舉例二、英文版第31章

Chap.xxxi,p.266.

''We sailors are like freemasons,we recognize one another by certain signs.‘’

中譯本第31章:水手辛巴德

“我們水手就像是互濟會會員,可憑某種暗號互相認識的。”

【糾錯】: 互濟會員,不妥。原文是“freemasons”,即自由梅森,共濟會員。

【正確翻譯】應為:

“我們水手就像共濟會會員,我們通過某些暗號來辨認彼此。”

舉例三、英文版第107章

Chap.cvii,p.994.

But Andrea, turning towards them,winked his eyes, rolled his tongue around his cheeks, and smacked his lips in a manner equivalent to a hundred words among the bandits when forced to be silent.

It was a Masonic sign Caderousse had taught him. He was immediately recognized as one of them;

中譯本第107章:獅穴

安德烈轉過身去,對他們眨眨眼睛,用舌頭鼓起面頰,撅起嘴唇,發出一種聲音。這種舉動在盜賊間抵得上一百句話。

——這是卡德羅斯教他的暗號。他立刻被認為是自己人了。

【糾錯】:“It was a Masonic sign”,直譯應為“這是一個共濟會的暗號。”Masonic一詞非常重要,不應當漏譯。

【正確翻譯】應為:

(略) ——“這是卡德魯斯教給他的共濟會暗號。他立刻被認作是自己人了。”

我人比較懶,不想多費唇舌解釋,總之,我跟何君雖然都經常談論共濟會,但我們的方向與目的十分不同,基本上不可混為一談。不過他的這篇文章的確給了我一些提示與啟發,讓我相對容易「發現」《基督山伯爵》一書中的「共濟會元素」。並且單就這篇文章說,他的結論我也基本同意:

以上錯誤翻譯,實際源於譯者缺乏對西方歷史文化的深刻瞭解,不知道梅森、共濟會在近代西方歷史中之重要作用與意義。

西方的密碼術可能是共濟會發明的。已知共濟會有多種多樣的密碼,較著名的如猪圈密碼,科比亞勒密碼(Copiale)以及握手密碼、手語密碼等。

近代西方資本主義興起於海上貿易。而海盜劫掠活動,乃是15——19世紀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和法國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國家及財團(例如東印度公司)重要的收入來源。海盜中有許多共濟會兄弟和海上騎士。

所以《基督山伯爵》書中多次述及海盜密碼與共濟會的聯繫,絕非偶然也。而譯者們對此却缺少知識,因之而發生以上錯誤的翻譯。

近代西方偽基督教列強的「崛起」,與共濟會很關係密切,與他們的海軍擴張與大力發展航海經商(及掠奪)也關係密切,都是不爭的事實,故此我們完全可以合理推論,在他們從事「海事」的人員(不管打著的招牌是商人、海軍或海盜,反正都沒差多少)之中,共濟會會員佔的比例一定不少。

天下「無聊第一」的我,更就本著這樣的「靈感」,幾天之前跟老妻又跑到香港跑馬地的「香港墳場」去「視察」了一遍。

話說多年前,我無中發現這個墳場裡葬著為數不少的共濟會會員(憑墓碑上的圓規角尺標誌,一眼就可認出),而且大多十分古老,是百多年前即香港「開埠」早年就葬在這裡的,但當時沒有留意他們的職業或職級。這次去,就是想看看當中有沒有從事「海事」的人員。

可惜的是,就我找到的,多數共濟會會員墓碑都沒有刻上職業或職級,部分有只是字跡太模糊,刻痕又淺,無法辨識清楚。但在為數不多有刻上職業或職級並且可以辨識的共濟會會員墓碑之中,我至少肯定有兩個是「master mariner」(船長),以下是其中一個(要極費眼力看)——

這墓碑應是近年重修過的

事實上,就算不去「視察」,憑「常識」都可知道共濟會跟廣義的「海盜」必定大有關連。

……

「反映現實」?

都說這世界從來不缺「有識之士」。必有「有識之士」起而辨解說,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中多次記述海盜密碼與共濟會的聯繫,只是「反映現實」,並不表示大仲馬信奉共濟會的「思想」甚或本身(或小說主角)就是共濟會會員,云云。

(補充:綜觀全書,不只海盜,其他「黑幫」或「秘密組織」都會用到共濟會或近似共濟會的密碼。)

我說,一天一地,「現實」多的是,為什麼閣下總要「反映」這些而不是別的「 現實」呢?請別隨口一個「反映現實」,就說到自己或自己所要維護的對象,絕對客觀,沒有特定立場似的。

誰會沒有立場?

一部小說,一齣電影,甚至一篇所謂講章,會反映「什麼」並且「怎麼」反映,都必然反映著它的「作者」的立場。

想像一下,你若反對共濟會,會把你的小說的主角不只設定為共濟會會員,還設定為正面人物嗎?再說,即或你的作品因真正的反映現實需要,要提及共濟會及一些相關的儀式或暗號,你會用「沒有所謂」甚至「正面」的態度表述,即不加以指責或澄清嗎?

比方說,你拍的電影,若畫面涉及你覺得極之危險的動作或不良的行為,你必會以字幕等方式提醒觀眾不要模仿。但大仲馬提及共濟會時有這麼做嗎?當然沒有。

還記得嗎?基督山伯爵根本就是一個走私販頭子,他的「根據地」基督山島更是走私販接頭交收的地方,換言之,對於那套流行於「海上犯罪團夥」之間的密碼,他熟識得很。問題是,名為「基督山」卻對「共濟會」的東西那樣的「混熟」,這是什麼「意思」呢?

或者這是真傢伙的「反映現實」,反映了當時許多所謂「基督徒」,跟基督山伯爵一樣,都是「名為基督實為共濟」的可憎現實。

……

《基督山伯爵》跟共濟會的關係,絕對不會止於「海盜密碼」。諸君用心想想,論到共濟會,還有甚麼常見的「特色」?

今天事忙,先給大家三點提示,大家先找找看:

1、共濟會經常使用「埃及意符」,小說有否類似現象?
2、小說中有沒有類近共濟會「入會儀式」的詭異情節?
3、小說中有沒有大肆宣揚重要的「共濟價值」?

注意,對於「共濟會」的定義,大家要看得「寬」一些。容後細說。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一日

統統都係「共濟」(二)

事實與真相,人要不是久被「這個世界的王」弄瞎了心眼,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比方說《基督山伯爵》中形跡可疑的「埃及意符」,幾乎就出現在全書第一句,完全沒理由「看不見」。且看——

【第一章】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在避風堰瞭望塔上的瞭望員向人們發出了信號,告之三桅帆船法老號(Pharaon)到了。

這本開口「基督」閉口「上帝」的小說,卻一開首就出現「法老」這個絕對「埃及風」的用語。難道這又是「巧合」?純粹「反映現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用意?

「法老」是聖經中典型的「反派」稱號,為什麼竟會成為書中最具關鍵作用的一首船的名稱?(主角是代理船長,船主是主角的大恩人。)身為基督徒,不應該盡可能避免使用這些「敏感」的埃及意符嗎?

我自是心領神會,這情況跟美帝總統對著「方尖碑」發誓「我信上帝」,一元美鈔上同時出現「金字塔」與「GOD」,完全是同一碼事,那就是用基督信仰解釋不了的奇怪現象,用「共濟精神」來解釋就一清二楚——共濟會究竟有多喜歡以至崇拜埃及文明,天下皆知!

這位基督山伯爵,名為「基督」,你以為他信基督教,但又是「法老號」的代理船長,他的根據地「基督山」島更扯上跟希羅神宙斯與墨丘利的關係,並且是一大幫會使用共濟會密碼的「海盜」的大本營……

啊,「萬教合流」的意味太明顯了吧?

貨真價實的基督信仰會容許閣下「萬教合流」嗎?當然不會;但用共濟會「只要信有神就可稱兄道弟」的「教義」來作解釋(辨解),那就「合理」不過了。

《基督山伯爵》的「共濟色彩」當然不止於此,繼續。

……

法老號「復活」?

這艘「法老號」,到小說【第二十九章】,就遭遇意外沉沒了——

“噢,父親!”她絞著雙手說,“原諒你的孩子給你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莫雷爾(按:法老號的船主)的臉色又一次變白了。尤莉撲入他的懷裡。
“噢,噢,父親!”她說,“您可要挺住啊!”
“這麼說,法老號沉沒了?”莫雷爾問她,聲音嘶啞。那年輕姑娘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依舊靠在她父親的胸前。

讀到這裡,我心裡感覺怪怪,因我心領神會,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法老」這個埃及意符多重要啊,怎可以讓它「說沉就沉」再無下文,正如故事主角不可能在劇情發展到還未及五分之一就掛掉吧?

後來,果然有「奇跡」出現,就是基督山伯爵以他驚人的財力與權勢,讓明明已經沉於海底的法老號「滿血復活」了——

【第三十章】人們都讓路給莫雷爾。“法老號!法老號!”每一個聲音都這樣說。

說來奇怪,在聖·琪安瞭望塔前面,有一艘帆船的尾部用白漆漆著這些字樣:“法老號(馬賽莫雷爾父子公司)”,它簡直和原先那艘法老號一模一樣,而且是滿載著貨物,大概還是裝著洋紅和靛青。它拋了錨,收了所有的帆,甲板上是茄馬特船長在那兒發號施令,而佩尼隆正在向莫雷爾先生打旗語。再也不容懷疑了!眼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是真實的。而且一萬餘人都在場當見證人。莫雷爾父子在岸上激動地擁抱起來,市民們望著這奇蹟都在歡呼鼓掌,這時,有一個留著一臉黑鬍鬚的男子,正躲在一處哨兵的崗亭裡,望著這個令人激動的場面,低聲說道:“快樂吧,高貴的心呀!願上帝祝福您所做的和將要做的種種善事,讓我的感激和您的恩惠都深藏不露吧!”

「法老」復活,而且是某個「上帝」通過基督山伯爵的手完成的。

這是什麼意思?

基督教重視復活嗎?當然。但別忘了同樣甚至表面上更重視復活的還有古埃及宗教,古埃及人在法老生前死後都花費極大氣力預備法老的「復活」——建造龐大陵墓、製作木乃伊與舉行盛大及神秘的儀式。

諸君更更別忘了,「死而復活」是共濟會入會儀式的核心部分。「法老號復活」這個片段,是純粹的一個「情節」,還是其實是一項「儀式」?(下文再說)

……

莫名其妙的「蟲子」

常見的埃及意符都與「大陽神」或「太陽神崇拜」有關係,例如金字塔、方尖碑以至「獨眼」。但還有一個,特別怪異,但越是怪異,其出現就更顯得是故意插進去以「表明身分」的密碼記號。

請看,這可能是全書最「費解」的一段文字——

【第六十章】“是的,一所急報站!我常常在小丘頂上看到它。在陽光下,它那黑色的手臂伸向四面八方,總使人聯想到那是一隻甲蟲的腳爪。實話告訴你們,我每次注視它的時候,總不免要有很多感觸,因為我總在心裡想:在急報線的一端,有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他靠一種萬能的意志力,使那些古怪的信號劃破長空,把他的意思傳達到九百哩外坐在另張桌子前面的人。我幻想著在那由灰色的雲或藍色的天空所襯托的背景上,可以看得到那些破空前進的怪信號。於是我又聯想到天神、地靈、鬼仙——總之,想到了種種玄妙神秘的力量——直到我自己對這種胡思亂想的念頭也放聲大笑起來。……”

“Yes, a telegraph. I had often seen one placed at the end of a road on a hillock, and in the light of the sun its black arms, bending in every direction, always reminded me of the claws of an immense beetle, and I assure you it was never without emotion that I gazed on it, for I could not help thinking how wonderful it was that these various signs should be made to cleave the air with such precision as to convey to the distance of three hundred leagues the ideas and wishes of a man sitting at a table at one end of the line to another man similarly placed at the opposite extremity, and all this effected by a simple act of volition on the part of the sender of the message. I began to think of genii, sylphs, gnomes, in short, of all the ministers of the occult sciences, until I laughed aloud at the freaks of my own imagination. ……”

讀完幾遍中英文版都不明白?那就「對」了,因為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這段,連同上下文來理解,大意是說,基督山伯爵為報仇,害他的仇家賠錢,就定意到一個「急報站」去,想收買該處的工作人員發放假消息,如此而已。

問題是,有必要說得這麼「冗長」而且「神神化化」嗎?

閣下若心清如我,一眼就看出,大仲馬是就為了硬插「甲蟲」這個奇怪比喻,而堆砌出這一大段文字的。

是的,一所急報站!我常常在小丘頂上看到它。在陽光下,它那黑色的手臂伸向四面八方,總使人聯想到那是一隻甲蟲的腳爪。

只是這個「比喻」太太太牽強了吧?!

在埃及人們對聖甲蟲神的崇拜非常久遠,這源于尼羅河每年的泛濫。尼羅河從上游帶來豐富的養分,隨著洪水退去,重生的耕地更加肥沃,而每每從糞球中孵化而出、最先登場的聖甲蟲就被視爲復活之神受到崇拜。

聖甲蟲被稱爲凱布利〔Khepri〕神,Kheper在埃及文中意指創造或轉換(to create or transform),是永恒再生的象徵。人們還把晝夜的更替想像成是一隻碩大的聖甲蟲在推動著太陽升起和落下。埃及諸神中創造萬物的太陽神拉〔Ra〕,其形象通常被描繪爲:清晨是聖甲蟲,中午是鷹,傍晚則是法老裝扮的年輕男子。【來源

但閣下若真知道「共濟精神」的主要外顯記號是太陽崇拜,並理解大仲馬需盡「會員」當盡的「傳教義務」,那麼,他如此「用心」述說「在陽光下,它那黑色的手臂伸向四面八方,總使人聯想到那是一隻甲蟲的腳爪」——喻意聖甲蟲在陽光下伸出手臂拜太陽」並把這意象扣連到「天神、地靈、鬼仙」等滿天神佛,就非常「合理」了。

基督山伯爵(實即作者)是很懂得「共濟會密碼」的,這就是一個「好」例子。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二日

統統都係「共濟」(三)

共濟會好多事情已經不是所謂「秘密」了,比方說 共濟會的入會儀式

關於這儀式,我在網上找到的最簡潔而又清楚的說法是這樣的來源

將要成為正式會員扮演海勒姆.阿比夫這一角色(按:傳說是所羅門聖殿的主建築師)。他被蒙住雙眼,赤膊左側上身和左臂,脖子上套一繩索,名為「牽引繩」。

新會員由三個叛徒朱比拉、朱比羅、朱比倫帶往會堂(有時是地下室)。進入會堂後,要走過一個踏板,上面繪有象徵符號。

途中三個叛徒依次向新會員(海勒姆.阿比夫)索要秘訣,阿比夫說聖殿完工之後才能告訴他們。於是,他們怒駡叫囂,象徵性地輕輕毆打阿比夫。最後阿比夫被他們敲打「致死」

接著,三個叛徒將阿比夫「埋進」帆布屍袋並抬起,繞行會堂一圈。

三個叛徒將阿比夫抬到聖壇前。那裏有三盞蠟燭,象徵三大光明。

在周圍的會員咏唱完禱文後,接下來扮演阿比夫的會員將「復活」去掉蒙眼布,看見三盞燭光(有的地方改為用錘敲擊三聲)。

這時候,新加入的會員就完成了儀式,成為正式的共濟會會員。

我甚至在油管上找到相關視頻,「程序」跟上述說法基本吻合。

U.S. Freemasons 'Master Mason' Initiation Ritual – Hidden Camera

太繁瑣神怪的細節都不表了,但有兩點是十分明顯的,就是入會者必需經歷一個二而為一的過程,那就是——

蒙眼得開 + 死而復活

好了,回到《基督山伯爵》,我跟大家一起找,看裡面「蒙眼得開」跟「死而復活」的情節,是否多到「不正常」,只有用大仲馬就是要藉此暗藏「共濟會人會儀式」才可以解釋得了。

昨天才說過的「法老號復活」就是一例,但並未止於此。

……

秘宮啟蒙

話說基督山伯爵在他的「賊窩」基督山島建造了一個神秘的「地下宮殿」,外人進去見他,必須事先「蒙眼」——

【第三十一章】“爵爺在恭候。”一個聲音說道,弗蘭茲(按:特意去羅馬參加羅馬狂歡節的兩個巴黎青年之一)聽出這是那個哨兵的聲音,他還帶遊艇上的兩個船員。弗蘭茲從口袋裡抽出一條手帕,交給了對他說話的那個人。他們一言不發地把他的眼睛蒙了起來,而且蒙得很小心,說明他們很清楚他想乘機偷看。

蒙好以後,就要他答應決不抬高蒙布。於是他的兩個嚮導夾住他的手臂,扶著他向前走去,那個哨兵在前面領路。……

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一個聲音用優美的法語——雖然帶著一點外國口音——說道:“歡迎光臨,先生!請解開您的蒙布吧。”這當然是很容易想像得到的:弗蘭茲無須這種許可再說第二遍,就立刻解開了他的手帕,他發現自己已站在了一個年約三十八至四十歲的男子面前。那人……

那位主人暫時讓弗蘭茲表示他的驚訝,同時卻在打量他,始終不曾把目光離開過他。“先生,”他終於說道,“剛才領您到這兒的時候多有冒犯,萬分抱歉,……”

“真的!我親愛的主人,”弗蘭茲答道,“不必為此道歉。我知道,那些深入魔宮的人總是被蒙上眼睛的,……”

看到了嗎?「那些深入魔宮的人總是被蒙上眼睛的」,說的不就是「共濟會入會儀式」麼?

弗蘭茲受到的「啟蒙」(蒙眼得開)並未止於此。這個不知所謂的「島主」基督人伯爵竟然引誘弗蘭茲「吸食大麻」——

【第三十一章】“啊喲!”弗蘭茲說道,“那是世界上再容易不過的事了,因為我覺得我的肩膀上已長出兩隻老鷹的翅膀,憑著這一對翅膀,我可以在二十四小時以內環繞世界一週。”

“啊,啊!大麻終於起作用了。好吧,展開您的翅膀,飛到超人的境界裡去吧。什麼都不必怕,有人守著您呢,假如您的翅膀也像伊卡路斯的那樣被太陽曬化了,我們會來接住您的。”

通過吸食大麻,進入一個「飄飄欲仙」的幻境,「看見」一些正常人看不見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莫非這也是「啟蒙」?

再看看得到上述的「啟蒙」(包括進入秘宮及吸食大麻「大開眼界」)之後,弗蘭茲有什麼「變化」——

【第三十二章】當弗蘭茲醒來的時候,外界的景物似乎成了他夢的延續。他以為自己是躺在一個墳墓裡,一縷陽光像一道憐憫的眼光似的從外面透進來。他伸出手去,觸著了石頭。他坐起身來,發覺自己和衣躺在一張非常柔軟而芳香的乾芰草所鋪成的床上。幻景完全消失了。他向光線透進來的那個地方走前幾步,在夢的興奮激動過後,跟著就來了現實的寧靜,發覺自己是在一個巖洞裡,他向洞口走去,透過一座拱形的門廊,他看到一片蔚藍色的海和一片淡青色的天空,空氣和海水在清晨的陽光裡閃閃發光……。

弗蘭茲既得了「啟蒙」,便在「晨光」照耀下走出「墳墓」「復活」了。都讀得出當中的「共濟隱喻」嗎?

……

荒塚復活

話說阿爾貝——另一個吃飽了撐,特意到羅馬來參加羅馬狂歡節的巴黎青年,在羅馬「狂歡」中誤中美人計,被強盜綁票了,他的朋友弗蘭茲找上了基督山伯爵,兩人一起「深入虎穴」去營救他。

且看那是什麼「虎穴」及如何「深入」——

【第三十七章】那個哨兵的後面有一座二十級的台階。弗蘭茲和伯爵拾級而下,發覺他們已站在了一個墳場的交叉路口。五條路像星星的光芒似的散射出去,牆壁上挖有棺材形的壁龕,這說明他們終於到了陵墓裡面。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非常深,看不見裡面有什麼光。伯爵用他的手扶著弗蘭茲的肩頭。“您想不想看一座在睡夢中的強盜營?”

“當然羅。”弗蘭茲回答說。

“那麼,跟我來。庇皮諾,把火把弄滅了吧。”

“庇皮諾遵命,於是,弗蘭茲和伯爵突然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個「賊窩」原來是一座「荒墓」,而要深入其中,則必須「把火把弄滅」,即是變相「蒙眼」,摸黑,由別人引領進入。

這「設置」太似曾相識吧?

因基督山伯爵在「黑道」中有崇高地位,阿爾貝毫髮無損地獲釋,從這座「荒墓」之中走出來——這豈不又是一場「復活」嗎?

類似的「蒙眼得開」及「死而復活」「儀式」,又演示了一遍。

……

「這毒不致於死」?

《基督山伯爵》裡,更「神」的「死而復活」情節,還在後頭。

瓦朗蒂娜,在小說中可算是「佔戲」最重的女主,她經歷過一場極其詭異的「死而復活」。

話說瓦朗蒂娜的後母,為謀奪家產,要下毒害她,可接下來,卻是好一大段極不合理的情節。基督山伯爵既知道此事,瓦朗蒂娜也中毒未深,而且已有多人懷疑瓦朗蒂娜的後母有下毒前科,基督山伯爵大可揭發及制止此事,這樣瓦朗蒂娜就根本不會被「毒死」(加引號,下文解釋)。但是基督山伯爵卻沒有這樣做,反倒奇奇怪怪地給了瓦朗蒂娜一顆「神丹」,服用之後會讓她進入「假死」狀態,偽裝成為「中毒身亡」的樣子——

【第一零一章】然後他從背心口袋裡摸出那隻翡翠小盒子,揭開金蓋,從裡面取出一粒豌豆般大小的藥丸放在她的手裡。瓦朗蒂娜拿了那粒藥丸,神情專注地望著伯爵。在她這位勇敢的保護人臉上,有一種神聖莊嚴和權威的光芒。她的眼光向他詢問。

“是的。”他說。

瓦朗蒂娜把藥丸放進嘴裡,嚥了下去。……

“去吧,”瓦朗蒂娜說,“不論遇到什麼事情,我答應你決不害怕。”

基督山凝視著青年姑娘看了一會兒,看她在藥丸作用下,漸漸入睡。

此前,基督山伯爵還對瓦朗蒂娜說了一大篇奇奇怪怪「這毒(這次中毒)不致於死」的「保證」——

【第一零一章】“不,瓦朗蒂娜,我已識破了他們的陰謀,你的敵人已被識破了,我們已知道她。你可以活下去,瓦朗蒂娜,——你可以幸福地活下去,並且使一顆高貴的心得到幸福,但要得到這一切,你必須完全相信我。”

“請吩咐吧,閣下,我該怎麼做?”

“你必須不加思索地照我所說的去做。”……

“不管出什麼事,瓦朗蒂娜,都不要怕,如果你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是不要怕,——即使你發現自己躺在墳墓裡或棺材裡。(按:這段暗示瓦朗蒂娜真會被埋在墳墓裡一段時間。)那時你得提醒自己,‘此時此刻,一位朋友,一個父親為我——馬西米蘭的幸福而活著的父親,正在守護著我!”……

“不,你不會死的,你肯答應我,不管遇見什麼事情形,你決不抱怨,都抱有希望嗎?”

看到什麼?基督山伯爵在保證:「信我的,必不致於死!」

這算什麼意思?

然後,瓦朗蒂娜果真「死了」,入殮,出殯,還被埋葬了——

【第一零二章】她已沒有了呼吸;那半開半閉的牙齒間已不再有氣息通過;那雪白嘴唇已停止了顫動;那一對眼睛似乎浮在淺藍色的霧氣裡,又長又黑的頭髮散在那蠟白的臉頰上。

【第一零四章】殯儀館的人在昨夜執行完了他們的任務,把屍體裹在一塊包屍布里,儘管有人說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包屍布卻要最後證明他們生前所享受的奢侈。這塊包屍布是瓦朗蒂娜在半月以前剛買的一塊質地極好的麻布衣料。

【第一零五章】隊伍橫越過巴黎市區以後,穿過寺院路,然後離開郊外的馬路,到達墳場。打頭的是三十輛喪車,五十多輛私家馬車跟在後面,在馬車後面,跟著五百多個步行的人。最後這一群人都是青年男女,瓦朗蒂娜的死對他們無疑是晴天霹靂。……

當殯葬行列停下的時候,可以看清那個人是莫雷爾(按:瓦朗蒂娜的愛人)。黑色禮服的紐扣一直扣到頷下。他臉色蒼白,痙攣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帽子,站到一塊可以看清墳墓的高地上,斜靠在一棵樹上,看著入穴的每一個細節。

故事發展到這裡,純就「戲劇效果」說,有一個頗扣人心弦的懸念,就是基督山伯爵「應許」給瓦朗蒂娜,又「暗示」與莫雷爾的「復活」(這毒不致於死)最終有沒有下文。

結果是一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一直拖拉到全書的最後幾頁,才終於又再出現一場「死而復活」的「奇跡」——

【第一零七章】他(按:莫雷爾,瓦朗蒂娜的愛人,正打算殉情)那倦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可是,從他的垂下的眼瞼裡望出去,他依稀看見一個人影移動,儘管他覺得周圍一片昏暗,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影是伯爵,他剛去打開了一扇門。

隔壁的房間說得更準確些,是一座神奇的宮殿,立刻有一片燦爛的燈光射進莫雷爾所在大廳的門口。她臉色蒼白,帶著甜蜜的微笑,像是一位趕走復仇天使的慈愛天使一樣,“莫非是天國的大門已經為我打開了嗎?”那個垂死的人想道,“那位天使真像是我失去的那位姑娘啊,”基督山向那青年女子示意到莫雷爾奄奄待斃的那張圈椅旁邊來。她合攏雙手,臉上帶著一個微笑向他走過去。

“瓦朗蒂娜!瓦朗蒂娜!”莫雷爾從靈魂的深處喊道,但他的嘴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他的全部精力似乎都已集中到內心的激情上去了,他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瓦朗蒂娜向他衝過去,他的嘴唇還在翕動。

“他在喊你,”伯爵說,——“你把你的命運寄託在他的身上,死神卻想把你們拆開。幸虧我在那兒。我戰勝了死神。瓦朗蒂娜,從此以後,你們在人世間永遠再不分離了,因為他為了找你已經勇敢地經過死亡了。要是沒有我,你們都已死了,我使你們兩個重新團圓。願上帝把我所救的兩條性命記在我的賬上”

大家都看到了嗎?「我戰勝了死神」,「要是沒有我,你們都已死了」,這位基督山伯爵是真的把自己當「基督」了。

這是《基督山伯爵》「仿基督」意味最強烈的一場「死而復活(偽)神蹟」。

……

等待和希望?

全書最末一句話:

【第一零七章】“我的朋友,”瓦朗蒂娜答道,“伯爵剛才不是告訴我們了嗎?人類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這四個字裡面的:‘等待’和‘希望’!”

就是沖著這趟「死而復活」的「奇蹟」說的,意思是,你若「信」基督山伯爵的「應許」,能耐心「等待」,總有「希望」。

這還不算「冒主名來」嗎?

……

還有一點,這場「死而復活」同時具有「蒙眼得開」的意味,且看——

【第一零七章】他(莫雷爾)依稀看見一個人影移動,儘管他覺得周圍一片昏暗,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影是伯爵,他剛去打開了一扇門。

隔壁的房間說得更準確些,是一座神奇的宮殿,立刻有一片燦爛的燈光射進莫雷爾所在大廳的門口。

懂得看嗎?基督山伯爵「打開了一扇門」,然後隔壁「神奇的宮殿」(即前文提過的基督山島裡的「神秘地宮」),就「立刻有一片燦爛的燈光射進莫雷爾所在大廳的門口」,看,這已經不只又是一個「開天眼得啟蒙」的喻意,而且喻指基督山伯爵就是幫助你「開天眼得啟蒙」的某路「基督」(啟蒙導師)——

他打開「門」,你就得見「光」……

總而言之,基督山伯爵既是渡你「死而復活」的「接引使者」,又是助你「蒙眼得開」的「啟蒙導師」。

……

啟蒙與復活

共濟會入會儀式的兩大核心是「啟蒙與復活」,並且,大體上說,「啟蒙」是因「復活」是果——

因:獲得特殊知識(靈知)「啟蒙」,

果:這會讓你得著「復活」(永生)。

《基督山伯爵》一千五百頁,說穿了,其實就是為了向閣下解釋與演繹何謂之「啟蒙與復活」——即共濟會入會儀式的兩大核心「教義」。

卻要知道共濟精神極重視「傳承」,故此並不只是基督山伯爵「啟蒙」及「復活」了其他人,他自己也是「被啟蒙」及「被復活」的對象。

第一位「啟蒙」及「復活」他的,不就是他的「獄友」法利亞神甫麼?

基督山伯爵(本名是唐太斯)原本是一個除了航海知識之外,幾乎什麼知識都沒有的「粗人」,是這位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中曉人事的神甫教曉他許多知識。

奇怪是,這位「神甫」教的大多都是 人文和科學知識 ——

【第十七章】唐太斯欽佩地傾聽著他所說的一切。他所說的有些話和他已經知道的事相符的,和他從航海生活中所得來的知識相一致的;當然,有些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就像那黎明時的北風給在赤道附近航行的航海者以指示一樣,這些話給他這孜孜求教的聽者打開了新的眼界,猶如流星一般一瞬間照亮了新天地。他明白了,一個人假如能在道德上,哲學上,或社會上追隨這種高尚的精神,他將會感到多麼的快樂。……

神甫微笑了一下。“唉,我的孩子!”他說,“人類的知識是很有限的。當我教會了你數學,物理,和三四種我知道的現代語言以後,你的學問就會和我的相等了。我所知道的基本知識傳授給你。”

還教他實用的 逃生技巧 ——

【十六章】“工具?”唐太斯吃驚地問道,“難道你有工具嗎?”“我自己做了幾樣,除了少一把銼刀以外其餘必要的我都有了,我有鑿子,鉗子和錘子。”“噢,我很想看看你憑耐心和巧手做出來的這些東西!”“好吧,這是我的鑿子。”說著,他拿出一片尖利結實的鐵塊,上面有一塊木棒做的柄。“你是怎麼做成的?”唐太斯問。“用我床上的一根鐵楔子做的。我就是用這個工具挖通了到這兒來的路,至少有五十尺的距離。”

甚至幫助唐太斯分析誰是他的「冤案」的幕得黑手 ——

【第十七章】不論何種壞事,欲抓那作惡之人。先得去找出能從那件壞事中得利之人。你不在了能對誰有利呢?”……
“你自己說你當時快要升任法老號的船長了,是不是?”“是的。”
“而且快要成為一位既年輕又美貌可愛的姑娘的丈夫了?”“不錯。”
“假如這兩件事不能成功,誰可以從中得到那女人呢?誰不願意你當法老號的船長呢?”

最重要當然是告知「基督山島有寶藏」這 最神秘的「知識」(靈知)——

【第十八章】現在,”法利亞以慈父般的表情對唐太斯繼續說道,“現在,我的朋友,你知道得和我一樣清楚了。假如我們能一起逃走,這個寶藏的一半就是你的了,假如我死在這兒,你一個人逃出去那麼就全部歸你了。”

“我把這個秘密對你保守了這麼久,”法利亞繼續說道,“只是為了我要考驗一下你這個人,然後讓你吃一驚。要是在我的病沒有再發作以前我們就逃了出去,我會把你帶到基督山島去的,現在,”他長嘆了一聲,又說,“是要你帶我到那兒去了。喂!唐太斯,你還沒有謝謝我呢。”

就是這樣,唐太斯大大得著「啟蒙」,並藉著這些「知識」,不只是成功逃脫,還尋得寶藏,從一個本來注定「獄中等死」的囚徒,「復活」過來,重獲新生,步步青雲,最終更完成復仇壯舉。

諸君請別忘了,「啟蒙」唐太斯的並不是只有法利亞神甫,還有教曉他共濟會暗號的走私客。但是,共濟會暗號是你說學就學的麼?「學會」(得著啟蒙)其實就是暗示「入會——都明白了嗎?

夠了,「啟蒙是因復活是果」,這樣的故事脈絡或說「共濟會入會儀式的兩大核心」,貫穿全書。《基督山伯爵》這部所謂「世界名著」,說穿了,根本就是一本「傳教小說」,就是一齣「共濟會樣版戲」。

……

我寫得很「累」,但不是體力上的累,是心力上的累,容後解說。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四日

統統都係「共濟」(四)

論到《基督山伯爵》不過是經大仲馬「精心改寫」的共濟會入會儀式,尚有一點需要補充。

請先看書中這段內容:

【第二十章】他彎身湊到那個可怕的布袋面前,用法利亞製造的小刀將它割開,把屍體從口袋裡拖出來,再把它背到自己的地牢裡,把它放在自己的床上,把自己平常戴的破帽子戴在他頭上,最後吻了一次那冰冷的額頭,幾次徒勞地試著合上仍然睜著的眼睛,把他的臉面向牆壁,這樣,當獄卒送晚餐來的時候,會以為他已經睡著了,這也是常事,然後他又返回地道,把床拖過來靠住牆壁,回到那間牢房裡從貯藏處拿出針線,脫掉他身上破爛的衣衫,以便使他們一摸就知道粗糙的口袋裡的確是裸體的屍身,然後他鑽進了口袋裡,按屍體原來的位置躺下又從裡面把袋口縫了起來。

再看早前提過的共濟會入會儀式簡介的這一小段:

接著,三個叛徒將阿比夫「埋進」帆布屍袋並抬起……

然後又看早前提過的共濟會入會儀式視頻的這個畫面:

原來,法利亞神甫因病猝死,唐太斯跟他掉包,自己「裝死」躺進屍袋裡,趁獄卒抬屍袋出去埋葬的機會,伺機逃脫——最後,當然是成功「復活」。

都心領神會嗎?

法利亞神父不只教唐太斯諸多「知識」給他「啟蒙」,讓他擁有後來「復活」(重過新生更且飛黃騰達)的資本,還極具象徵性地以他的「死」換來唐太斯得「生」的機會,這不是越看越「似基督」嗎?

但「似而不是」正謂之「敵基督」!!

……

何以「心累」?

絕大多數事情,都是你幹了以後,才會累,這是體力上的累。

但有些事,未幹,只要想起來,都會「累」,這是「心累」。

是不喜歡?是覺著沒用?——那沒事,不幹就是,何「累」之有?

若可以這樣,想不幹就不幹,當然是身心都不必累。

但有些事,不管喜歡不喜歡,不管有用沒有用,因某種召命,因心中不忍,你都總得做,才會真叫人累——想起來都心累。比方?鄙人寫俄網,包括所謂「揭發共濟會」,就是。

二十多年前,我最初「發現」並且開始「揭發」共濟會的時候,心裡是很有些興奮以至自豪的,覺得自己頗具「靈根慧眼」,並且肩負某種了不起的「使命」,較之於基督山伯爵自負其「復仇」是「替天行道」,沒差多少。

二十多年過去了,混忙一氣,混搞一場,終於不得不承認,我對共濟會的什麼「揭發」根本沒有用,甚至是多餘的。

第一是,人家「大方」得很,好多所謂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公開」得很。比方大英帝國倫敦共濟會總會有「官方網頁」,含大量公開資料,隨便查閱,總會所還時不時開放給公眾「參觀」。還有啊,大仲馬並不是「可能」是「疑似」是共濟會的成員,人家「光明正大」,就連維基都知道他是公開的共濟會會員:

He was a Freemason and remained so until the day he died. He was a member of the Lodge “La Cauderet” and of the Lodge “L'Olympique". Dumas often incorporated references to Freemasonry and the importance of brotherhood in his writing.

他是共濟會會員,直至去世。他是“La Cauderet”分會和“L'Olympique”分會的成員。大仲馬經常在作品中提及共濟會以及兄弟情誼的重要性。

這就是說,我這樣混搞一場,煞有介事「揭發」《基督山伯爵》裡有許多「共濟會元素」,並據此推論大仲馬可能是共濟會會員,就不只是自作聰明,更是枉作小人,徹底可悲可憐可笑。

第二是,就這些已公開或半公開的「共濟會事實」說,有誰在乎?我們的「有識之士」多得很——共濟會有什麼不好?「教人做好人」,「大力從事社會公益」,「推動世界文明進步」,何罪之有?共濟會跟基督教經常重疊、混淆,雙方過從甚密(想想英國皇室怎麼共濟會跟聖公會「閉門一家親」),好多人甚至兼具兩種身分,又上教堂又進會所,也沒有什麼不好,這是「文化包融」啊!

且看《基督山伯爵》裡就有這麼一景:

【第三十五章】弗蘭茲,阿爾貝和伯爵繼續順著高碌街走著。當他們接近波波羅廣場(按:又譯人民廣場)的時候,人群愈來愈密了,在萬頭攢動的上空,可以看到兩樣東西,即 方身尖頂的石塔(按:即方尖碑),塔頂上有一個 十字架,標明這是廣場的中心……。

弗拉米尼奧方尖碑

(Obelisco Flaminio)

是義大利羅馬的 13 座古代方尖碑之一,位於人民廣場。弗拉米尼奧方尖碑高 24 米,修建於拉美西斯二世時期,最初位於赫里奧波里斯的太陽神殿,在西元前 10 年時方尖碑搬到羅馬。【維基】

看,一個天主教國家(羅馬),勞師動眾去埃及搬一大堆「方尖碑」回來幹啥,雖則部分是在羅馬國教化前搬的,但也不應保留,更不該大模大樣立為地標,上面裝模作樣加上個「十字架」就當係「基督教」(廣義),騙誰呢?

事實上,方尖碑 這種「古埃及宗教聖物」,今天西方一眾偽基督教列強到處都是,大夥兒連同大多數所謂基督徒,早就接受了,至少不覺得違和,甚至很高興,很自豪。

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世道如此,人心若是,我還來揭發共濟會,一是多餘,二是無用!

賽 6:8 我又聽見主的聲音說:「我可以差遣誰呢?誰肯為我們去呢?」

我說:「我在這裏,請差遣我!」

9 他說:「你去告訴這百姓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10 要使這百姓心蒙脂油,耳朵發沉,眼睛昏迷;恐怕眼睛看見,耳朵聽見,心裏明白,回轉過來,便得醫治。」

11 我就說:「主啊,這到幾時為止呢?」

人生世上,蒙了個這樣的召命,老是要我幹些明知「多餘無用」的事情,這不是想起來都「累」嗎?

主啊,這到幾時為止呢?

……

余欲毋言

還不明?還不曉得我是怎麼「未幹已累」?

請細看這段:

【八十五章】在一條小溪裡,停著一艘兩舷狹而帆檣高聳的獨船,桅頂上掛著一面旗,旗上繡有基督山的微章,那微章的圖案是:在一片天藍色的海上有一座金山,微章上部還有一個十字架,這顯然是象徵“基督山”這個名字,上帝使這座山變得比金山更值錢,同時它也象徵著耶穌蒙難的髑髏地,紅十字表示被耶穌的神聖的血所染紅的十字架,或是象徵著這個人的神秘的往事裡的一段受苦和再生的經歷。

基督信仰最不可以「亂碰」的用語與概念,「基督」、「十字架」以至「髑髏地」等等,竟被「玩弄」到這個地步,而人的心眼,包括大多數所謂基督徒的心眼,不但可以視而不見,不當回事,甚至事實上打從心裡喊「阿門」。

「耶穌的神聖的血所染紅的十字架」的效用,竟然不是赦免我們的罪,讓我們重得天父接納,得以成為神的兒女,將來復活(注意是將來)後永居天國;而是,將「髑髏地」變成一座「金山」,給我們極大財寶,並以財寶換取各種特權與方便,使我們在今生現世(注意是今生現世)裡就可以「復活」——活出幸福、成功與滿足的人生。

別告訴我這不是「今日基督教」最主流的「神學」!

想想,你學了一套語言,比方基督教用語,後來發覺這套語言原來可以任人亂解亂用,各人口中的「基督」、「十字架」以至「髑髏地」等,可指涉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事,但你卻「蒙召」要使用這套語言去傳福音去說服人,這種工作怎可能有效果——真是想起都「累」!

……

最後的「無用之用」

所以不要過於在意「特殊」的共濟會記號,比方金字塔、方尖碑、太陽眼等,因為連「十字架」都不一定指基督教,這些記號的意義與作用也可以很混亂,何況還有無數「有識之士」替他們辯解。

與之同時,請不要沉迷坊間的「共濟會陰謀論」,那些陰謀論會大幅轉移你的信仰關懷,忘了共濟會(不論派系旗號)的目標不是「攻擊你」,是「攻擊上帝」——

要識別共濟會不是怕你被他們攻擊,

而是怕你被他們引誘一同攻擊上帝!

最有效,仍有高度識別度的「記號」是 世界觀,故此共濟會(廣義)最最最重要與核心的「記號」,其實是——

抱持對人類,對世界,對文明的樂觀主義與現世主義!

基督山伯爵打著「上帝」旗號,實質是他自己動腦動手,通過運用現世的資源與手段,務求就在現世完成計劃以至「圓滿人生」,這樣的精神信仰才是最重要與核心的「共濟會記號」。

(注意啊,這倒不是說共濟會完全不相信「超自然」,比方說有某個來歷不明的「上帝」,還有「復活」,容後說。)

明乎此奧義,你就知道:叫共濟會的,不叫共濟會的,支持共濟會的,甚至表面上反對共濟會的,只要自覺或不自覺持有對人類(起碼自己),對世界,對文明的樂觀主義與現世主義,就實質統統都係「共濟會」——甚至你自己很可能也是其中一個。

所以,真正生死攸關的,就不是揭發別人是共濟會,而是發現並且承認你自己就是「共濟會」,然後「回轉過來」,或說「從他們當中出來」。

注意,甚至在形式上面退出共濟會(狹義),也並不就等於退出「共濟會」(廣義),必定要「退出」他們的「世界觀」,這才算是真退出。

但願我這大半輩子的「無用事奉」,最後會有一點「小用」,就是「刺激」起少數幾個「餘種」,讓他們自我反省:我會不會也是一個「共濟會」……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五日

基督不是伯爵(一)

這四國末時,
犯法的人罪惡滿盈,
必有一王興起,
面貌凶惡,
能用雙關的詐語。

—— 但 8:23

這節經文終極指向的,是「末時」的「最後敵基督」。但按聖經啟示,「敵基督」是眾數,有廣義,故此「能用雙關的詐語」就絕非只他一人。毫無疑問,大仲馬就是這「詐語團夥」之中的一個「能手」——

你以為他在寫通俗小說,其實他在寫共濟會入會儀式;
你以為他說著基督信仰,其實他說著「共濟精神」;
你以為他隨便寫寫,其實都精心布局——
他口中的上帝、基督、十字架都另有所指,不是你想的那樣。

大仲馬把「雙關的詐語」使用得出神入化。

書名喚作《基督山伯爵》絕對不可能是隨意的,而是要打著「基督」之名,塑造出另一種形號的「基督」,主要手法就是通過披上「伯爵」的形象與風格,換句話說就是——

「基 督 伯 爵 化」

至於「伯爵」,一聽這名號就知道是一個「貴族品牌」,故此「基督伯爵化」實質也就是——

「基 督 貴 族 化」

所謂「貴族化」,必需體現在現世——注意是現世,否則毫無意義——之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地位、權力、名望、人脈、體面,智慧、知識,還有「自由」生活,所以「基督貴族化」必然同時是——

「基 督 現 世 化」

總之,經此番伯爵化、貴族化與現世化以後,大仲馬就塑造出一款以基督山伯爵為「新典範」的「新基督」。

……

這樣的「新基督」

這款式的「新基督」跟聖經啟示的「舊基督」相差多大?

我先不點破,大家自己看看,並加綜合——

【第三十五章】“那麼您是不贊成決鬥的囉,您無論如何也不和人決鬥嗎?”這次輪到阿爾貝發問了,他對於這種奇怪的理論很是驚訝。

“噢,要決鬥的!”伯爵答道,“請了解我,我會為一件小事而決鬥,譬如說,為了一次侮辱,為了一記耳光,而且很願意決鬥,因為,憑我在各種體格訓練上所獲得的技巧和我逐漸養成的漠視危險的習慣,我敢肯定一定可以殺死我的對手。噢,為了這些原因我會決鬥的。

但要報復一種遲緩的,深切的,永久的痛苦,假如可能的話,我卻要以同樣的痛苦來回報,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如東方人所說的那樣,東方人在各方面都是我們的大師。那些得天獨厚的人在夢中過活,因此倒給他們自己造成了一個現實的樂園。”

【第三十七章】“槍放下!”首領一邊喊,一邊作了一個威嚴的手勢,並和其餘那些人一樣恭恭敬敬地摘下了他的帽子,然後轉向造成這幕場面的那位奇人,說道,“請您恕罪,伯爵閣下,我因絕沒想到大人的光臨,所以才沒有認出您來。”
“你的記憶力在所有的事上似乎都同樣的短暫,萬帕,”伯爵說道,“你不但忘記了別人的臉,而且還忘記了你和他們互定的諾言。”
“我忘記了什麼諾言,伯爵閣下?”那強盜問道,神色很驚恐,像一個人做錯了事急於想加以彌補的樣子。
“我們不是約定,”伯爵說道,“不僅我個人,連我的朋友在內,你也應該加以尊敬的嗎?”
“我哪件事破壞了這個約定,大人?”
“你今天晚上把阿爾貝·馬爾塞夫子爵綁票綁到了這裡。”伯爵用一種使弗蘭茲發抖的語氣繼續說道。“這位年輕的先生是我的一個‘朋友’……”

【第三十八章】伯爵喜歡旅行,因為有錢,所以自己買了條船。你到朴茨茅斯或索斯安普敦瞧瞧去吧,你會發現港口裡擠滿了遊艇,都是屬於這種有同樣癖好的英國富翁的。

而為了在他旅行的途中有一個休息的地方,為了逃避那種毒害我們的可怕的飯菜——我吃了四個月,你吃了四年,為了避免睡這種誰都無法入睡的討厭的床鋪,他在基督山安置了一個窩。

然後,當他把地方安排好以後,他又怕托斯卡納政府會把他趕走,使他白白損失那一筆安置費,所以他買下了那個島,並襲用了小島的名字。你且自問一下,親愛的人,在我們相識的人裡面,不是也有用地名或產業的名字命名的嗎?而(但)那些地方或產業他們生平……從來不曾擁有過……

【第四十一章】我是一個新封的伯爵,這個頭銜是在托斯卡納依靠聖愛蒂埃總督(按:又譯聖艾蒂安騎士團)的幫忙弄來的,要不是他們說這是旅行所必需的,我本來還不高興來這一套呢。但是,一個人出門在外,馬車的坐墊底下,總有一些想避開海關關員搜查的東西的。

【第四十六章】“大人,”貝爾圖喬說道,“我給您買馬的時候,您所講的那兩匹馬是不出售的。”基督山聳了聳肩膀。“管家先生,”他說道,“看來你還不明白:只要肯出錢,一切東西都是肯出賣的。”“伯爵閣下或許不知道吧?騰格拉爾先生這兩匹馬是花了一萬六千法朗買的。”“好極了!那麼給他三萬二,一個銀行家是決不肯錯過一個讓本錢翻番的機會的。”

【第四十六章】伯爵用極其嚴厲的口吻說道,“阿里固然有最出色的優點,但也有許多缺點。所以,不要學他的榜樣,阿里是個例外。他從不拿工資,他不是一個僕人,他是我的奴隸,我的狗。要是他辦事不稱職,我不是開除他,而是殺死他。”……
到了五點鐘,伯爵在他的銅鑼上連敲了三下。敲一下是召阿里,兩下召巴浦斯汀,三下召貝爾圖喬,管家進來了。“我的馬呢!”基督山問道。

【第四十六章】“對不起,我沒聽清楚。”基督山插嘴道。“我是說一百萬!”騰格拉爾帶著一種目中無人的驕傲神氣重複道。
“我拿一百萬夠做什麼用的?”伯爵說道,“上帝啊,閣下,假如我只要一百萬,我就用不著為這樣的一個區區之數來開具擔保啦。一百萬,我在皮夾裡或是首飾盒裡只是(隨時?)帶著一百萬的。”基督山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一隻裝名片的小盒子,從盒子裡抽出兩張每張票面五十萬法朗憑票即付的息票來。

【第四十七章】“男爵夫人,”騰格拉爾說道,“允許我介紹您認識基督山伯爵,他是由我羅馬的往來銀行熱忱地介紹給我的。我只得提到一件事實就可以使全巴黎的貴婦們都以認識他為榮,他準備到巴黎來住一年,並準備在那期間花掉六百萬。這就等於說要舉行很多次舞會,慶祝宴,大請客和野餐,在這一切熱鬧的場合中,我相信伯爵閣下一定不會忘記我們的,正如他可以相信我們在舉行大小宴會時一定不會忘記他一樣。”

【第四十七章】“噢,我希望您允許我適當地回報一下那個忠誠勇敢的人。”“夫人,”基督山答話,“我求您別寵壞了阿里,別給他太多的稱讚和報酬。我不能讓他養成每次出點力就希望能得到回報的這種習慣。阿里是我的奴隸,他救了你們的性命只是在為我效勞,而為我效勞是他的職責。”
“但他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呀!”維爾福夫人說道,伯爵這種威嚴的態度給她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象。“夫人,他的生命,不是他的,而是屬於我的,因為我曾親自救過他的命。”

【第四十八章】“那麼您就是這種傑出的人物了?”

“是的,閣下,我相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人的地位可以與我相比。國王的領土都是有限的,或限於山脈河流,或限於風俗習慣的改變,或限於語言的不同。我的王國卻是以整個世界為界限。因為我既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法國人,不是印度人也不是美國人,也不是什麼西班牙人,我是一個宇宙人。

沒有哪一個國家可以說它看到了我的降生,而只有上帝才知道哪一個國家會看到我死。我能適應各種風俗習慣,通曉各種語言,您若相信我是個法國人,那是因為我講起法語來能像您一樣流利純正。可是,阿里,我的黑奴,卻相信我是阿拉伯人;貝爾圖喬,我的管家,把我當作了羅馬人;海黛,我的奴隸,認為我是希臘人。所以您大概可以明白了吧,由於沒有國籍,不要求任何政府的保護,不承認任何人是我的兄弟,因此,凡是那可以阻止強者的種種顧忌或可以麻痺弱者的種種障礙,都無法麻痺或阻止我。

【第六十三章】“巴浦斯汀,”伯爵吩咐道,“去把魚拿來。就是養在桶裡的那些活的小蝶鮫和藍鰻。(按:兩種極名貴的魚,且需從遠方運來。)”騰格拉爾睜著一雙迷惑的眼睛,其餘的來賓也都緊握著雙手。只見四個僕人扛著兩隻水面上浮著藻類植物的木桶走了進來,每隻木桶裡悠然地遊著一條與席上同樣的魚。
“可為什麼每樣兩條呢?”騰格拉爾問。
“只因為一條也許會死的。”基督山漫不經心地回答。
“您真是位奇人,”騰格拉爾說,“哲學家也許又可以振振有詞地說了,有錢是一件可慶幸之事。”

【第七十章】巴黎社會的社交界是這樣的不可思議,如果除此以外他沒有一筆巨大的財產染上神秘色彩,這一切或許還是不能贏得他們的注意。

【第八十二章】我們知道伯爵是怎樣一個人;他的腦子裡充滿著堅強大膽的意志,他自稱天下無不可能的事情,單憑那種魄力,就足以證明他和常人不同,這些都是毋庸我們再說的了。根據他過去的生活,根據他那種無所畏懼的決心,伯爵在他以往所經歷的種種鬥爭裡獲得了一種難以想像的好鬥的精神,有時他鬥爭的對象是自然,那就是上帝,有時他鬥爭的對象是世界,那可以說就是魔鬼。……
這當兒,阿里已準備好伯爵需要的武器,——就是,一支短柄的馬槍和一對單銃手槍一樣容易瞄準的雙銃手槍。有了這樣的武裝,伯爵手裡就已掌握著五個人的性命。

【第八十五章】伯爵說。“六年以前,我在匈牙利買進一匹以快速聞名的種馬,——價錢多少我不知道,是貝爾圖喬付錢買的。我們今天晚上用的三十二匹馬都是它的後裔,它們都是全身漆黑,只有前額上有一顆白星。”
“真神妙!但是,伯爵,你要這些馬來做什麼用呢?”
“您看見啦,我用它們來旅行。”
“但你也不是總旅行呀。”
“當我不再需要它們的時候,貝爾圖喬會把它們賣掉的,他預計可以賣到三四萬法郎。”
“歐洲的國王沒有哪一個有那麼多的錢來買。”
“那末他可以賣給一個東方的大君,那個大君用他所有的錢來把它們買去,然後再回去敲榨他的人民,重新裝滿他的錢箱。”

【第一一二章】“啊,夫人,”基督山說,“我們不是這樣崇拜上帝的。上帝的本意是要我們瞭解他,辯明他的真意,為了這個原因,他給了我們自由意志的。”

【第一一六章】騰格拉爾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起來吧,”伯爵說,“你的生命是安全的。你的那兩個同伴可沒有你這樣幸運,一個瘋了,一個死了。留著剩下的那五萬法郎吧,我送給你了。你從醫院裡騙來的那五百萬,已經送回給他們了。現在你可以好好地吃一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客人。萬帕,這個人吃飽以後,就把他放了。”
伯爵離開的時候騰格拉爾仍然倒在地上,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人影在甬道里消失了,甬道兩旁的強盜都對他鞠躬。

【第一一七章】(按:這段說他「引退」)賈可布伸手指著遠方的地平線。
“你是什麼意思?”瓦朗蒂娜問道,“伯爵在哪兒?海黛在哪兒?”
“瞧!”賈可布說。
兩個年輕人的眼睛向水手所指的地方望去,在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他們看見一小片白色的帆,小得像海鳥的翅膀。

好了,大家綜合出一個怎麼樣的「新基督」?!

諸君誠實回答:你更喜愛甚至崇拜這個「伯爵基督」、「貴族基督」、「現世基督」,還是聖經啟示與我們的原來基督?……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六日

基督不是伯爵(二)

我不時也會看看其他人怎麼談論以至「揭發」共濟會,內容包括共濟會的起源、信念、建制、人事(實即「八卦」,誰誰誰是共濟會成員)、儀式、建築以至「最受歡迎」的「密碼與陰謀」。

坊間網上一街都是,大家怕也看過不少,甚至頗有些讀者,是因此找到了俄網,以為俄網也是來湊上個這樣的熱鬧。

但我越發發覺,我們越是想「微觀」地觀察,或說我們越是對共濟會的「細節」有興趣,就離事實更遠,越易陷進一個「廣義共濟會」的真正陰謀,那就是,我們不知不覺地被誤導——

第一、只知道定性特定的人和事為共濟會的,卻不知道,不掛共濟會招牌的,沒有相關標記的,甚至表面上揭發以至反對共濟會的,也很有可能是某路「共濟會」。

第二、但知興高彩烈去揭發以至反對「別人的」共濟會,卻忘了自己也很有可能是潛在的「共濟會」,甚至不知不覺地「加入」了。

第三、以為共濟會的「陰謀」是針對特定的人(可能包括自己)的,卻不知他們針對的其實是上帝與基督,對人,他們是「可團結的盡量團結」(萬教共融),即或做出一些傷害其他人的事,都是因為那些人或者會有礙於他們「針對上帝」的計劃,並不是以這些人為目標。

作為真正的基督徒,我們沒必要對狹義的共濟會,或者任何陰謀組織進行微觀觀察,沒必要無休止地研究對方的「密碼與陰謀」。記住,他們即或真可以「殺身體」,對我們的「靈魂」(得救)也是絲毫無損的。

我們真需要的是一種宏觀觀察,了解對方的「世界觀」,即他們最重要與核心的信仰內涵。這主要表現於:他們對人類(尤其是自己所屬的群體)、對世界以至對文明,總是懷有強烈的樂觀主義與現世主義。

總之但凡抱持這樣的樂觀主義與現世主義,引誘你跟他們一起去共建未來的,無論掛上個什麼招牌名號,甚至表面上「反對」共濟會,實質統統都係共濟會。

魔鬼(這世界的王)只要求你世界反上帝,配合牠謀朝奪位,成就牠痴心妄想的「永恆帝國」。至於你加入哪個組織來愛世界反上帝,適隨尊便,你高興就好,反正殊途同歸。

這好像扯遠了,跟昨天的內容不銜接——當然不是。

……

請君「入會」

我昨天引述了多段《基督山伯爵》的內容(希望大家有耐心看完),當中表面上沒有牽涉什麼共濟會密碼或陰謀,讀上去,應該「無害」吧?

我自是知道,好多人的確只把《基督山伯爵》當本很過癮的通俗小說看,並不在意裡面的共濟會元素,更看不出當中隱藏的共濟會入會儀式隱喻。按理,他們沒有被誘發出對共濟會的興趣,更沒有被勾引加入共濟會去。

但是,這就意味這書「無害」,真的不會勾引你「加入共濟會」嗎?

真相恐怕是——

許多人讀著讀著,不知不覺就接受了小說的世界觀,連基督徒都不知不覺接受了當中共濟會化的「基督論」與「救贖論」,希望自己也得著類近「啟蒙」與相似「復活」,即於今生現世過上「伯爵」般的高級生活。

這就夠了——你已經「入會」!!!

……

成功的「共濟教育」

我昨天的結語問道:

你更喜愛甚至崇拜書裡的「伯爵基督」、「貴族基督」、「現世基督」,還是聖經啟示與我們的原來基督?

請誠實作答!!!

且看,我們的「伯爵基督」:揮金如土,僕從如雲,還風度翩翩身手不凡,黑白兩道無不敬他不只三分;出行時候,不只有私家遊船,還有成建制的私人馬隊;買個島毫無難度,買個爵位都手到拿來;就連「我饒恕你」都是鼻孔朝天架勢過人的,「退出江湖」更是携同所愛女人搭私家遊船逍遙四海去。

這款「基督」——

而他之所以能這麼「強」——

人性本就貪生戀世貪財好利,別告訴我這樣的潛移默化不會起作用,不會讓我們的心思越發共濟會化:造作謙卑其實好勇鬥狠,滿口上帝其實最信是,滿口天國其實但知依戀人國。

從民間到所謂教會,樂觀主義、現世主義與成功主義已經幾近一統江湖,這就是拜近數百年間「共濟教育」非常「成功」之所致。

……

讓好人更好?

順帶一說,早前美國德州大洪水,有一則新聞——

德州洪災 夏令營遭波及多人失蹤
「神秘營」尊貴背景引外界關注

美國德州暴雨 7 月 4 日引發洪災,導致多人死亡。而重災區內多個大型營地亦受波及,其中包括一個名為「神秘營地」(Camp Mystic)的傳統基督教女童軍夏令營。截至 7 月 6 日。該營地目前仍有 10 名女童及 1 名輔導員仍然失蹤。一時之間「神秘營地」成為各大媒體的關注時,一方面是關注並盼望失蹤的兒童能安全獲救,另一方面該營地多年來成功吸引德州乃至全美政壇與名流家庭的女兒們參加,也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起巴勒斯坦的孩子們的遭遇,對於這個非常「高貴」的所謂「傳統基督教女童軍夏令營」的遭遇,我半點同情心都引不起。

我甚至「不懷好意」,上「神秘營地」(Camp Mystic)的官網去看——

The staff at Mystic strives to provide young girls with a wholesome Christian atmosphere in which they can develop outstanding personal qualities and self-esteem.

Each summer, Mystic challenges its campers to meet the Mystic ideals:
Be a better person for being at Mystic
Let Mystic bring out the best in them
Grow spiritually

神秘營的工作人員致力於為年輕女孩營造健康的基督教氛圍,幫助她們培養卓越的個人特質和自尊。

每年夏天,神秘營都會挑戰營友們,讓他們達到神祕營的理念:
在神秘營成為更好的人
讓神秘營激發她們最好的一面
在靈性上成長

這哪是「基督教教育」?「Making good men better」(讓好人更好),跟這共濟會口號一比對,就知道是「共濟會教育」,是為了培養他們統治世界的下一代「精英」而設的,掛個十字架唱首聖詩,無改於任何事實。

但人就喜歡「體面」,真假誰在乎?

……

虛 與 實

都說我心裡很窒息,每句說話都懷疑自己是在說廢話。

但召命所在,我不得不說,就勉為其難再說幾句。

大家不要猥瑣得像個「牧師」,請誠實自問,你真心覺得,主耶穌基督(以下簡稱主耶穌)「強」,還是基督山伯爵(以下簡稱伯爵)「強」

人間「猥瑣無敵」的「牧師」很會說,主耶穌更「強」呀,比方——

伯爵財產到底有限,主耶穌擁有天下萬有。
伯爵擁有一座島,主耶穌擁有整個宇宙。
伯爵買來個貴族銜頭,主耶穌生來就是萬王之王。
伯爵再有錢也得「搭船」,主耶穌卻可以「履海」。
伯爵以名貴「二魚」待客,主耶穌以「二魚」餵飽萬人。

我再說一遍,請誠實作答,想清想楚:

主耶穌好「架勢」嗎?

聽起來好像是——

但有哪一樣「架勢」是你真感到「實在」的?

主耶穌擁有天下萬有擁有整個宇宙還是萬王之王,但是,你感覺到這些「宣稱」都已經兌現了沒有?你哪隻眼看見主耶穌「已經」得著這樣的財富與榮耀——我完全看不見!

「上帝已作王」?「基督已得勝」?大家都別「自欺欺人更欺神」好嗎?這世界甚至教會,誰真在乎上帝?真在乎基督?

主耶穌式擁有財富與榮耀,「虛」得不能更「虛」。反觀伯爵式擁有財富與榮耀,別管多少,一句話,「實」,讓人有「抓得住」的安全感。

看主耶穌的「履海」與「二魚」餵飽萬人,這樣的「神蹟」,如果利用來吸眼球博名聲,致名利雙收,倒還不錯;但主耶穌竟沒有善加利用,不願再三公開表演,甚至最後倒米趕客,真是可憐可笑。

同樣可憐可笑的是,人家伯爵,是已經發了達,還把對手打到半死後,才高高在上地「饒恕」對方;而主耶穌呢,被掛在十字架上,自身難保,死到臨頭,卻求父饒恕釘祂的人——這不是「偉大」,是不自量力,是開空頭支票,不只可憐可笑,更是相當厚顏無恥。

現在主耶穌還在繼續開空頭支票:「天國近了,我必快來!」兌現?影都沒有!

總之——

耶穌式擁有財富與榮耀,再多都是「虛」的!

伯爵式擁有財富與榮耀,再少都是「實」的!

我說第十萬遍了,大家都誠實吧——

我們都是「世界仔」(世界之子),很「唯實主義」,所以別玩了,你「手繪」一張五億萬元的支票給我,還不如正正經經給我一張五百元現鈔!

 

--- 今 天 日 誌 ---

 

默度餘生:基督不是伯爵            二零二五年七月十七日

聰明人與笨小孩

共濟會雖滿腦子「現世主義」,但你別以為他們不信或輕看「來生與復活」,絕對不是的,他們信得很,否則他們的儀式裡就不會充滿「死而復活」的象徵。

記得,共濟會是古埃及文明的「鐵粉」,古今所有宗教,沒有比古埃及宗教更重視與更相信「復活」,並且願意花費極巨大的力氣與工程來「預備復活」,就是基督教都遠遠不如。

日子無聊,昨天看了一齣美帝電影,叫《翻生侏羅館3》,前兩集早看過,這集卻是昨晚才看,看了恍然大悟——

又係埃及,又係法老,又係金字塔!

原來博物館的「文物」之所以能夠在夜間「復活」,靠的就是某法老造的一片金板所產生的「魔法」。

不論題材媒體,講來講去,都係要宣揚「古埃及/共濟會復活觀」

但有一點必要搞清楚,從古埃及人的復活觀得知,共濟會的復活觀必定也是這樣的,就是絕對不是「否定今生肯定來世」,而是「也肯定今生也肯定來世」。

埃及法老也好(還記得《基督山伯爵》裡死而復活的「法老號」嗎),共濟會成員也好,基督山伯爵也好,他們信仰與嚮往「來世復活」的同時,完全沒有需要「刻苦」甚至「否定」今生的生活,他們非常肯定與享受今生現世,盡可能就在今生現世裡追求快樂與成就,並且相信——

來世復活是延續以至擴大他們於今生現世已經擁有的成功與享受。

這種「復活觀」,「今生來世兩不誤」——

被共濟會成功「教育」了幾百年的「教會」,尤其是西方及西化教會,我有理由相信大夥兒心裡真正信著的所謂「復活」,實質也是同一碼事。

我們裝模作樣相信有「來世復活」,但這絲毫不減我們對今生現世的興趣與留戀,我們並不以為到了來生,我們今生的成就——要非全部也是絕大部分——都會煙銷雲散,更不以為我們對今生現世的努力與由之獲取的享樂與成就,會妨礙我們對來生(復活)的信仰,會導致我們在來生裡蒙受重大損失,甚至有可能讓我們喪失得著永生(真正的復活)的資格。

大家都誠實吧!你什麼時候真擔心過,投資股票房產,計劃移民外地,設法幫助子女出國留學或入讀名牌大學,等等,會有礙甚至有害於你的永生(復活)?洽洽相反,我們有太多太多的「神學」,從「成功神學」到「護理神學」到「文化使命」到「職場使命」,可以提供我們無數非常體面甚至屬靈的藉口,讓我們繼續沉溺現世繼續經營今生。

我們理論上相信來生復活,但那是一種完全用不著真正犧牲今生的復活,甚至倒過來,那是藉由我們的「今生成就」成正比地奠基與放大的復活。這路復活觀跟埃及法老與共濟會所相信的復活觀,完全是同一碼事。

總之,這是兩頭賺到盡,今生來世兩不誤的「復活」,不信你就笨了。

……

我說九萬遍,我已經沒有語言,跟這世界,包括教會,說上一句話。

什麼「上帝」、「基督」、「福音」,甚至「十字架」,早已經各有各說了,現在連「復活」,一個如此「宗教化」的用語,大家說著的時候,心裡所想的竟都是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兩碼事——還怎麼對話?

想想,這邊廂的,是不必以今生為代價的「復活」,那邊廂的,是必需以今生為代價的「復活」,這就好比你拿著一張「手繪支票」跟一張真實現鈔,去叫人家二選其一,連你自己都覺得無聊甚至白痴。

「聰明人」一定這麼選:選最有「把握」,起碼最「安全」的那項!

選不必以今生為代價的「復活」,選錯了,毫無損失;

選必需以今生為代價的「復活」,選錯了,血本無歸。

請誠實吧——只要「聰明」少少,你會怎麼選?

古埃及人與共濟會的復活觀,是天下人間最「聰明」的——今生盡情享受,來生繼續享受!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全世界連同大多數所謂基督徒,稍稍「聰明」的,都痴迷上了這樣的一路「今生來世兩頭賺的復活觀」。

真信仰永遠只屬於「笨小孩」。

……

我笨,故我信

別問我: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笨?——人家就是等基督再來,等天國降臨,也是「做住等」,「順便」建立這樣那樣的事業,可不像你,「淨等」,平白浪費人生。

是的,我很笨。

我不明白,不明白「聰明人」為什麼可以那麼「樂觀」。他們那麼聰明,沒理由不知道自己一定會死,這世界一定會滅亡,他們的努力以至成就,都是過眼雲煙,都注定是白幹一場的。

或者,正因如此,他們都自覺或不覺地相信「共濟會式」的復活觀,相信他們今生的努力以至成就,可以「帶進」他們復活後的來世。

但他們憑什麼?

或者,他們這樣的「聰明人」,真有某些所謂「靈知」,據稱通過一些「秘術」就可以將他們今生的努力以至成就「帶進」他們復活後的來世。

我笨,我不懂,我只會用最蠢的方式讀經解經。

約 12:24 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25 愛惜自己生命的,就失喪生命;在這世上恨惡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

路 14:25 有極多的人和耶穌同行。他轉過來對他們說:26 「人到我這裏來,若不愛我勝過愛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弟兄、姊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的門徒。27 凡不背著自己十字架跟從我的,也不能作我的門徒。」

約壹 2:15 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愛世界,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裏面了。16 因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都不是從父來的,乃是從世界來的。17 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惟獨遵行上帝旨意的,是永遠常存。

我翻遍聖經都找不著任何「今生來世兩不誤」的福音、救恩論與復活觀,真正的天國信仰,必需支付「機會成本」——犧牲你本可以投用於「打造今生」的時間、力氣與資源。

這就好比,挪亞建造方舟的真正「成本」,並不在於需花費時間、力氣與資源去砍樹鋸木與聚集動物,而是他原本可以使用這些時間、力氣與資源,去做「當下」就有效益與回報的事,比方「建城立塔」以至與當代的其他人一起「吃喝嫁娶」(建立人脈關係),但他竟把它們「浪費」在「建造方舟」這件於「當下」完全沒有用處甚至連向別人「解釋」都困難的事情上。

人要多「笨」才會這樣?

我知道「聰明人」總是很「聰明」的,他們很會把「挪亞方舟」按照他們的巧妙演繹,改造成為「兩用方舟」——將來可用於「躲避洪水」,當下卻未嘗不可以用為餐廳會所渡假村以至環保教育中心等「多功能俱樂部」。又是一以貫之的「今生來世兩不誤」。

我發覺什麼核心教義與聖經典範,落到「聰明人」手上,都可以變成「兩用化」或「多功能化」,譬如非常「好聽」的「全備福音」,至於這些事情最本來的作用,「聰明人」大概早就忘記或故意忘記了。

我就是笨,不曉得像他們那樣「解」經。

……

我的「暗號」

我笨到直到今天,仍然緊緊握著主耶穌當年「派」的那張「手繪支票」——

天國近了!我必快來!

死死不肯放手。

好多「聰明人」早已把這張「廢紙」換成各式面額的「現鈔」了。

他們都十分「聰明」,都知道「手繪支票」面額再大都是「虛」的,現鈔面額再小都是「實」的,這是駁不倒的道理。

我其實心裡也不踏實,也怕這張「手繪支票」最終不會兌現。

「那直接換為現鈔吧,多少都換!」人們都這麼說,而且都這麼做了。

我卻只會用蠢方法——到處找我的「長春花」……

共濟會會員之間,準確說是他們跟他們的所謂「上帝」之間,有「暗號」。我跟我的天父之間,也有「暗號」。

長春花就是暗號。

早前已說過,長春花在我所住的屋苑,結界似的守護著我家。最近一個月,它更忽然出現在我最常去晨運的兩處地方——

我深信這是「手繪支票」的主人要告訴我:

耐心等,必會等到它兌現的一天,

這些花,就是我給你的「記號」!

咁你都信?——「聰明人」問。

我笨,故我信!——「笨小孩」答。

……

本輯日誌到為止,先休息幾天,容後再算。

關於《基督山伯爵》,抱歉,我不會再「微觀」地給大家解釋了,反正,滲透進小說影視以至遊戲裡的「共濟會」,多得解不過來,算了。

不過讀罷《基督山伯爵》至少有一個「好處」,就是大家終於知道,現在的通俗小說以至肥皂劇等「通俗娛樂方式」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並且我們是怎樣被「教育」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email protected]